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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白洁后，何大清和秦淮茹本想立刻返回桂省北海渔村，却被儿女们团团围住。
\"爸，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得让我们尽尽孝心。\"何雨水挽着秦淮茹的手臂不放。她如今已是正国级政务院一把手王泽的夫人，但在父母面前仍像个撒娇的小女孩。
其他子女也纷纷附和。何大清望着这一帮事业有成的儿女，终究没能狠下心拒绝。秦淮茹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轻声道：\"那就多留几天吧，孩子们也是好意。\"
这一留，便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第三天清晨，何大清正在何雨燕家的院子里打太极，忽听门外传来汽车刹车声。透过雕花铁门，他看见一辆黑色中兴x7豪车停在路边，一个头发己经白了一半的男人和一位优雅妇人下车。
\"何叔！\"那男人抬头看见何大清，立刻高声招呼，声音洪亮得完全不像个六十七岁的老人。
何大清眯起眼睛，手中太极拳的动作却没停。待那人走近，他才恍然——是许大茂！当年那个在轧钢厂与他儿子何雨柱明争暗斗的放映员，如今已是满头华发，唯有那双精明的眼睛和挺直的腰板，还能看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影子。
\"何叔，听说您回来了，我特地带着晓曼来拜访。\"许大茂笑容满面，身旁的苏晓曼得体地点头致意。她比许大茂年轻十来岁，一袭墨绿色旗袍衬得气质非凡。
何大清收势站定，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许大茂的升迁之路一直是他提携的。从轧钢厂宣传科到保城宣传部科长，到宣传处长、到宣传部长，市常委，到常委副市长，再到市政协，最终在市政协主席位置上退休，堂堂正厅级待遇。
\"进来坐吧。\"何大清侧身让路，语气温和。
客厅里，秦淮茹已备好茶水。许大茂一见到她，立刻夸张地拱手：\"秦姨风采更胜当年啊！\"
秦淮茹笑而不语。她与何大清这些年受空间灵泉滋养，外表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此刻却特意伪装成六旬老人模样——头发染白大半，脸上画了皱纹，连走路都故意放慢脚步。
\"何叔，这次来是想请您和秦姨吃个饭。\"许大茂开门见山，\"地方就定在南锣鼓巷95号中院，我把老邻居们都请来了。\"
何大清眉头怔了怔。那个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四合院，他上次到院里送贾张氏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老阎家的小女儿解娣原来是我老领导，昌平市委书记。\"许大茂故作随意地提起，\"她一听是请您，二话不说就把院子借给我用了。\"
秦淮茹与何大清交换了一个眼神。阎解娣的丈夫何光伟是何大清堂侄，这层关系他们心知肚明。
\"都有谁去？\"何大清问。
许大茂如数家珍：\"我已经邀请了柱子哥和京茹嫂子，刘家光齐光天两兄弟，光齐说二大妈也能去，三大爷阎埠贵，还有解放、解矿他们...\"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特意让昭宁和明成回来作陪，明成那孩子一直念叨着想见您呢。\"
何大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许昭宁是许大茂养女，嫁给了何明成——甘省原省委书记何光华的儿子，现任保城市副市长。何光华是何大清一手提拔的堂侄，这桩婚事显然是许大茂精心安排的。
\"行，我们去。\"何大清最终点头。他也想看看，那个承载了半生记忆的四合院，如今是何家大院，只是如今只有阎埠贵一个外人在，何光伟和阎解娣一直居住在那。而跨院的两栋阁楼都是何光伟让人定期打扫和维护着。
赴宴那天，何大清和秦淮茹刻意\"衰老\"得更明显些。何大清甚至拄了根拐杖，走路时微微佝偻着背。当他们踏入南锣鼓巷95号院门时，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中院里，三张大圆桌已经摆好。许大茂正指挥着几个年轻人布置场地，见他二人到来，立刻迎上前：\"何叔，秦姨，您二位上座！\"
何大清环顾四周。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是当年的槐树更加粗壮，树荫几乎覆盖了整个中院。曾经斑驳的墙面如今粉刷一新，青砖地面也重新铺过，却刻意保留了当年的纹路。
\"爷爷！\"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正是何明成。他身后跟着位容貌秀丽的少妇，想必就是许昭宁。
\"爷爷好。\"许昭宁乖巧地问候，声音清脆悦耳。
何大清微微颔首。他注意到许昭宁与何明成举止亲密自然，与其他人言淡举止中流露出的气质和教养看得出许大茂对她的培养确实下了功夫。
“你爸和你妈近来可好？”何大清问。
何明成急忙回答，我爸和我妈退休后除了旅游就是写书，两人生日子过得很充实。他俩现在在美国我妹妹家，知道你们回来，特意让我带好，只是他们赶不回来……
何大清笑了笑：“他们过得舒心就好”。何大清知道，有何家的资源，四九城母系齐家、甘省亲族范家的帮助、何光华这个父亲、许大茂这个岳父留下的人脉，以何明成现在的年龄和成就，只要不犯错误，成为封疆大吏是板上钉钉的事。
宾客陆续到来。最先到的是刘光齐夫妇搀扶着年过八旬的二大妈。老太太虽然口齿不清，但看到何大清时，浑浊的眼中立刻泛起泪光。
\"老何...回来啦...\"二大妈颤抖着伸出手。何大清连忙上前握住，想起贾张氏去世时，几个人见过面……，一晃已经是好些年了！
接着是三大爷阎埠贵，被女儿阎解娣和女婿何光伟一左一右搀扶着。老爷子虽然拄着拐杖，但精神矍铄，一见到何大清就高声吟道：\"'少小离家老大回'啊！老何，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何大清笑着迎上去：\"他三大爷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阎解娣如今已是昌平市委书记，举手投足间尽是威严，但在何大清面前仍保持着晚辈的恭敬，她知道，自己的成就都是丈夫这个堂伯给的：\"堂伯，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何大清注意到，阎解放、阎解矿两家人跟在后面，神情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们的子女都在阎解娣丈夫何光伟的企业工作，自然要看妹妹脸色行事。
最后到场的是何雨柱和秦京茹。看到何大清夫妻时，何雨柱与秦京茹招呼声：\"爸、妈...\"
然后竟与许大茂这个曾经的冤家对头打起趣来。
宴席开始后，许大茂端着酒杯起身致辞：\"今天能请到何叔回来，是我们95号院的荣幸...\"
何大清听着许大茂滔滔不绝的奉承话，目光扫过满座宾客。刘光齐红光满面，退休前已是副厅级干部；刘光天、刘光福则是一直在大哥照顾下生活，日子过得倒也滋润，两人一切以大家为尊；阎家兄妹更是因攀上何家这棵大树而各有出路...
