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389章

正午时分，维本克与李员外等三人正在天仙楼的包厢内用餐。他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商议着如何应对那些突然出现的降价者。然而，就在他们热烈讨论之际，包厢外传来了三名家丁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我们的粮店被砸了！”家丁气喘吁吁地冲进包厢，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谁干的？”李员外等人脸色骤变，质问道。

“是街头上的那些混混！我们想反抗，但他们动作太快，抢了就跑。更糟糕的是，这引起了周围不少饥民的注意，他们也跟着一起哄抢。”家丁的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神情凄惨至极。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放肆！快召集家丁，我一定要让这些混混把粮食吐出来！”三个员外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纷纷下令召集人手，准备与那些混混一决高下。

“三位员外，请留步。”维本克却不慌不忙地拦在三人面前，语气平和但坚定。

“这些混混都已经闹到我们面前了，如果我们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我们在舟航城还怎么立足？”李员外不满地想要推开维本克，却被他稳稳地挡住。

“李兄，你觉得眼下这件事真的是那些混混自己动手的吗？为什么早不动手迟不动手，偏偏在我们降价卖粮的时候，他们才开始行动？”维本克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众人的思绪，让他们愣住了片刻。

王员外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混混是赵钱孙三家找来的？”

“嗯，十有**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家丁一个问题。”维本克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十分笃定，但仍希望从家丁口中得到一个合乎情理的答案。

“你快问吧，他们会知无不言。”上官员外见状，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催促道。

“这次被混混砸的粮店，只是我们三家的，还是全城所有的粮店都被砸了？”维本克微笑着问道。

“好像……只有我们三家。”家丁回忆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回答。他记得当时员外特意交代过，只要对方降低粮价，就要立刻通知他们。可现在对方并没有降价，反倒是他们自己的店铺遭到了袭击。

“这就不用说了，可以肯定这是赵钱孙三人指使的混混。”维本克的表情充满自信，这让三位员外更加迟疑起来。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如果真是他们干的……我们总不能也找混混去砸他们的店吧？”王员外冷静下来后说道，“这样做对控制物价毫无帮助啊。毕竟他们在城中的粮店比我们多，就算不在自己的店里卖粮，他们也可以联合其他大户一起售卖。”

“嗯，我也觉得不行。但我们背后不是还有人支持吗？”维本克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人？谁啊？倒是他们确实有一个后台……可是，我们这样做岂不是等于在拼命？”上官员外冷笑一声，显然并不愿意配合。

“何知府啊！现在有人破坏我们卖粮，何知府难道不应该派人来帮我们维持秩序吗？”维本克毫不在意上官员外的语气，继续说道。

“这事……何知府真的会出面？”李员外对此表示怀疑，在他的观念中，这些读书出身的大人们往往不屑于为商贾之事插手。

“为什么不？我们现在正在帮他控制城中粮价，他派一些衙役来为我们维持秩序，这不是应该的吗？”维本克不解地摇了摇头，似乎无法理解这些舟航人的思维方式。

“不，不，维本克兄弟，你们胡人或许不懂。我们这里的读书人向来羞于谈论商事。我怕……知府大人会拒绝。”李员外面露难色，急忙解释。

“现在事情紧急，需要他采取行动。如果不跟何大人说清楚，又怎么会知道他不会出面呢？”维本克坚持己见，目光坚定。

“我也觉得应该跟知府大人沟通一下。如果他不派衙役，我们可以让家丁守着粮店；如果他派了衙役，那些混混自然不敢再乱来。”王员外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认为请何知府帮忙利大于弊。

“托里，你和胡为一起去告诉何知府和吕良一件事——如果想要把粮价压下来，现在就是关键时期。只要坚持到萨尔鲁从南洋回来，这舟航的粮价就会变成垃圾价。”维本克见三位员外没有异议，转身朝托里和胡为吩咐道。

“为什么要通知吕良？”胡为疑惑地问道。

“吕良这个人我和萨尔鲁都觉得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而且非常精明。他可能与混混们关系不错。即便何知府不派人来，我想他也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维本克将自己对吕良的看法解释了一遍。

“对了，托里，你见到何知府时，一定要清楚地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维本克担心萨尔鲁和何大人沟通时表述不清，特意叮嘱了一句。

三刻钟后，上官员外焦虑地在店内来回踱步。今天那些混混从店里至少抢走了五石粮食，若能卖掉，少说也能赚上百片金叶子。

“上官员外，你能不能坐下来？你再这样走来走去，我的眼睛都要花了。”李员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王员外、李员外，你们就不着急吗？刚才我的家丁清点了损失，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金子啊！”上官员外气急败坏地喊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着急也没用啊。我们现在只能看看何知府打算怎么做。”李员外摊开双手，显得无动于衷。毕竟粮食并非他的主业，而且胡人给他的价格很低，就算不卖出去，也可以分发给自家庄户。

“老爷！老爷！”又一名家丁气喘吁吁地闯进了包厢。

“又怎么了？”李员外烦躁地咆哮了一声。

“老爷，我们粮店外站了一群士兵！”家丁的声音颤抖，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士兵？什么士兵？该不会是要查封我们的店铺吧？我就说，我们根本不是赵钱孙三家的对手啊！”上官员外一听，顿时慌了神，其他人也都面色阴晴不定。

“怎么回事？”托里走进包厢，看到众人紧张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士兵查抄了我们的粮店！”维本克皱眉喃喃自语，心中疑惑自己到底哪里算错了。

“查抄粮店？你是说外面那些士兵吗？”托里指着窗外对面的粮店问道。

“那些是我从巡抚衙门带过来的。”托里的话让众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是，你不是去找何大人了吗？怎么带了巡抚大人的士兵过来？”王员外惊讶地问道。

“何大人的衙役不是要在城中施粥吗？一时抽不出人手，所以带我去见了巡抚大人。大人听了我们的计划，觉得可行，于是调了一些士兵过来帮忙。”托里简单叙述了说服巡抚的过程。

“连巡抚大人都支持吗？”上官员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想法变得更加复杂。

“嗯，李员外、王员外，士兵还在等着去你们的店铺。你看……”托里笑着看向二人。

“好，好……”两人连忙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