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封印前夜
青风村村长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方才被戾气控制的后遗症尚未完全消退,他指着祭坛中央那只黑陶罐时,声音里仍裹着未散的恐惧。陶罐通体泛着哑光,表面刻着细密的黑色纹路,与雀翎谷血阵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只是罐口缠着的黑布已被精血浸透,隐隐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冰煞巢穴的寒气中凝结成细小的血珠。
“黑袍人每三天就会往罐子里加一次血,”村长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祭坛周围散落的骸骨——那些是冰原上的雪狼与驯鹿,骸骨表面覆盖着一层黑气,仿佛连骨头都被戾气啃噬过,“他们说,这是‘大人’醒来前的最后一餐,等罐子里的血溢出来,雪山巅的漩涡就会把‘大人’送回来。”
肖飞上前一步,指尖刚触到陶罐,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与之前在雀翎谷被血阵尖刺划伤时的戾气截然不同——这股戾气更沉、更凶,像是藏在深海里的巨兽,只需一丝便能让人五脏六腑都冻成冰碴。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揭开罐口的黑布,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黑气瞬间涌出,祭坛周围的冰层竟开始滋滋作响,像是被这股戾气灼烧般融化出细小的孔洞。
“快盖上!”雅玲的声音带着急切,她手中的仙镜已自动亮起白光,镜面微微震颤,仿佛在抗拒这股戾气。肖飞立刻将黑布按回罐口,指尖仍残留着那股黏腻的寒意,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方才接触陶罐的地方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纹,像是被墨迹染过。
“这里的精血比雀翎谷的更纯。”肖飞用力搓了搓手掌,试图将黑纹搓掉,却发现那黑纹竟顺着皮肤往手臂上爬,他连忙催动体内仙力,一道白光从掌心透出,黑纹才渐渐消退,“雀翎谷的血阵吸了千人精血,却还带着活人的生气,而这罐子里的血,只剩纯粹的戾气,看来黑袍人已经找到了提炼精血的方法,那‘大人’确实快苏醒了。”
月飞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剑鞘上的花纹在巢穴的微光中泛着冷光。他看向祭坛后方的石壁,那里刻着与陶罐相同的纹路,纹路之间还嵌着几颗黑色的石子,石子表面泛着与雪山巅漩涡相似的黑气。“提炼精血需要活人做容器,”月飞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青风村的村民,还有雀翎谷那些被控制的人,恐怕都成了他们提炼戾气的工具。”
村长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扶住祭坛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是我们没用……没能保护好村民,还被他们当成了傀儡……”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因为太过寒冷而冻成了细小的冰粒。
雅玲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她手中的仙镜已停止震颤,镜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这不怪你,”雅玲的声音温柔却坚定,“黑袍人用的是上古邪术,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能提前阻止他们。”她说着,将仙镜对准祭坛,镜面的金光越来越亮,渐渐覆盖了整个祭坛。
突然,仙镜的金光开始扭曲,化作一段模糊的影像——画面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山,雪山巅没有漩涡,只有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魔界封印”四个古字,几个身着白衣的仙人正手持法器,将一道黑色的身影往石门里压。那黑色身影有着巨大的翅膀,周身缠绕着黑气,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而在他身旁,还站着一只身形庞大的凶兽,正是穷奇。
影像渐渐清晰,仙镜中传来一段古老的旁白,声音沙哑却清晰:“上古时期,魔尊重楼与凶兽穷奇联手,欲打破三界屏障,引魔气侵袭人间。众仙人合力将其击败,重楼被封印于极北冰原雪山下的魔界通道,穷奇身死,骸骨被分散封印于五界各地,以防后人用其骸骨破除封印。”
影像消失,仙镜恢复平静,雅玲却久久没有说话,她看着镜面,眉头紧锁:“原来那‘大人’就是重楼,黑袍人收集穷奇骨和精血,就是为了破除封印,释放重楼。”
“一旦重楼出来,三界就完了。”月飞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曾在古籍中见过对重楼的记载——这位上古魔尊以吸食灵气为生,所到之处,草木枯萎,生灵涂炭,当年众仙人为了封印他,几乎耗尽了所有仙力,“雀翎谷的血阵只是开胃菜,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这极北冰原的封印。”
肖飞走到祭坛前,再次看向那只黑陶罐,罐口的黑布下,隐约能看到精血在缓慢地翻滚,像是有生命般跳动。“我们必须在重楼苏醒前毁掉这个陶罐,”肖飞的声音带着决绝,“否则等罐子里的精血满了,封印就会自动松动,到时候就算我们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月飞点头,拔出腰间的剑,剑气在巢穴中划出一道寒光,却在靠近陶罐时突然被一股黑气挡住——陶罐表面的纹路亮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剑气撞上屏障,瞬间消散。“这陶罐被施了结界,”月飞皱起眉头,“普通的剑气根本无法破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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