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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 第1028章 杨伯君乘胜追击,胡延坤主动辞职

田利民听着吕振山的话,心里也开始犹豫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这些票据拿到财务科,都是财务科的人直接付款,到时候把账做平,但是如果拿到了原始票据,这和财务上的账就对不上了。

田利民手里夹着烟,迟迟的没有抽,感慨道:“自己在经济上,大的问题没有,无非就是跟着胡玉生吃点喝点拿点小恩小惠,这些在时下的社会环境下,也算是普遍现象,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犯罪。只是,这事出了,这下一步能不能继续当总经理,就不好说了。”总之,自己没有参与到核心的非法业务中去。所以,从一开始,田利民本不愿意和胡玉生一起,成为这场风波的陪葬品。但是呢,也正如吕振山所讲,他倒也不想一股脑地就投靠政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出去,而是想着坐收渔利、居中观察,看看哪边的胜算大,再做决定。

他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呀,现在只是个临时负责人,咱们石油公司那实行的还是党委领导下的经理负责制嘛,重大事情还是要找经理决定。不过呢,现在胡总住院了。这样,咱们两个,一会儿下午的时间,咱们一起去县医院把情况给胡总汇报了。胡总是什么背景?人家有正县级的爹在那里扛着呢,有什么事,那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大不了自罚三杯嘛,所以老吕你也不要太过紧张,天塌不下来。”

吕振山看田利民如此淡定,心中也有些恍惚。他想起自己已经和吕连群沟通了,吕连群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是现在是市里面领导出面干预,那都是市里和县里领导在台前幕后斗法,自己这个石油公司的工会主席话语权实在没那么大了。他长叹一口气,感慨着说道:“唉,自求多福,自求多福吧。” 说罢便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时间又这样悄无声息的过了一天。吕振山和田利民俩人还是找了胡延坤,胡延坤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作为正县级的领导,自家儿子被公安局的开枪打了腿,已经成了全县的新闻,这让胡家成为了东红线的一个笑话,所以胡元坤一再给田利民和吕振山打气现在这政法委的领导已经要求田嘉明到组示威政法委说明情况,如果田嘉明推辞不往,那就可以给田家铭基地处分,到时候 田嘉明公安局局长转正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了。

有个胡延坤的表态,吕振山和田利民都轻松不少,是啊,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企业自己也能够释清楚的吧,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复杂到连市里领导都在自较劲,但是这样的局面,也正是吕振山之前梦寐的局面,上面越乱越有利,是啊,县里面都乱成了一锅粥,谁还会管接收的事,熬到1992年,成为了省石油公司的下属企业,县里根本就管不了。

吕振山早上来到了石油公司,将自行车放到了车门下面,看到旁边的一辆老式吉普车,就知道这是县里帮扶工作组的车。吕振山想了想,这车,根本就没有挪动地方,昨晚下班,这车就停在了这里,难道杨伯君晚上没走?

吕振山田利民两人昨晚上从胡延坤的办公室出来,胡延坤送到门口一再嘱咐,往后这段时间要稳住,就要拿田嘉明开枪这事做文章,就完全可以打赢这场牌。现在的关键,就是不要让刑警大队和帮扶组找到石油公司的证据。都是在东洪县里,都清楚,县刑警大队是不可能到东北调查的。只要在拖上一个月,利用县里乱开枪的负罪感,撑到12月31日就是胜利。

胡延坤的话,让吕振山非常忐忑,连夜又带着媳妇和儿子三个人,来到了石油餐馆,把各单位签字的票据找了一遍,犄角旮旯的地方,全部都找了。熬了半宿,地板都要翻开了,依然是一无所获。

吕振山想着李显平依然出手,给自己做了心理按摩,到了办公室泡了茶,哼唱着小调,姐儿巧打扮哪,去把那戏来观,模样儿长得呀,赛如那天仙啊。打扮起来多么体面呐,依得儿呀得儿哟哟哟哟得儿啷叮。就撕掉了11月30的日历,用手捏了捏日历的厚度,暗道,在熬一个月,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当吕振山刚刚在办公桌前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就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 “咚咚咚” 的敲门声。

