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遗民与育煞秘影
雅玲掌心的仙镜还泛着柔和的金光,青风村村长王伯瘫坐在黑色冰层上,胸膛剧烈起伏,刚才被戾气控制时暴涨的青筋渐渐平复,只是嘴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冰碴的双手,指缝里还残留着长矛杆上的黑色木纹——那是黑袍人强行塞给他的武器,此刻想来,杆身的纹路竟与雪山祭坛上的咒印如出一辙。
“水……有水吗?”王伯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试图撑着地面起身,却因双腿发软再次跌坐回去。雅玲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水囊,递到他面前时特意用仙镜的微光温了温,防止冰水刺激他虚弱的肠胃。王伯攥着水囊的手不停发抖,清澈的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滴在冰层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肖飞蹲在王伯身边,灵玉的白光轻轻扫过他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深褐色的勒痕,显然是被黑袍人用铁链锁过。“黑袍人把你们关在哪里?除了念咒语、喂冰煞兽,他们还让你们做过什么?”肖飞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这位刚从噩梦中挣脱的老人。
王伯喝了半囊水,终于缓过些力气,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还在被雅玲净化的黑影——那些都是他的村民,有村东头的猎户老李,有织毛衣的张婶,还有刚成年的后生阿虎。此刻他们大多瘫在地上,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有几个妇女已经忍不住捂着脸啜泣起来。
“我们被关在雪山脚下的一个石洞里,”王伯的声音带着哭腔,“洞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用尸油点的灯。黑袍人每天都会提来一桶‘血食’,让我们喂给洞后的冰煞兽——那东西长得跟熊一样,却有狼的嘴,每次喂食都要叼走一个人,嚼得骨头咯吱响……”
说到这里,王伯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旁边的老李刚被净化完,虚弱地靠过来拍了拍他的背:“王伯,别说了,都过去了。”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手腕上同样有被冰煞兽爪子抓伤的疤痕,那是上周喂食时没躲及时留下的。
月飞站在一旁,长剑上的剑气已经收敛,却依旧紧握着剑柄。他看着这些村民身上的伤痕——有的是铁链勒的,有的是冰煞兽抓的,还有的是被黑袍人用鞭子抽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们有没有看到黑袍人的头目?或者听到他们提到什么计划?比如‘重楼’,或者‘封印’?”
听到“重楼”两个字,王伯的身体突然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肖飞,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你们也知道‘重楼大人’?黑袍人每天都要对着雪山方向跪拜,说要让‘重楼大人’苏醒,还说……还说要收集‘三魂精血’来破封印。”
“三魂精血?”雅玲立刻追问,仙镜的光芒微微闪烁,显然也对这个词格外在意,“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是‘三魂精血’?”
王伯皱着眉回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冰层:“好像是……孩童的生魂、壮年的武魂,还有老人的寿魂。他们已经在附近的几个村子抓了不少人,我们青风村是最后一个。前天我还听到两个黑袍人说话,说‘育煞池’里的戾气还不够,要再抓一批人来‘炼煞’。”
“育煞池?”肖飞和月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前在冰煞巢穴里看到的养煞晶石已经够棘手,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育煞池”,显然黑袍人为了释放重楼,布下的局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哭声从黑影群里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缩在张婶怀里,小脸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那布娃娃的一只眼睛已经掉了,身上还沾着黑色的污渍,显然是在石洞里被弄脏的。
“这是我的孙女丫丫,”张婶连忙把孩子护得更紧,声音带着恳求,“黑袍人本来要把她带去‘炼煞’,是王伯拼死拦下来的。求求你们,别再让她落到那些人手里了。”
丫丫怯生生地探出头,看了看肖飞手里的灵玉,又迅速缩了回去,小声说:“我……我见过育煞池,在山洞后面,好大一个池子,里面的水是黑色的,还有好多虫子在里面游……”
肖飞立刻站起身,灵玉的白光在他周身亮了几分:“丫丫,你能记得去育煞池的路吗?”
丫丫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被一个黑袍人抱过去的,只记得要走好多台阶,还有好多黑色的旗子……”
“足够了。”月飞已经提起长剑,对肖飞说,“我带一队金翅雕精锐去探查育煞池,你和雅玲先把村民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些村民刚脱离控制,身体虚弱,不能再受惊吓。”
苍羽立刻上前一步,翅膀上的金色羽毛在白光下泛着光泽:“我跟你去。我族对雪山地形熟悉,能更快找到育煞池的位置。”他身后的几名金翅雕精锐也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之前冰煞兽伤了他们不少同伴,此刻正好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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