\"大茂啊，\"何大清接住许大茂的发言，\"你退休前是正厅级，国家正经的高干\"
许大茂一愣，随即笑道：\"全靠组织培养，也托您的福。\"
何大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现在儿女双全，又有昭宁这么出色的闺女，该知足了。\"
许大茂听出弦外之音，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这辈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宴席间，老邻居们推杯换盏，回忆着往昔岁月。三大爷阎埠贵摇头晃脑地背诵着古诗，引得众人喝彩；二大妈虽然说话含糊，却一直拉着秦淮茹的手不放；何雨柱看向许大茂，这个曾经的冤家对头现在说话竟有几分象自己父亲教育几个出色儿孙时的莫测高深，唉自己真不是搞政治的料，还是搞自己的何氏餐饮吧...
何大清静静听着，目光不时与秦淮茹交汇。他们都明白，许大茂搞这场聚会，无非是想巩固与何家的关系——养女嫁给何家旁支还不够，他还想攀上更高的枝头。可惜，何家真正的核心圈层，如中枢长老亲自做媒的何明远，许大茂当年就想和何雨柱的儿女们联姻，他一直瞄上的何明远，可是连边都摸不着。
\"爷爷，您尝尝这个。\"何明成殷勤地为何大清夹菜，\"昭宁听说您爱吃鱼，特意让厨师做的清蒸鲈鱼。\"
何大清点点头。这个侄孙虽然已经贵为副市长，但在家族几次聚会中对族中长辈们一直保持着晚辈的礼数，让他颇为欣慰和看重。
宴席过半时，许大茂的养子许砚舟匆匆赶到。这位三十三岁的秘书一科科长刚从昌平市委开完会赶来，西装革履，一脸干练。
\"何爷爷好，秦奶奶好。\"许砚舟恭敬地问候，举止得体。
何大清打量这个年轻人，从他身上依稀看到许大茂年轻时的影子，虽不是许大茂亲生的，但跟什么人学什么人，一点不错，但见他气质内敛沉稳。听说他在阎解娣手下颇受重用，想来能力不差。
\"砚舟这孩子工作太拼了，\"许大茂故作埋怨，\"连吃饭都顾不上。\"
阎解娣笑着接话：\"许科长能力出众，是我们昌平的得力干将。\"
何大清心中暗笑。许大茂这是借机在向他展示自己的\"资源\"呢——养子是市委书记红人，养女嫁入何家旁支，自己又是退休厅官...这套把戏……
宴席将散时，何大清起身去洗手间。经过后院那棵老槐树时，他停下脚步，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五十年前，他就是在这棵树下第一次教何雨柱切菜...
\"何叔。\"许大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天招待不周，您多包涵。\"
何大清转身，看着这个自己儿子曾经的老对头。月光下，许大茂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大茂啊，\"何大清叹了口气，\"都这把年纪了，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许大茂一愣，随即苦笑：\"您说得对。只是...我总想着给孩子们多铺点路。\"
何大清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柱子，就没当过官，不也过得挺好？\"
许大茂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何叔，您和秦姨怎么一点不见老？刚才我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何大清心头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渔村空气好，生活规律罢了。\"
宴席散后，秦淮茹搀扶着\"步履蹒跚\"的何大清向众人告别。四合院的老邻居们依依不舍地送行，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虽然清贫却充满人情味的年代。
\"下次回来，一定要多住几天啊！\"三大爷高声说道。
何大清笑着点头，心里却知道，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个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四合院了。
坐进何雨燕安排的车里，何大清长舒一口气，挺直了佝偻的腰背。秦淮茹也摘下发套，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许大茂这人啊！\"秦淮茹轻笑道。
何大清握住妻子的手：\"人各有命。他能走到今天这步，已经超出预期了。\"
车窗外，京城的霓虹渐行渐远。何大清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北海渔村的碧海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