杨伯君先是敲了敲门,随后便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面色严肃地注视着吕振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杨伯君缓缓开口说道:“吕主席啊!我们这个工作组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线索,请你跟我们回县监察局,把相关情况详细说明一下。”

吕振山大早上就听到要去监察局,心里暗骂,这本票据果然被杨伯君给拿走了,知道这票据和财务票据一对,马上就能发现财务做假账的事情,吕振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赶忙结结巴巴地问道:“杨组长,你这开玩笑的吧,大早上的,你这也太突然了!”

杨伯君耐心解释道:“吕主席是这样的,我们通过仔细核查财务票据,可是对不上啊,石油公司以食堂伙食费的名义支付了餐费,但是实际上这笔钱,都到了你们的石油餐馆,我们发现县石油公司存在大量的白条消费情况。这些金额累积起来可不是小数目啊,已经涉嫌到了职务犯罪的严重地步,我们只看了今年的票,初步估算加起来恐怕有三四万之多。真的都是吃了吗?恐怕不是吧。”说完之后,杨伯君就又提醒道:“吕主席,您这餐馆一年可是挣不少钱啊。”

吕振山自然不会轻易承认,他赶忙辩解道:“杨组长,这些钱都是严格按照程序报销的,只是灵活处理了一下,各家单位,都是这么干的啊。也有不少外单位的,大家都是在我那里吃饭、签字、打条子,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去问财务科科长嘛?”

杨伯君显然是提前做足了功课,他直接回应道:“吕主席,你这是还打算把谁牵扯进来,这些事,就不能放在桌面上讲嘛。关键是你们财务科长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刚刚我们已经和公安局的刑侦大队做了初步的工作对接,廖大队已经决定由公安机关发出通缉令,看看她还能躲藏到什么时候。吕主席,现在财务科科长不在,也就只能麻烦你跟我们回反贪局把情况说清楚了。”

吕振山自然是不愿意跟他们走,他坚持说道:“这些报销确确实实是符合财经纪律的,这一点千真万确,你们一定要去问财务科长才行。”

杨伯君依旧不以为然,他继续说道:“你们财务科科长至今下落不明,现在也没有任何请假手续。我们打算找田书记核实沟通,他没有办理请假手续就擅自离岗,这已经对工作造成了重大影响。县政府督导组已经明确要求公司党委抓紧时间启动相关程序,要对这个财务科科长实施开除处理。至于你这边,既然财务科长找不到,我们就只能自己翻找发票,自己来找你们寻求解释了。就说这顿饭吧,我随便拿出一张看看。” 说着,杨伯君就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票据,“啪” 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接着说道:“这顿饭吃了 175 块钱,上面仅仅写着‘酒菜’两个字,这个是您的签名,对不对?”

吕振山拿起票据仔细一看,上面确实是自己所签的名字和时间。吕振山底气十足地说道:“杨秘书啊,是我签的字,但是这些可都是正常操作啊。”

杨伯君紧接着说道:“你承认就好,吕主席,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个票据上仅仅写了‘酒菜’两个字,到底吃的是什么菜?有多少人一起吃的?凭什么在酒店用个公款吃?这顿饭是不是真实发生的?这到底是搞的什么接待活动,你口口声声说是符合程序的,可这上面什么信息都不清楚,怎么能算是符合程序呢?而且这还是在你自家开的馆子里消费的,那谁能说得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石油公司的同志消费的呢?”

杨伯君说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并不那么专业,但即便是从一个普通群众的角度,也能轻易发现这些明显的问题。是啊,一张 100 多块钱的消费单子,要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这到底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能花掉 100 多块钱呢?

