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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 第1040章 刘超英有意躲避,胡延坤惊吓过度

田嘉明看着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赃款赃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冷漠。他转向葛洪波,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葛检,证据就在这里。人,我们公安局先带回去审讯,牵扯到之前三四百万买设备的事还有石油被盗的事。这些赃款赃物我们公安局一并带回去,以及后续深挖的线索,就一并交给你们检察院了,然后你们再仔细检查。”

葛洪波看到进门的时候,田嘉明那一脚太狠了,按程序赃款赃物是应该带回检察院,但看情况检察院是带不走了。看着那箱现金和存折,又看看田嘉明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哪里还敢有半点不同意,连忙挺直腰板:“田书记放心!检察院积极配合,等待咱们公安机关移交线索。保证给县委、给东洪人民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看着桌上堆起的财物和账册,田嘉明背着手在略显凌乱的客厅踱了两步,眼神闪烁。他走到万金勇身边,声音低沉,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下达指令:“老万啊,这些涉案财物,尤其是现金和存折,是重要的证据链。检察院那边我已经沟通了,。我看,还是先全部带回局里,由我们暂扣、保管,等检察院那边手续齐全了,再按规定移交。这样更稳妥,也方便我们后续深挖细查!你安排一下,登记造册要详细,但东西,先放局里。”

万金勇正在翻看一本账册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田嘉明一眼。田嘉明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下,万金勇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他太了解基层的“惯例”了——这么大一笔涉案款物,按规定最终是要上缴财政的,但实际操作中,常有“返还”一部分作为办案经费的说法。田嘉明此刻强调“暂扣”、“保管”,还特意叮嘱“登记造册要详细”,这弦外之音……

“明白,田书记。”万金勇脸上立刻堆起圆融的笑容,没有丝毫迟疑,“您考虑得周全!放在局里最安全,也最方便后续工作!我亲自盯着登记入库,保证手续清晰、账物相符!等检察院那边批捕手续下来了,该移交的我们绝不耽误!”

田嘉明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办事,我放心。”

刘超英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暖烘烘的热气和一种沉滞的官僚气息。胡延坤敲了门,里面传来刘超英略显浮夸的热情:“哎呀,延坤主席!连群主任!快请进快请进!”

两人进去,热气扑面而来,炉火映照的墙壁。刘超英已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绕出来,脸上堆着标准的笑容,一手一个,紧紧握了握胡延坤冰凉的手,又用力拍了拍吕连群的肩膀。他穿着熨帖的灰色中山装,头发一丝不苟,红光满面,与胡延坤的灰败憔悴形成刺眼对比。

“坐,坐!外面冷坏了吧?”刘超英殷勤地把他们引到靠墙的沙发上,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小周,倒两杯热茶来!”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胡延坤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这热情。屁股刚挨着沙发,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就沉沉压了下来。他没心思寒暄,开门见山,声音带着挥之不去的沙哑:“超英啊,知道你忙,不耽误你时间。我们这趟来,是想请你……看在东洪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情分上,跟朝阳县长递个话。”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盯着刘超英,试图在那张圆滑的脸上找到一丝松动:“石油公司的事,水太深太浑了。振山和玉生,是要承担管理责任。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能不能……缓一缓?先让划转平稳过去,‘两会’顺顺当当开完?玉生那边……唉,只要县里松一松手,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代表委员那里,绝对全力支持县长转正!这是双赢啊,超英同志!”

吕连群立刻接上,语气带着恳求,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是啊,刘常务!县长年轻有为,有魄力,我们都佩服。可东洪的盘子,终究还得靠大家伙一起端才稳当不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嘛,真要把盖子彻底掀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太广,老同志们脸上无光,县里的体面还要不要了?对县长自己……恐怕也没好处吧?”

刘超英脸上的笑容,像冬日窗户上的霜花,看着还在,内里的温度却一点点在消散。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他听着,点着头,仿佛深以为然。

“延坤主席,连群主任,”刘超英开口了,声音依旧温和,却像隔着一层玻璃,透着一股疏离的精明,“你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老同志为东洪操心一辈子,这份心,日月可鉴呐!振山和玉生的事……唉,确实是冲动了,冲动了。”

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惋惜:“县长刚开了会,这个振山就和县里唱反调,至于递话……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朝阳县长那个人,你们也清楚,原则性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决定的事,尤其是这种涉及**、对抗组织的大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个时候去说情,恐怕效果不好。搞不好,反倒让他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抱团,在给他施加压力,反而更坏事!”

