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1393集：被污染的仙草

月牙坡的魔气疑云

雪域的风裹着冰粒，像无数把细碎的刀，刮在人身上生疼。青藤的藤蔓在雪地里轻轻探路，莹绿色的光点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像极了濒死的萤火。它感知着地下冰层的脉络，避开每一处藏有巡逻队气息的区域——狼族的硫磺味与鹿族的寒霜气，在雪层下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稍不留意便会触发两族的警觉。

“左边三丈，有狼族的冰哨。”青藤的声音透过藤蔓传到肖飞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它们在冰棱后埋了冻土陷阱，踩上去会惊动整个巡逻队。”肖飞点点头，将地图折好塞进怀中，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他用剑尖轻轻挑开面前的雪层，果然看到冰层下藏着尖锐的冰刺，冰刺上还残留着狼爪打磨过的痕迹。

石勇走在队伍最外侧，石甲上积了一层薄雪，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达半尺的脚印。他时不时抬手挡开迎面而来的冰棱，石拳与冰棱碰撞时，会溅起细碎的冰碴，落在雅玲的发梢上，瞬间化成水珠。雅玲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指尖的灵玉始终保持着微光，她能隐约感觉到四周弥漫的异样气息，比在雪域边界时更浓郁，像一层薄纱，裹在每个人的皮肤上，带着刺骨的阴冷。

“快到了。”青藤突然停下，藤蔓朝着前方一片低缓的山坡延伸，莹绿光点骤然亮了几分，“前面就是月牙坡，月光草的气息……很弱。”

众人顺着青藤指引的方向望去，心头骤然一沉。

本该是整个雪域最亮的地方，此刻却像蒙了一层灰。记忆中铺满银辉的月牙坡，如今半数月光草都耷拉着叶片，墨黑色的纹路从根部蔓延到叶尖，像蛛网般缠绕着脆弱的草茎。残存的几株勉强立着，叶片上的银辉却不稳定，时而明灭，时而散发出躁动的灵气，连周围的雪粒都被这股灵气引动，在空中乱舞。

雅玲快步上前，蹲下身时，披风扫过雪面，扬起一片细碎的雪雾。她小心翼翼地将灵玉贴近一株尚未完全枯萎的月光草，指尖轻轻抵住灵玉的侧面。下一秒，灵玉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原本温润的白色光晕中，竟渗进了几缕极淡的黑雾，像墨滴入水中，迅速扩散开来。雅玲的脸色瞬间凝重，手指微微收紧，连指节都泛了白。

“月光草被魔气浸染了。”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灵玉能感应到魔气的轨迹，它们顺着草的根系钻进茎秆，破坏了原本的灵气循环。”她顿了顿，将灵玉挪开，那株月光草的叶片立刻颤了颤，银辉中又多了一丝戾气，“更麻烦的是，魔气没有完全吞噬月光草的药效——增强妖力的效果还在，但会放大使用者内心的暴戾，若是狼族或鹿族服用，只会让仇恨更深。”

肖飞走到草甸边缘，蹲下身拨开积雪。雪层下，几根纤细的蛛丝缠在枯草上，蛛丝泛着暗紫色的光，轻轻一碰，便有细微的黑雾升腾起来。他指尖捻起一根蛛丝，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瞬间皱紧——这气味，与三个月前在听风崖遇到的噬魂蛛丝一模一样。

“是黑暗力量在操纵这一切。”肖飞的声音带着冷意，将蛛丝凑到众人面前，“听风崖的噬魂蛛，是黑暗势力培养的傀儡，它们的蛛丝能携带魔气，污染周围的生灵。现在看来，有人故意让噬魂蛛在这里留下蛛丝，污染月光草，再挑拨狼族和鹿族争夺，让他们为了这被污染的仙草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石勇瓮声瓮气地开口，石甲上的雪块簌簌落下，“那些狼和鹿，就这么容易上当？”

“三百年的血仇，本就是根刺。”雅玲站起身，望着月牙坡上发黑的月光草，眼神复杂，“当年两族为了月光草反目，如今仙草被污染，只会让他们觉得是对方在搞鬼——狼族会以为鹿族故意破坏仙草，鹿族也会怀疑狼族想独占残存的草株，黑暗力量根本不用费太多力气，只需要推波助澜。”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狼嗥突然划破风雪，紧接着，鹿鸣的悠长声响从另一侧传来，一短一长，一烈一冷，像两把刀，同时架在了众人的脖颈上。