吕振山绞尽脑汁就是解释不出来,他只能无奈地说道:“杨组长,你可不能这样问啊,这是 1990 年的单子啊,90 年的时候和谁吃的哪顿饭,我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么清楚啊,说不定当时还是接待咱们县委领导呢。再者说了,您知道,这茅台酒都几十一瓶,咱们领导些酒量又大,喝不了几瓶,就过百了嘛,这在县里,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杨伯君并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别说是招待县委领导了,就算是招待市委领导、省委领导,那你也应该把接待了谁、有谁作陪、到底花了多少钱这些最基本的信息写清楚吧。可现在这张票据上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把账给报了。说句实在话,吕主席,我不是纪委的干部,也不是反贪局的干部,我肯定说不出什么专业的法律术语,但我们把你交到反贪局去,这些事情就只能你自己去解释清楚了。”

吕振山看着杨伯君严肃的表情,知道他这次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说玩笑话,而是真的动起了真格。他连忙站起身来,陪着笑脸说道:“哎呀,杨组长,这完全没必要、没必要嘛,对不对?大家都是为革命工作的同志。伯君啊,我和县委办主任吕连群那可是本家,就跟一家人一样,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难道连他的面子也不看吗?”

杨伯君态度淡然,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领导,这些话就算您不说我也明白,就算您不提我也清楚,但是您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办事的人太为难呀,您怎么着也得把你们财务科科长找过来,让她给我们把这些事情解释清楚吧。”

田利民的办公室和吕振山的办公室紧紧挨着,只是田利民搬到一楼之后,原本正想找吕振山商量找胡玉生的事,但是他在办公室门口听了几句之后,这才惊讶地发现,这杨伯君已经开始动真格地调查了。

田利民见状,马上敲了敲门,快步上前打起了圆场,他满脸堆笑地说道:“杨秘书,杨主任啊,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保证把这个财务科长找回来,明天我们就正式通知她来上班,今天我们就立刻动员人手去找她。”

杨伯君试探性地问道:“田书记,这上面可还是有您的签字啊,你确定能找到她吗?”

田利民拍着胸脯说道:“能找到,肯定能找到,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找不到嘛?”

杨伯君听了之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道:“既然你说能找到,那我们就给吕主席一次解释的机会。吕主席,我们不是有意要为难你,我们是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不然的话,您这就是让我们太为难了呀。”

杨伯君出了门之后,田利民马上把门关上,说道:“老吕啊,你咋回事,这票据咋真让他们给偷走了。”

吕振山哭丧着脸,说道,田书记呀,田书记,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咱们好心好意的,让他们在石油餐馆儿签单,他们反倒好,把签的单子给摸走了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田利民说道哎,哎呀,事已至此,不要抱怨了,现在的关键是把财务科的科长找回来,让他 配合联合帮扶组,把事情说清楚,不然的话把这份票据搞大了,我是能说清楚,但是你啊,老吕啊,你们家每年从公司都要拿走个七八万块钱,人家说的对呀,咋吃的饭能吃七八万,那就是全公司一年也干不了那么多钱嘛。

吕振山道:如果财务科长被找回来,问县石油公司我看又将陷入被动,我看干脆这样,咱们呢还是去找主席,去找胡延坤他呀,他脑子比我们活,他知道该怎么办。咋说,财务科长也是他的儿媳妇吧嘛。

田利民说道,屁的儿媳妇,不知道是谁家的媳妇,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咱们现在就去。

下午时间,在县委大院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东原市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摸底调研工作会。宣传部长刘志坤、组织部长焦杨,以及县政府党组成员、县一中的校长马立新等人,亲自陪着孔局长到东洪县的几个重点学校进行了实地走访和查看。

正在办公室里,韩俊就走了进来,汇报道:“县长,孔局长他们考察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会议室。”

我看了看表,倒是和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说明马立新对现场组织的不错。我说道:“走吧,别让孔局长等久了。”

正准备出门,韩俊凑上来说道:“县长,县政协的胡主席,也要参会。”

我听了之后,微微一愣,心里暗道,这个胡延坤,倒还是心大,儿子中了弹,还有心情开会。

我说道:“恩,胡延坤同志是带着政协的调研组啊,去调研了学校的基础建设情况,心怀大局啊,走吧,开会。”

