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1400集：下一站，沙海

沙海寻珠

次日清晨，雪域的寒气还凝在草叶尖，化作细碎的冰晶。各族族长握着肖飞的手，牦牛皮袄上的绒毛沾了霜，声音却滚烫：“若遇难处，雪域的雄鹰永远为你们引路。”石勇拍了拍身旁雪豹族少年的肩，青藤从他颈间垂落，藤蔓尖轻轻蹭了蹭少年手中的青稞饼，惹得少年笑出两排白牙。

月飞收了长剑，剑鞘上的冰纹还没消，他望向西方，那里的天与地连在一起，金色的晨光漫过沙丘，像给沙海铺了层碎金。“该走了。”他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告别声渐渐静了。青藤像是得了指令，猛地从石勇肩头抬起，翠绿的藤蔓直直指向西方，叶片在风里轻轻颤动，仿佛能嗅到沙海的气息。

肖飞展开地图，羊皮卷在风里晃了晃，他用指尖按住标注“流沙族”的地方，红痕像凝血般刺眼，比雪域各族领地的标记深了不止一倍。“从这里到沙海腹地，至少要走三天。”他眉头微蹙，指尖移到两族领地中间的空白处，“定沙珠应该就在这附近，可这一片红痕最密，说明冲突全集中在这。”

石勇挠了挠头，粗粝的手掌护住青藤，怕风沙吹伤它：“啥是定沙珠？能让两族斗千年？”

“你看那沙海。”肖飞抬手指向远方，风卷着细沙掠过沙丘，留下流动的纹路，“没有定沙珠，沙海每天都会移位，沙丘会变成陷阱，风暴会吞掉一切。千年前两族本是一起守着定沙珠，后来不知为何反目，就斗到了现在。”

月飞握紧长剑，剑光映着远处的沙丘，剑身上的冰纹渐渐融成水珠：“不管是迷雾、雪域还是沙海，只要是黑暗力量要染指的地方，我们都得闯过去。”他话音刚落，青藤突然剧烈颤动，藤蔓尖泛出淡淡的红光，石勇只觉肩头一沉，青藤竟顺着他的手臂爬下来，在沙地上圈出一个小小的圈——圈里的细沙正在快速旋转，像个微型的漩涡。

“不好，是流沙前兆！”肖飞猛地合上地图，一把拉住石勇的胳膊，“快退！”

石勇刚往后退了两步，刚才青藤圈住的地方突然塌陷，细沙像水流般往下陷，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风里突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下移动。月飞长剑出鞘，剑光劈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沙地上溅起一串火星，一个浑身裹着黄沙的少年从沙里跳出来，手里握着两把短刀，刀刃上还沾着沙粒。

“你们是谁？为何闯流沙族的地界？”少年声音沙哑，眼神警惕地盯着众人，尤其是看到青藤时，瞳孔缩了缩，“这藤蔓……是自然之力的使者？”

青藤从石勇肩头探出来，藤蔓尖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肖飞放下地图，放缓语气：“我们是来阻止黑暗力量的，不是来插手两族争斗的。你叫什么名字？”

“沙棘。”少年握刀的手松了些，“最近总有人戴着黑面具，说要帮我们打蜃楼族，可他们要的却是定沙珠。你们要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肖飞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是雪域冰族首领给的信物，玉佩上刻着自然之力的纹路：“我们刚从雪域来，那里的人已经见过黑暗力量的厉害。定沙珠若是被抢走，流沙族和蜃楼族都会遭殃。”

沙棘盯着玉佩看了半晌，突然收起短刀：“跟我来，首领要见你们。”他转身跳进沙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沙锥，在前面引路。石勇看得咋舌：“这本事，比雪域的雪狐还能藏。”青藤却突然缠上石勇的手腕，藤蔓尖指向沙棘消失的方向，似乎在提醒他跟上。

众人跟着沙棘在沙海里走了半个时辰，脚下的沙子渐渐变硬，远处出现了一片用黑色矿石搭建的半地下建筑，矿石缝隙里嵌着发光的沙粒，在晨光下闪着微光。“这是流沙族的聚居地，叫‘固沙城’。”沙棘从沙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沙，“首领在最里面的石屋等你们。”

石屋里燃着一盏油灯，灯芯是某种沙虫的茧，发出温暖的橙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石凳上，她穿着用沙蚕丝织成的长袍，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手里握着一串用沙砾串成的手链——那手链竟在微微发光，和定沙珠的气息有些相似。

“我是流沙族的首领，沙母。”老人抬起头，眼神锐利却温和，“青藤的气息我认识，千年前，它的祖辈曾和我们一起守护定沙珠。”

青藤从石勇肩头爬下来，顺着石桌爬到沙母面前，藤蔓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链。沙母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透明的晶石，晶石里裹着一点金色的光：“这是定沙珠的碎片，千年前两族反目时，定沙珠碎成了三块，我们流沙族守着一块，蜃楼族守着一块，还有一块……丢在了沙海深处。”

肖飞猛地凑过去：“黑暗力量是不是在找剩下的碎片？”