刘超英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捕捉着他们眼底的失望和焦灼,话锋随即一转,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模样:“不过呢,你们刚才提到‘两会’稳定、大局为重,这绝对是金玉良言!我会找合适的机会,用这个角度,跟县长提一提!”

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眉头忽然一皱,像是才想起来,猛地站起身:“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差点误了大事!九点半县委组织部还有规范选人用人的会,进京啊点名让我参加,这都快到点了!实在对不住,延坤主席,连群主任,我得赶紧过去了!”

刘超英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绕回办公桌,抓起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动作麻利得像排练过无数次。“你们再坐会儿,茶凉了让小周再添!”他嘴上客气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带着歉意的笑容。

胡延坤和吕连群被晾在沙发上,看着那扇迅速关上的门,一股冰冷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们。刘超英的表演天衣无缝,热情、理解、无奈、公务繁忙,理由充分得让你挑不出一点错处,却把“敷衍”二字演绎到了极致。

“老狐狸!”吕连群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脸色铁青。

胡延坤沉默地站起身,军大衣的领子歪斜着,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毛衣。他整了整衣领,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那件大衣有千斤重。“指望不上他了。”声音嘶哑,带着洞穿世事的疲惫和一丝决绝,“走,去市里。找泰峰。”

黑色桑塔纳驶出县委大院,汇入县城冷清的街道。出了城区,沿着高标准公路的向市里开去。路旁的田野覆盖着薄薄的残雪,灰白一片,了无生机。车窗外寒风呼啸,卷起路边的枯叶和尘土。

吕连群没话找话道:“应该快通车了。”

胡延坤闭着眼,靠在冰冷的车窗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一阵阵发紧发痛。他摸索着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倒了几粒干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

“延坤主席,您……没事吧?”看到胡延坤吃药,吕连群很是担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说不清楚,很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胡延坤摆摆手,没说话。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刘超英那张油滑的脸和推脱的话语,像钝刀子割肉。为什么市委属意刘超英接书记?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冰冷的讽刺。

“老少配?哼……”胡延坤睁开眼,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萧瑟景象,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说得好听是稳重压阵,说穿了,还不是看中他圆滑世故,能当个摆设,当个传声筒?他刘超英年纪是到了,心思也早就不在东洪这摊烂泥上了!就想着安安稳稳过渡,等着去人大养老!指望他在这种要命关头硬顶李朝阳?做梦!事情真闹到不可收拾,他那个县委书记的梦,第一个就得破灭!”

这话像是说给吕连群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斩断最后一丝对县内调停的幻想。吕连群听了,心也沉到了谷底。车厢内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窗外呼啸的风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进入市区范围,道路平坦了些,路边的建筑也密集起来。吕连群放在手边的大哥大突然“滴滴滴”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死寂。在县城信号微弱,进了市区终于有了信号,积压的信息涌了进来。

吕连群拿起那沉甸甸的“砖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按下了接听键:“喂?……什么?!哦,我去市里办事了,下午回去,回去之后啊,等我消息,退钱,退什么钱,不要跟他们胡闹……。”

市人大那栋苏式老楼的走廊空旷而安静,弥漫着旧木头混合煤炭燃烧不充分的沉闷气味,与县委大院那种紧绷的忙碌截然不同,这里更像是时间的缓流区。胡延坤和吕连群被秘书引着,走向走廊尽头那间挂着“副主任”牌子的办公室。皮鞋踩在打过蜡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门开了。李泰峰正伏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看文件,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程式化的热情,站起身绕过桌子:“哎呀!延坤!连群!不是说中午才到,我都和显平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快进来坐!”

他走过来与两人握手。握到胡延坤时,李泰峰的手温热干燥,力道适中。握到吕连群时,那热情明显淡了几分,只是指尖轻轻一碰便松开,脸上的笑容也像是浮在表面。李泰峰对吕连群在关键时刻的“骑墙”和迅速倒向新班子的行为,显然并未释怀。

“老领导!”胡延坤的声音带着长途奔波后的沙哑和刻意放低的姿态,他微微躬着身,脸上挤出疲惫而恳切的笑容,“高标准公路啊,基本捅了,到咱们市里,比以往缩短了1个小时,冒昧打扰您工作了。”

“哪里话,坐,快坐!”李泰峰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回宽大的皮转椅里,隔着办公桌,无形中拉开了距离。秘书无声地进来,放上两杯热茶,又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泰峰主任,”胡延坤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仿佛汲取着一点可怜的暖意,开门见山,语气沉重,“东洪……现在是一锅烧滚的开水,盖子快压不住了!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来求您这位老书记、老领导,看在东洪百万父老乡亲的份上,给……给指条明路,递句话啊!”