我来到了会议室,进门之后,只见在椭圆形的办公桌一侧坐着的是市里教育系统的各位领导干部,另一侧则坐着东洪县的党政领导干部。众人见我进来,都起身站了起来,韩俊陪着我走向孔局长。

我主动来到孔德文的跟前,热情地伸出手与孔德文握手,说道:“孔局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本应该亲自全程陪同的,但是我们这个时候正好在召开重要的办公会,我实在是没办法脱身啊。”

孔德文面带微笑地客套了几句之后,大家便各自默默就座。落座之后,我的左边竟然坐着县政协主席胡延坤。

胡延坤此刻头发已经花白,面色显得十分憔悴,他正倚靠在椅背上,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材料。当我往他身边坐的时候,他还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悲喜的情绪。

我在心里不禁感慨,胡延坤果然是胡延坤啊,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还能如此淡定。要知道,他自家儿子在医院里中了枪伤,私下里又在策划发动群众围堵政府,明面上还找着李显平要处置田嘉明,种种事情的背后,我心里都清楚是胡延坤在背后暗中捣鬼,但他当面看起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样深藏不露的人才是最可怕。

县委宣传部部长刘志坤负责主持这次座谈会,刘志坤清了清嗓子,看向我说道:“县长,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随手翻看了两眼桌面上的材料,然后对刘志坤说道,开始。

刘志坤笑了笑:“尊敬的孔局长,市教育局的各位领导,现在我们正式召开九年义务教育评估座谈会。出席今天会议的,有我们市教育局党组书记、局长孔德文同志,还有我们市教育局副局长……。” 在详细介绍完参会人员之后,刘志坤代表县委政府做了全面的教育工作报告。从这次调研评估的结果来看,报告指出:东洪县作为东原市九县二区中教育成绩最为突出的县,但是在硬件设施方面,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还有很大的差距,不少乡镇学校目前还无法满足大批量学生入学的实际需求……。

在刘志坤汇报完毕后,孔德文局长做了总结发言,接着我进行了表态发言。我郑重地说道:“孔局长,各位领导,现在我代表县里发言。我到东洪县工作之后,感到非常欣慰的是,东洪县的教育事业在整个东原市都名列前茅,取得这个成绩相较于其他市县来说来得极为不易,因为东洪县的教育基础原本并不十分薄弱,特别是在校舍建设和教师队伍方面。现在县里面刚刚组织了第一批民办教师的招考工作,我们计划利用三年的时间,完成符合条件的民办教师转正工作,这将为我们开展九年义务教育奠定坚实的师资基础。第二个重点工作是开展校舍改建工程,目前全县还有四分之三的学校存在不同程度的危房情况,办学条件十分简陋。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我在这里做一个郑重表态:东洪县委、县政府一定会认真贯彻落实国家科教兴国的战略方针,积极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实施策略,我们一定会咬紧牙关克服所有困难,保证九年义务教育的战略部署能够不折不扣地落到实处……”

在全面介绍完相关情况之后,孔德文局长对东洪县的教育工作予以了充分的认可和肯定,他在讲了一些鼓励和肯定的话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5 点。到了晚上,孔局长要住在县委招待所,所以我自然要亲自出面设宴作陪。在返回县委招待所的路上,大家就已经开始闲聊起来。

饭桌之上,孔局长苦笑摇头,说道:“现在钟书记一直在大力推行节约反浪费活动,咱们这一桌的规格算是完全符合标准啊。”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孔局长这是对招待水平有些挑剔,言外之意是东洪县县委招待所的接待水准着实很一般。

我连忙解释道:“孔局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咱们县里目前就是这个实际情况、这个客观条件,如果要安排更好的接待,我就只能到外面的餐馆去了。但是您也知道,东洪县外面的餐馆条件也很一般,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在县委招待所安排了伙食,还请您多多包涵。”

几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之后,又按照东洪当地的习俗,你来我往地互相敬酒,但孔德文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一位知识分子,他虽然喜欢喝酒,但从不贪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一行人吃过晚饭,孔局长倒是提议,到小院里转一转。

