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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就在兄妹12个人畅聊时，何明婉感叹了一句，不知道爷爷奶奶现在在哪？顿时大家都沉默了……
而此时，桂省北海渔港码头的清晨，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穿过渔村的每一个角落。何大清站在自家小院的石阶上，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景象，手中的中华香烟升起袅袅青烟。已经86岁的他，却依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原本那双依然锐利的眼睛现在却显得淡然，像看透世间万象……
\"大清，进屋吃饭了。\"秦淮茹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何大清转身进屋，看见秦淮茹正将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端上桌。七十二岁的她，头发依然乌黑，举止间仍保留着年轻时的优雅。他们隐居在这个渔村已经一年了，儿女们只知道他们在南方，却无人知晓具体位置。
正当两人准备用餐时，秦淮茹那部加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皱了皱眉，这部手机极少响起，一旦来电，必是重要事情。
\"是雨燕。\"秦淮茹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变得凝重。何大清放下筷子，目光紧盯着妻子。
电话那头，何雨燕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小妈，我妈...医生说她撑不了几天了。她...她一直念叨着爸爸...\"
秦淮茹的手微微颤抖，她看向何大清，后者已经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肩膀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挂断电话后，屋内陷入长久的沉默。最终，秦淮茹走到何大清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大清，我们回去看看白姐吧。\"
何大清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了...\"
\"正因为这么多年了，\"秦淮茹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雨燕那孩子从没求过我们什么。\"
何大清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当天下午，他们便收拾简单的行李，锁上渔村小屋的门，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
飞机穿越云层时，何大清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思绪飘回了五十年前。他初见白洁时的情景。而后随她去了保城，后来因为发觉养的是一家白眼狼愤然离去，再后来，白洁竟为了他纵身一跃...
前些年，她回到四九城，先是在白钢、白铁两家住过，后来都因家庭琐事闹不愉快离开，何雨亭来看过她几次，并要他去家里住，可是她都没答应，就一直住在女儿何雨燕家……
\"想什么呢？\"秦淮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想起以前的事。\"何大清握住妻子的手，\"谢谢你理解。\"
秦淮茹微微一笑：\"白姐其实人不错，当年为了你...\"
何大清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那些陈年往事，早已随着时间沉淀，如今再去分辨谁对谁错已无意义。
飞机降落后，他们直接前往何雨燕的住所。那是一处位于四九城中高级干部专门规划的院落群中的一个四合院，环境清幽。何雨燕的丈夫任小川是大领导，他们的住地都是有规定的。
当何大清和秦淮茹踏入何雨燕家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客厅里站满了人——何雨水、何雨欣、何雨萌...何家的子女能赶来的几乎都到齐了。
\"爸...\"何雨水第一个看见他们，声音哽咽。她已经六十出头，但空间灵泉的滋润让她依然像三十多岁美妇。
何大清点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个子女的脸。本来波古不惊的脸上也有几分关切。
何雨燕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睛红肿：\"爸，小妈，你们来了...\"她转向里屋，\"妈在里面，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今晚。\"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带我去见她。\"
卧室门轻轻关上，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白洁躺在那里，容貌依然年轻，但身体机能却已经流逝怠尽，何大清看着眼前——那个曾经明媚如花的前妻。
听到动静，白洁缓缓睁开眼。当看清来人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唇颤抖着：\"大清...你来了...\"
何大清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伸出的手。那只手轻轻轻抖动着，抬得很费力气。
\"我来了。\"何大清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白洁的眼中泛起泪光：\"我就知道...你会来...雨燕那孩子...告诉你...\"
\"她做得对。\"何大清说，\"是我该早些来看你。\"
白洁微微摇头：\"不怪你...是我当年... \"她喘息了几下，才继续说，\"谢谢你...把雨燕培养得这么好...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何大清握紧她的手：\"雨燕很优秀，她和小川过得很好。\"
\"我知道...\"白洁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我都知道...你暗中帮了白钢白铁...却不让他们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大清...\"
何大清沉默片刻：\"他们毕竟也是我的...\"
\"不...\"白洁打断他，\"你没必要...对他们负责...是我...对不起你...\"
屋外，秦淮茹站在走廊上，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这一幕。何雨水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小妈，你不进去吗？\"
秦淮茹摇摇头：\"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屋内，白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何大清连忙扶住她，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大清...\"白洁紧紧抓住他的手，\"我走后...你要好好的...和淮茹...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身体...\"
何大清点头：\"你放心。\"
白洁的目光越过何大清，看向门口：\"淮茹...进来吧...\"
秦淮茹闻声走进来，在床的另一侧坐下，握住白洁的另一只手：\"白姐...\"
\"谢谢你...让大清来见我...\"白洁的声音越来越弱，\"这些年...辛苦你照顾他了...\"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白姐，你别这么说...\"
白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停在何大清脸上：\"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你...\"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皮也开始沉重，\"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何大清和秦淮茹同时握紧她的手：\"睡吧，我们在这儿陪着你。\"
白洁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胸口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何大清久久地注视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五十年的光阴在这一刻仿佛被压缩成了短短的一瞬。他俯身，在白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再见，白洁。\"
走出房间时，何大清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秦淮茹知道，这个坚强的男人内心正在经历怎样的风暴。何雨燕扑进父亲怀里痛哭，其他子女也纷纷围上来。在这个由复杂血缘关系组成的大家庭里，此刻只有纯粹的悲伤将他们联结在一起。
三天后，白洁的葬礼在城郊一处安静的墓园举行。
葬礼都是何雨亭张罗的。白钢看着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竟是这么大首长，心潮起伏，脑海里充满了礼七八糟的东西。一找到机会就凑到何雨亭面前套感情，还不时埋怨妹妹何雨燕，那么大领导夫人，那么有钱，却对他这位大哥一点也不照顾。何雨亭也无奈这个一点也不见外的大哥，在他心中的哥哥只有何雨柱与何雨粱。
白铁与白钢截然不同。他见到何雨亭时眼中充满了感情与对母亲白洁的思念。只是还有深深的自卑，说话时也客气。得知白铁小儿子大学毕照，还没找到工作，正好部队要特招一批大学生入伍，培训半年直接转干，何让白铁找时间带儿子去报名。
白洁葬礼时，何大清没有出席，他站在远处的小山坡上，透过望远镜默默注视着一切。当看到白钢和白铁带着妻儿在墓前痛哭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钢那孩子，看起来有心思。\"站在他身边的秦淮茹突然说道。
何大清点点头：\"他发现了雨燕和雨亭有那么大能量，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要提醒雨燕他们吗？\"
\"不必。\"何大清放下望远镜，\"雨燕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她这些年暗中帮助两个哥哥，却从不露面，就是不想让他们产生依赖。\"
秦淮茹叹了口气：\"人啊，心就是复杂。\"
何大清揽住妻子的肩膀：\"走吧，回渔村去。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他们转身离开时，远处葬礼上的白钢正擦干眼泪，目光追随着被众人簇拥的何雨燕和任小川，何雨亭和江亚宁，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