他浑浊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声音哽咽起来,将吨粮田成为反面典型,教师招考、老黄自杀、砍掉提留统筹、石油公司的乱局、工作组的高压、吕振山的“冲动”被停职、胡玉生躺在医院的困境,尤其是李朝阳和田嘉明步步紧逼、毫不留情的姿态,添油加醋又半真半假地诉说了一遍。说到动情处,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延坤啊,”李泰峰耐心地听着,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等胡延坤告一段落,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早已洞悉的疏离,“你的难处,我理解。玉生那孩子,唉……年轻人,把握不住啊。不过……”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透过老花镜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扫过两人:“工作组进驻,查账清退,这是省里石油公司的部署,你们可能不清楚,刘省长亲自抓这个事,考核直接到市里,瑞凤市长是总牵头人,必须如期划转,不然责任就落到县里,从严从快也是大势所趋。朝阳同志新官上任,要打开局面,手段强硬一点,也情有可原嘛。至于振山同志……在会上公开顶撞工作组,这确实……欠妥当了。组织程序还是要讲的嘛。”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理解,实则把责任都推了回去,对胡延坤的诉求不置可否,甚至隐隐有批评吕振山之意。吕连群坐在一旁,心急如焚,几次想插话,都被胡延坤用眼神制止了。

“老领导,您说的都对!”胡延坤连连点头,姿态放得更低,语气也更加恳切,“可眼下,不是讲对错的时候啊!是救命!救东洪的急火啊!”他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泰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孤注一掷的沉重:

“‘县长这么干,可是彻底否定了您和县委的工作啊,哪有这样的领导,还没上任就开始秋后算账。他们都说,县长的目标就是您,县长在公开场合都讲过,东洪的乱局,问题出在主席台,错误都在第一排,老黄明显就是逼死的嘛,泰峰啊,东洪的基业,不能毁于一旦啊,可石油公司这口锅要是真炸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大批老同志、老领导的家属亲戚,最终受损的,是东洪的大局,泰峰主任!”

胡延坤喘了口气,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着,他几乎是哀求道:“我们只求您,看在东洪这个大盘子不能乱的份上,跟朝阳县长……或者跟市委钟书记递个话!缓一缓!玉生和振山的事,该退的钱,我们绝无二话!但现在,是应该给东洪留点体面,给老同志们……留点台阶吧!不能把老人都逼死啊。”

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将“东洪大局”和“老同志体面”绑在了一起。胡延坤说完,像耗尽了全身力气,瘫靠在沙发背上,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瓶子。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李泰峰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放在腹部,老花镜后的眼神晦暗不明,显然在急速权衡着胡延坤抛出的这张沉甸甸的“大局牌”。吕连群紧张地看着他,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等待李泰峰表态的当口——

“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尖锐刺耳、不合时宜的电子铃声,骤然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是吕连群放在旁边单人沙发扶手上的大哥大!

这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胡延坤也被这声音刺得一哆嗦,不满地看向吕连群。吕连群手忙脚乱地抓起那块沉重的“黑砖头”,他本想按掉,但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滑向了接听键。

“喂?!”吕连群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侧过身,想压低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心腹惊恐万状、语无伦次的声音,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吕连群的耳朵:“连群!完了!全完了!公安局……检察院!田嘉明亲自带队!廖文波!还有老葛!警车把楼都围了!冲进家里……把……把振山抓走了!戴的手铐!好多钱,皮箱……都翻出来了!说、说是什么职务侵占,贪污,还说要深挖……”

“抓走了?!”吕连群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声音完全变了调,“什么时候?!谁下的令?!”

他握着大哥大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转头看向胡延坤,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胡延坤虽然没听清电话内容,但看到吕连群那魂飞魄散一般的模样,再结合他那句石破天惊的“抓走了”,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沙发一侧歪倒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

吕连群马上说:“不是玉生,不是玉生,是我们家吕振山……”

听到这里,胡延坤才觉得喘出了一口粗气,赶忙从兜里抓了药,一把吃了!

看着胡延坤慢慢缓过神来,瘫在椅子上的李泰峰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哎呀,老胡啊,你这,你这差点把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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