沙母点头，把晶石放回怀里：“三个月前，有个戴黑纹面具的人来找我，说要帮我们找回另一块碎片，条件是让他保管定沙珠。我没答应，可没过多久，蜃楼族就突然对我们发起了攻击，说我们和黑暗力量勾结。”

“是误会！”月飞突然开口，“蜃楼族可能也遇到了黑面具的人，他们被胁迫了。”

沙母叹了口气：“两族斗了千年，早就没了信任。昨天蜃楼族的人又来偷袭，抢了我们的沙虫茧——没有沙虫茧，我们就没法探测流沙，再遇到陷阱，只会死伤更多人。”

青藤突然颤动起来，藤蔓尖指向石屋外面，石勇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沙棘冲进来：“首领！蜃楼族的人来了，他们带着幻境雾！”

众人冲出石屋，只见远处的沙丘上飘着一层淡紫色的雾，雾里隐约能看到人影，那些人影竟长得和流沙族的人一模一样。“是蜃楼族的幻境！”沙母脸色变了，“他们能用幻境模仿别人的样子，让我们自相残杀！”

石勇刚想冲上去，青藤突然缠住他的腿，藤蔓尖泛出绿光，猛地向雾里甩去。绿光穿过雾气，雾里传来一声惊呼，淡紫色的雾瞬间散了些，露出几个穿着蓝白色长袍的人——他们的长袍上绣着蜃楼的图案，手里握着装着雾气的葫芦。

“别打了！”肖飞举起地图，“黑面具的人在利用我们！定沙珠要是被抢走，沙海就完了！”

一个穿蓝白长袍的女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她头发上戴着珍珠串成的头饰，眼神冰冷：“我是蜃楼族首领，蜃月。你们和流沙族勾结，还敢说没和黑暗力量一伙？”

月飞往前走了一步，长剑插在沙地上：“我们刚从雪域来，那里的黑暗力量已经毁掉了半个森林。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青藤——自然之力不会说谎。”

青藤顺着石勇的手臂爬下来，在沙地上画出两个圈，一个圈里是流沙族的黑矿石，一个圈里是蜃楼族的珍珠，两个圈中间画了个发光的珠子——正是定沙珠。蜃月看着青藤画的图案，脸色渐渐变了：“你是说……两族要一起守护定沙珠？”

就在这时，风突然变了，远处的沙海掀起滔天巨浪，黑色的雾气从沙丘后面涌出来，一个戴着黑纹面具的人站在雾里，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既然你们不肯交出来，那我就自己拿。”

“是墨影！”肖飞脸色骤变，“他是黑暗力量的爪牙，在雪域毁了冰族的圣地！”

墨影冷笑一声，打开黑色盒子，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盒子里传来，沙母怀里的定沙珠碎片突然飞了出去，蜃月头发上的珍珠也开始颤动——原来她的珍珠里藏着另一块碎片。“定沙珠马上就是我的了。”墨影伸手去抓碎片，青藤突然猛地窜出去，藤蔓缠住他的手腕，翠绿的叶片泛出红光。

“快阻止他！”月飞长剑出鞘，剑光劈向墨影的手臂，石勇举起身边的石桌，狠狠砸向墨影的后背，肖飞展开地图，地图上的红痕突然变成金色，形成一个阵法，将墨影困在中间。

墨影怒吼一声，黑色雾气从他身上涌出来，缠住青藤的藤蔓，藤蔓瞬间变得枯黄。石勇见状，冲上去一把抓住墨影的胳膊，他的手掌泛出淡淡的金光——那是雪域冰族首领传给她的自然之力。“青藤，撑住！”石勇使劲拽住墨影，月飞趁机一剑劈向黑色盒子，盒子瞬间碎裂，定沙珠碎片掉在沙地上。

沙母和蜃月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沙母的沙砾手链和蜃月的珍珠同时发光，定沙珠碎片在空中合在一起，变成一颗通体透明的珠子，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黑色雾气瞬间被驱散，墨影惨叫一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沙海里。

沙海渐渐平静下来，沙丘恢复了原样，风里的细沙也变得温柔。沙母捡起定沙珠，递给肖飞：“定沙珠交给你们，才能放心。两族斗了千年，是时候和解了。”

蜃月点点头，握住沙母的手：“以后流沙族和蜃楼族一起守护定沙珠，再也不斗了。”

众人站在沙海中央，青藤从石勇肩头探出来，藤蔓尖指向西方，那里的天更蓝了，远处的沙丘上出现了一条通往远方的路。肖飞收起地图，笑着说：“下一站，该去森林族了。”

月飞握紧长剑，剑光映着定沙珠的光芒：“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一起闯。”

石勇挠了挠头，把青藤抱在怀里：“有青藤在，啥都不怕。”

众人告别流沙族和蜃楼族，踏上向西的征程。沙海的晨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定沙珠在肖飞的怀里轻轻发光，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远处的沙丘上，沙棘和蜃楼族的少年挥手告别，风里传来他们的声音：“若遇难处，沙海永远为你们敞开！”

青藤的藤蔓在风里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告别。肖飞看着地图上的下一个标记，眼神坚定——不管前面是森林、山谷还是海洋，只要有同伴在，有自然之力在，就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