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珀贡丹:陇东安神药史神话录
楔子
明初洪武年间,陇东高原的宁州(今宁县),松林漫过黄土坡,霜降后的松针下,总藏着些泛光的硬块。采珀人老秦世代在此采珀,却只当是寻常饰物,直到这年深秋——他六岁的孙子阿牛,在松林里追松鼠时,被突降的惊雷吓得昼夜啼哭,眼窝深陷,脉象浮数如乱丝,是“惊则气乱、心神失守”之症。老秦用了安神的草药,却不见好。
一夜,老秦翻找采珀工具时,碰倒了装琥珀的陶罐,几块红透的珀石滚落在地,泛着暖光。他忽然想起祖辈说的“松魂能镇惊”,便取了块红透的珀石,在青石臼里碾成细粉,混在温热的小米粥里喂给阿牛。次日清晨,阿牛竟不哭了,还能跟着他去溪边拾柴。
老秦捧着剩下的琥珀,对着晨光看——红透的珀石透光如凝脂,黄浊的却蒙着雾。他试着用黄浊的珀石碾末,喂给邻居家受惊的鸡,效果竟差了大半。从此,老秦采珀时只捡红透的,黄浊的便留给孩子当玩物。这“红透为上、黄浊为次”的分辨,没有一字记录,却成了宁州采珀人的祖传规矩。而那碗琥珀小米粥,也成了宁州琥珀“安神”药用的开端,为百年后“岁贡宫廷”的往事,埋下了最质朴的实践伏笔。
上卷·宁珀凝香:陇东贡药的实践之章
第一回 万历惊儿·红珀龙眼定童魂
明万历二十三年,宁州采珀户秦家的第三代——秦守业,已接过父亲的青石臼,成了村里最会辨珀的人。这年冬,村里的孩童狗蛋,在腊月里放爆竹时,被炸开的火星吓得疯了般哭闹,夜里不睡觉,一听见声响就往床底钻,脉象弦数——这是“小儿惊风”之症,爆竹惊气扰了心,肝风内动,需安神定惊,兼补心脾。狗蛋的父亲请了村里的稳婆,用了压惊的符咒,却没半点用,只好来求秦守业。
秦守业赶到时,狗蛋正缩在床底,双手捂着耳朵,嘴里不停念叨“怕”。他先诊脉,再看狗蛋的面色——青白无华,是心脾两虚、心神无依的征兆。“这不是符咒能治的,得用红珀镇惊,再配龙眼肉补心脾,两样配着,才除根。”秦守业说着,从樟木箱里取出一块红透的琥珀,是去年霜降后在老松根下采的,珀体透光,能看见里面嵌着的细松针。
他将琥珀放在青石臼里,碾得细如粉尘,又从家里的粮囤里,取了些饱满的龙眼肉(从南方商队换来的,宁州不产,是秦家待客的珍品),放在陶罐里蒸软,再将琥珀末拌进去,捏成小丸子。“每日三次,每次一粒,用温水送服——龙眼肉能补心脾,红珀能定魂魄,孩子心脾足了,魂就稳了。”秦守业一边说,一边将一块打磨光滑的小红珀,用红绳系在狗蛋的手腕上,“这珀贴着腕脉,暖光能渗进去,夜里也能护着他的魂。”
狗蛋的父亲按法子喂药,第一日,狗蛋夜里只醒了一次,没再往床底钻;第三日,他能坐在院子里玩积木,听见风吹门响也不害怕了;第七日,狗蛋已能跟着村里的孩子去放小爆竹,只是会远远站着——秦守业笑着说:“怕些好,说明魂定了,不是傻大胆。”
狗蛋的父亲提着一篮新蒸的馍馍来谢秦守业,好奇地问:“为啥非要红透的琥珀?黄浊的不行吗?”秦守业指着樟木箱里的琥珀:“你看,红透的珀石,像晒透的暖阳,能镇住惊气;黄浊的像蒙了雾,气散不出去,治不好病。这是我爷爷传的,采了三代珀,没错过一次。”这时的秦守业,还不知道,他手里的红透琥珀,数十年后会被列为“岁贡”,而这“红珀配龙眼”的法子,也会在百年后,被刻在宁州州衙的石碑上。
第二回 天启贡珀·采户留珀救亲娘
明天启元年,朝廷下旨:宁州琥珀“岁贡十斤,专供宫廷合安神丹”,且明确“需色红透、无杂纹,黄浊者勿采”。州衙的差役带着文书,到村里召集采珀户,秦守业的儿子秦铁柱,成了负责筛选贡珀的“珀头”——他要从全村采的琥珀里,挑出最红透的,打包送京,剩下的才能留作己用。
这年深秋,秦铁柱带着采珀人在松林里挖了半月,才凑够十斤红透琥珀。可就在差役来取珀的前一日,铁柱的娘突然得了心悸症:夜里躺在床上,心口发慌,像有只小鼓在敲,一闭眼就梦见逝去的老伴,脉象细弱如丝——这是“心脾两虚、气血不足”之症,铁柱的娘年近七旬,冬日里气血耗损,又思念老伴,才引发心悸。
铁柱急得团团转,家里的琥珀都挑出来准备贡给朝廷,只剩几块黄浊的,他知道没用。差役见他愁眉不展,问清缘由后,竟叹了口气:“我娘去年也得过这病,吃了琥珀配小米粥就好。你要是信我,就从贡珀里留一小块,日后我帮你瞒着。”铁柱犹豫再三,终是从贡珀里取了块指甲盖大的红透琥珀,碾成末,混在龙眼肉蒸的粥里,喂给娘喝。
第一日,娘夜里的心慌轻了;第三日,她能坐起来缝补;第七日,心悸竟完全好了,还能帮着铁柱喂鸡。差役来取贡珀时,铁柱红着脸要谢他,差役却摆手:“谢啥?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堆在宫里的。只是下次别再犯险,要是被发现,咱俩都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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