肖飞猛地转身，长剑横在身前。只见月牙坡的四周，雪雾中渐渐浮现出两道身影——左侧是狼族的苍牙，他的黑毛上沾着雪粒，狼爪在雪地上抓出三道深深的沟壑，獠牙外露，眼中满是凶光；右侧是鹿族的雪茸，她的鹿角凝着一层薄冰，周身散发着寒气，身后的鹿族子弟纷纷引动冰雪之力，冰棱在他们身前凝聚，随时可能射出。

两族的族人从雪雾中涌出来，很快便将月牙坡围得水泄不通。狼族的妖灵们低伏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黑色的妖气在他们周身盘旋；鹿族的妖灵则站得笔直，手中握着冰制的长矛，寒霜气在矛尖凝结成细小的冰花。

“外来者，你们果然和鹿族（狼族）是一伙的！”苍牙和雪茸几乎同时开口，话一出口，两人又同时瞪向对方，敌意更甚。

苍牙的狼爪指向雅玲，黑毛因愤怒而炸开：“我就说鹿族最近动作反常，原来是找了帮手来破坏月光草！你们以为把仙草弄黑，我们狼族就会放弃？做梦！”

“胡说八道！”雪茸的声音冷得像冰，鹿角上的冰棱又长了几分，“明明是你们狼族贪心不足，想独占月牙坡，才勾结外人污染仙草！看看这些蛛丝——上次袭击我族幼鹿的噬魂蛛，就是你们引来的！”

“你血口喷人！”苍牙往前踏了一步，雪地上的冰碴被他踩得碎裂，“三百年前你们鹿族用毒计害死狼王，现在又想故技重施？今天我非要撕了你们的伪装！”

肖飞上前一步，想开口解释，却被苍牙的狼爪挡住：“别废话！要么滚出月牙坡，要么就留下你们的命！”

石勇见状，立刻往前站了半步，挡在肖飞和雅玲身前。他深吸一口气，身上的石甲突然发出“咔咔”的声响，原本覆盖在表面的薄雪纷纷震落，石甲的颜色也变得更深，像一块坚硬的玄铁。“石勇的盾牌，不打无辜之人。”他的声音比风雪更沉，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两族妖灵，“但也不怕寻衅之辈。我们只是来查探月光草的情况，没有害你们的心思，别逼人动手。”

苍牙嗤笑一声，狼爪在雪地上又抓了抓：“查探？我看是来帮鹿族抢仙草的吧！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他说着，便要往前冲，身后的狼族子弟也跟着低嗥，妖气更盛。

就在这时，青藤突然动了。它的藤蔓从雪地里猛地窜出，莹绿色的光点瞬间连成一片，在月牙坡的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藤蔓网。藤蔓网轻轻覆盖在月光草的上方，像一层柔软的屏障，将那些发黑的草株护在底下。青藤的声音带着焦急，从藤蔓中传出来：“别打！月光草快撑不住了！再打下去，它们会彻底枯萎的！”

藤蔓网的出现，让苍牙和雪茸都愣了一下。苍牙盯着那片莹绿色的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藤蔓的气息很纯净，没有丝毫魔气，也没有鹿族的寒霜气，倒像是纯粹的植物妖灵。雪茸则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到藤蔓网中蕴含的生命力，那股力量正缓缓渗入月光草中，试图稳住草株的灵气。

“你是什么东西？”雪茸冷声问道，鹿角上的冰棱稍微收了收，“为什么要护着这些仙草？”

“我是青藤。”青藤的藤蔓轻轻晃了晃，莹绿色的光点闪烁着，“我喜欢植物，不想看到它们死。这些月光草被魔气污染了，不是谁故意破坏的——你们看，那些黑色的纹路，是魔气在吞噬它们的生命力。如果你们再打架，魔气会扩散得更快，到时候整个月牙坡的仙草都会死，你们两族就算争赢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苍牙显然不信，狼爪依旧紧绷：“少骗人！魔气？我看是你们用的诡计！三百年前鹿族就用毒草害过我们，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不是诡计！”雅玲往前一步，将灵玉举了起来。灵玉此刻已经完全被黑雾浸染，原本温润的白色光芒几乎消失殆尽，“这是灵玉，能感应到魔气的存在。你们看，它贴近月光草后，就变成了这样。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找一株没枯萎的月光草，自己试试——用你们的妖力去感应，能感觉到草里面藏着的戾气，那就是魔气造成的。”

雪茸的眼神动了动。她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尖的寒霜气轻轻触碰到一株残存的月光草。下一秒，她的脸色骤然变了——草株中果然传来一股陌生的气息，那股气息带着阴冷的暴戾，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窜，让她的心脏都跟着狂跳起来。这不是月光草该有的灵气，月光草的灵气是温和的，能安抚妖灵的情绪，可现在，这股灵气却像一团火，烧得她心头发慌。

