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界劫:血阵狂澜
肖飞指尖的灵力还僵在半空,暗红尖刺已如活物般顺着手腕往上缠,尖刺顶端的倒钩深深嵌进皮肉,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刮擦骨血。阴冷戾气顺着血管游走,所过之处的经脉瞬间变得僵硬,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邪祟之力正往心口钻,仿佛要将他的灵力连根拔起,再反哺给那棵诡异的巨树。
“肖飞!”月飞的声音带着急色,长剑在他手中挽出一道银弧,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缠在肖飞小臂上的尖刺尽数斩断。可断口处立刻涌出黑色汁液,落在雪地上滋滋作响,融化出一个个小坑。更要命的是,断掉的尖刺并未死去,反而化作细小的黑虫,顺着肖飞的伤口往里钻。
肖飞闷哼一声,左手死死按住手腕,右手凝聚起最后一丝仙力,往伤口处拍去。仙力与戾气在皮下相撞,他只觉得小臂像是被烈火焚烧,又像是被寒冰冻结,两种剧痛交织着窜上头顶,眼前瞬间发黑。他强撑着看向祭坛,心脏猛地一沉——那些被黑气裹住的村民,此刻正像失去魂魄的木偶,双眼翻白,嘴角淌着涎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石块和木棍,正一步步朝雅玲围去。
雅玲将灵玉贴在胸口,乳白色的光罩在她周身展开,村民们的撞击让光罩泛起层层涟漪,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黑气的侵蚀,光罩的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不能伤他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这些黑气只是暂时控制了他们的神智,若伤了肉身,他们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村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原本被月飞剑气逼退的几人,此刻又被黑气重新裹住,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一个老妇人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在光罩上,木棍瞬间断裂,老妇人却毫无知觉,依旧用断裂的木茬往光罩上戳。雅玲看着她空洞的双眼,心头发紧,只能不断将自身灵力注入灵玉,可这样下去,她的灵力迟早会耗尽。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从巨树顶端袭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郁郁葱葱的枝叶正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墨绿色的叶子转眼变成焦黑色,纷纷扬扬地落下。更诡异的是,缠绕在巨树根部的血溪——那由千人精血汇成的暗红色溪流,此刻竟开始逆流,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顺着树干往上爬,在树身上勾勒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纹。
“怎么回事?”月飞下意识地挡在肖飞身前,长剑警惕地对着巨树。
黑袍人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盯着逆流的血溪,脸色第一次变了:“不可能……血阵明明还没到饱和期……”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藏在黑袍人身后的那个瘦小黑袍人,不知何时退到了血溪边,袖口不小心沾到了暗红色的溪水。就在接触的瞬间,血溪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无数细小的血线从溪水中窜出,像藤蔓一样缠住了瘦小黑袍人的手腕,紧接着顺着手臂往上爬,将他整个人裹成了一个血茧。
“大人!救我!救我啊!”瘦小黑袍人拼命挣扎,可他的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线钻进自己的七窍。不过几息时间,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原本还算壮实的身体转眼变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身上的黑袍也随之坍塌,露出里面惨白的骨骼。
血线吸完精血,又慢悠悠地缩回血溪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首的黑袍人脸色铁青,他猛地蹲下身,手指抚过血溪边缘的地面。指尖刚碰到血溪,他就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指尖上竟沾了一丝黑气——那是连血阵都无法消化的戾气流溢出来了。
“糟了……”黑袍人低声咒骂,“吸收了太多戾气,血阵失控了!”
肖飞趁机喘了口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戾气暂时被仙力压制住了,但那股阴冷感依旧像跗骨之蛆,只要他稍有松懈,就会再次反扑。他看向雅玲,发现她的额头已布满冷汗,光罩的范围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村民们突破防御。
“月飞,帮雅玲牵制村民!”肖飞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去试试能不能关掉血阵!”
“不行!”月飞立刻反对,“你体内还有戾气,再靠近巨树,只会被血阵当成养料!”
“现在没时间犹豫了!”肖飞指着巨树,“你看树身上的血纹,那是血阵的阵眼所在,只要能毁掉阵眼,血阵就会不攻自破!”他顿了顿,看向雅玲,“雅玲,你的灵玉能净化戾气,能不能帮我挡住血阵的吸力?”
雅玲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我会用灵玉给你开一条通路!”她说着,将灵玉举过头顶,原本乳白色的光罩突然分裂成无数道细小的光丝,像箭一样射向巨树,在树身上的血纹之间穿梭,形成一道临时的光桥。
月飞见状,不再犹豫,长剑一挑,剑气化作无数道银线,精准地打在村民们的手腕上。他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既不会伤到村民,又能让他们手中的石块和木棍脱落。“雅玲,我帮你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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