陪孔局长,自然是不需要浩浩荡荡,让一众领导都离开之后,孔局长专门让胡延坤留了下来。

夜间的县委招待所很是安静,院子里的老槐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伸展着,像一双双干枯的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招待所门口的两盏路灯昏黄的光芒,被风吹得微微摇晃,门卫室的大爷,正和几个厨师围坐在火炉旁,嗑着花生聊着天。

喝了酒,倒也不觉得天冷,但寒风袭来,还是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孔德文因为和李显平关系不错,就主动提及说道:“朝阳县长,我在市里的时候怎么听说县里和显平之间有些不愉快啊?好像是政法委正在调查公安局长开枪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胡延坤,胡延坤面色颇为平静,似乎调查公安局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我回应道:“这个调查开枪的事情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孔局长,仅仅是开了这么一枪,就由市政法委组成什么联合调查组来调查,实在是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孔德文打了一个饱嗝,说道:“朝阳县长啊,现在形势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比如说这个棉纺厂,以前那可是市里面的第一大厂,当时我们的青年教师去相亲,棉纺厂的工人啊,都是爱答不理的。现在啊,不一样了嘛,咱们的老师,听说是棉纺厂的女工啊,都不一定同意。市纪委在棉纺厂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抓了一个副厂长了。”

我原本以为孔德文是要在政法委和李显平这件事情上来传什么话,但我确是想多了,孔德文谈了些市上的八卦新闻之后,也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胡延坤与我送了孔德文,胡延坤抖了抖军大衣,从里面摸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支之后,我与胡延坤点了火。

两个人站在门口,招待所昏黄的门灯之下,我看胡延坤的侧脸被灯光切割出深深的沟壑,像是被岁月和心事共同刻下的年轮。他吸了口烟,烟圈在冷风中打着旋儿散开,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朝阳县长,孔局长刚才那番话,可不是随口说的。”

我没接话,等着他往下说。胡延坤弹了弹烟灰,火星子落在结了薄冰的地面上,瞬间灭了。“棉纺厂那事,看着是抓副厂长,实则是冲着厂长去的。现在市里的风向变了,钟书记要动真格,谁都护不住谁。” 他顿了顿,扭头看我,眼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咱们县石油公司那点事,多大个事,还值得田嘉明动枪?朝阳啊,我在东洪,也是老干部了,你说,我就是这么一个儿子,何必那?”

我裹紧风衣,听他继续说:“玉生那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以为有我在,天塌下来都能扛。这次挨了枪子儿,算是给他个教训。可田嘉明那枪,开得不是时候啊。” 胡延坤的声音低了下去,“现在政法委咬住不放,明着是查开枪,暗着是想顺藤摸瓜。朝阳县长,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这盘棋已经乱了,乱了啊。”

胡主席的意思是?”

“孔局长留我下来,不光是陪他散步。” 胡延坤深吸一口气,烟蒂在指间燃得通红,“胡延坤将烟头丢在一边,走过去用力踩了踩。拍了拍手走过来,说道:“朝阳啊,田嘉明,绝非善类啊。我这些年,没别的本事,看人不会走眼,你是个好人,但不是个狠人,以后,你驾驭不了田嘉明的。”

说完之话之后,胡延坤沉默片刻,感慨道:“算了,我不说挑拨离间,我想通了,与其等着被人一锅端,不如主动把盖子揭开。明天我就让振山把餐馆的账交出来,该退的退,该认的认。至于玉生……,朝阳啊,给我个面子,收手吧,我愿意主动写辞职报告,给我们家玉生,留一碗饭就行。”

风突然变大了,吹得老槐树的枝桠 “咯吱” 作晌,胡延坤放下话之后,没等我回答,就慢慢走了,寒风吹的他的头发依然凌乱,看着胡延坤慢慢的从旁边推出一辆自行车,兴许是穿着军大衣骑行不便,就这样,推着车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倒是多了几分落寞和凄凉,我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如何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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