“这……”雪茸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猛地收回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这真的是魔气？”

苍牙见雪茸的反应不对，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他没有用手碰，而是释放出一丝狼族的妖气，轻轻裹住那株月光草。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妖气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瞬间弹了回来，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冷。他眼中的凶光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这股气息，他在三年前见过一次，当时族里的一只幼狼误食了被污染的雪兔，身上就散发着同样的气息，最后那只幼狼变得狂躁无比，差点咬死同伴。

“怎么会……”苍牙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如果仙草真的被魔气污染了，那是谁干的？”

“是黑暗力量。”肖飞适时开口，将之前发现的噬魂蛛丝递到两人面前，“你们看这蛛丝，是噬魂蛛留下的。噬魂蛛是黑暗势力培养的傀儡，它们的蛛丝能携带魔气，污染周围的生灵和植物。三个月前，我们在听风崖遇到过噬魂蛛，当时它们在污染那里的灵脉。现在看来，黑暗势力的目标不止是听风崖，还有你们雪域的月光草和灵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在周围的两族妖灵，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它们故意污染月光草，就是想让你们两族因为争夺仙草而自相残杀。等你们两败俱伤，它们就能趁机夺取雪域的灵脉——灵脉是雪域的根基，一旦被夺走，整个雪域都会变成一片冰封的废墟，到时候无论是狼族还是鹿族，都没有立足之地。”

苍牙和雪茸都沉默了。他们看着月牙坡上发黑的月光草，又看了看肖飞手中的噬魂蛛丝，再想起之前族中出现的异常——狼族最近有几只妖灵变得狂躁，鹿族也有幼鹿误食了枯萎的月光草后失控，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似乎都印证了肖飞的话。

就在这时，青藤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不好！魔气在扩散！”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那些发黑的月光草上，黑色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原本残存的几株银辉较亮的草株，此刻也开始出现黑斑。更可怕的是，雪层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一股浓郁的黑雾从草甸边缘的冰层下冒出来，像蛇一样钻进月光草的根系中。

“是噬魂蛛！”肖飞猛地抬头，望向黑雾冒出的方向，“它们在地下！正在用蛛丝输送魔气！”

话音未落，黑雾中突然窜出几只体型巨大的噬魂蛛。它们的身体呈墨黑色，腿上长满了尖锐的倒刺，蛛丝像黑色的瀑布一样从它们的腹部喷出，朝着月光草和两族的妖灵袭来。最前面的一只噬魂蛛，体型比其他的大了一倍，它的眼睛泛着红光，口中喷出一团黑雾，直冲向苍牙。

“小心！”肖飞长剑一挥，剑光劈开黑雾，挡在苍牙身前。

苍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狼爪猛地挥出，黑色的妖气凝聚成一道利爪，朝着噬魂蛛的头部抓去。“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他怒吼一声，身后的狼族子弟也纷纷扑上去，狼爪与蛛腿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雪茸也不再犹豫，鹿角一挥，几道冰棱射向噬魂蛛的腹部。“鹿族子弟，结冰阵！”她高声喊道，身后的鹿族妖灵立刻围成一个圆圈，寒霜气在他们身前凝聚成一道厚厚的冰墙，挡住了蛛丝的攻击。

石勇大步上前，石拳砸向一只扑过来的噬魂蛛。蛛腿与石拳碰撞，瞬间断裂，黑色的汁液溅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想破坏仙草，先过我这关！”他说着，身体突然膨胀，变成一尊巨大的石人，双臂展开，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挡在月光草的前面。

雅玲则走到青藤身边，指尖的灵玉重新亮起。她将灵玉贴在藤蔓网上，温润的白光顺着藤蔓蔓延，注入月光草中。“青藤，帮我稳住仙草的灵气！”她喊道，“我用灵玉净化魔气，你用藤蔓挡住黑雾！”

青藤立刻响应，藤蔓网变得更加密集，莹绿色的光点与灵玉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双色屏障。黑雾碰到屏障，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消散。那些被魔气浸染的月光草，在白光的照耀下，黑色的纹路开始缓慢消退，银辉也渐渐恢复了几分。

肖飞与苍牙并肩作战，长剑与狼爪配合默契。肖飞的剑光精准地劈向噬魂蛛的弱点——腹部的蛛囊，苍牙则用妖气缠住噬魂蛛的腿，让它们无法动弹。“这些蛛怪的蛛囊里藏着魔气，只要毁掉蛛囊，它们就会失去力量！”肖飞一边战斗，一边对苍牙喊道。

苍牙点点头，狼爪凝聚起更强的妖气，猛地抓向一只噬魂蛛的腹部。“砰”的一声，蛛囊破裂，黑色的魔气喷涌而出，噬魂蛛的身体瞬间瘫软，变成一滩黑色的汁液。

雪茸那边，冰阵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鹿族妖灵们不断引动冰雪之力，将噬魂蛛冻在冰中，再用冰矛击碎。雪茸的鹿角泛着寒光，一道巨大的冰刃从她的鹿角中射出，将那只体型最大的噬魂蛛的一条腿斩断。“别让它们靠近草甸！”她高声喊道，眼中的冰冷被战意取代。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只噬魂蛛被石勇的石拳砸烂蛛囊后，月牙坡终于恢复了平静。黑雾渐渐消散，雪地上只剩下几滩黑色的汁液和断裂的蛛腿。两族的妖灵们都有些疲惫，不少人身上带着伤，但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后怕，还有一丝对彼此的愧疚。

苍牙走到肖飞身边，看着地上的噬魂蛛残骸，又看了看月牙坡上渐渐恢复银辉的月光草，脸色有些复杂：“之前……是我错怪你们了。”

雪茸也走了过来，对着雅玲和青藤点了点头：“多谢你们救了月光草。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可能还在自相残杀，让那些邪祟得逞。”

肖飞摇摇头，收起长剑：“现在不是说谢的时候。噬魂蛛只是先锋，黑暗势力肯定还在暗中盯着雪域。如果你们两族继续争斗，只会给它们可乘之机。”

雅玲蹲下身，检查着月光草的情况。灵玉的白光已经淡了不少，那些发黑的草株虽然停止了枯萎，但黑色的纹路并没有完全消失。“魔气已经渗入了草甸的土壤，想要彻底净化，需要时间。”她站起身，看着苍牙和雪茸，“而且，我怀疑雪域的灵脉已经被黑暗势力盯上了——灵脉是魔气的克星，它们想要污染月光草，很可能是为了削弱灵脉的力量。”

苍牙和雪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灵脉是雪域的根基，一旦灵脉被污染，整个雪域都会陷入危机。

“那我们该怎么办？”雪茸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求助。

肖飞沉吟片刻，说道：“首先，你们两族需要暂时放下恩怨，联手保护月光草和灵脉。其次，我们需要找到黑暗势力的藏身之处，阻止它们继续污染雪域。最后，我们得想办法彻底净化月光草和土壤中的魔气——青藤的藤蔓能稳住植物的生命力，我的剑能驱散魔气，雅玲的灵玉能净化，石勇的石甲能挡住黑雾，我们可以一起帮忙。”

苍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同意暂时休战。不过，我需要先回去和狼王商量，毕竟这关系到整个狼族的未来。”

雪茸也点了点头：“我也需要回去和鹿尊汇报。但请你们放心，在我们达成共识之前，鹿族不会再主动挑起争斗。”

青藤的藤蔓轻轻晃了晃，莹绿色的光点闪烁着：“我可以留在这里守护月光草，顺便监测魔气的情况。如果有异常，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肖飞点点头：“好。我们就在月牙坡附近扎营，等你们的消息。记住，时间不多了——魔气扩散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一旦灵脉被污染，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苍牙和雪茸都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们各自召集了族中的子弟，交代了几句后，便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狼族的硫磺味与鹿族的寒霜气渐渐消失在风雪中，月牙坡上只剩下肖飞四人，还有那片渐渐恢复银辉的月光草。

石勇看着两族离去的方向，瓮声瓮气地问道：“你说他们会同意联手吗？三百年的仇恨，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肖飞望着月牙坡上的月光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会的。因为他们都爱着这片雪域，都不想让自己的族人无家可归。仇恨或许能让人失去理智，但守护家园的信念，总能让人找回初心。”

雅玲走到肖飞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帮他们。五界的安宁，从来都不是靠一个族群就能守护的。”

青藤的藤蔓缠上肖飞的手腕，莹绿色的光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闪烁：“而且，我们还有月光草呢。它们会帮我们的——你看，它们的银辉越来越亮了。”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月牙坡上的月光草，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银辉。那些曾经发黑的草株，黑色的纹路已经淡了许多，莹绿色的藤蔓网与白色的灵玉光交织在一起，将整个月牙坡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中。风雪似乎小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草甸上，像一层金色的纱。

肖飞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是啊，我们还有月光草，还有彼此。不管黑暗势力有多强大，我们都能挡住它们。”

月牙坡的风，依旧带着寒意，但此刻，却不再刺骨。因为在这片被魔气侵扰过的草甸上，一种新的希望，正随着月光草的银辉，缓缓升起。而这希望的种子，终将在雪域的土地上，开出守护与共生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