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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怀疑黑石作假，只怕杀错了人——此事若出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半个时辰后，曹少钦带回三名黄袍太监，皆是当年在龙江船厂目睹赵怀安行凶的目击者。
\"仔细瞧瞧，这可是赵怀安？\"曹正淳指着木盒问道。
三名黄袍太监上前，端详着木盒中的头颅，仔细检查后禀报：\"督主，此人确是赵怀安无疑，虽面目已有些模糊。\"
\"甚好！\"曹正淳面露喜色，拍掌称快。先前皇上下令西厂捉拿赵怀安，他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联络黑石组织，就是为了抢先一步解决赵怀安，好让皇上知道东厂才是真正得力的。
曹正淳收起笑容，对曹少钦吩咐道：\"既然对方已送来赵怀安的首级，余下的银两也该结算了。\"
曹少钦取出备好的二十万两银票，递给肥油陈：\"按约定，这是酬金。\"
曹正淳又道：\"此番多亏黑石出手。还望转告神君，东厂与黑石合作甚欢，往后仍需相互扶持。东厂办不了的事交给黑石，黑石不便的事由东厂处理，如此互利共赢。\"
\"督主的话，小人必定带到。\"肥油陈收好银票，拱手告辞。离开东厂后，他乘马车返回紫竹山庄向韩浩复命。
次日，常小文来到山庄，见韩浩正在房中打坐，便上前说道：\"帮主，此次乘巨鲸帮的船从荒漠归来，见其船队规模庞大，属下有个想法。\"
\"说。\"韩浩依旧闭目。
常小文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草原部落物产丰富，却因地处偏远缺少商队。属下想组建马队，与草原、西夏通商，货物由巨鲸帮运送。闲时亦可劫掠其他商队，做点无本买卖。\"
韩浩思索片刻，点头道：\"若能成事，倒也不错。巨鲸帮本就有货运生意，开辟新航线也不难。你去叫肥油陈来。\"
常小文应声而去，很快带回肥油陈。
韩浩吩咐道：\"常小文欲在草原组建马队，需巨鲸帮协助运输。你带她去见李政楷，商议此事。\"
\"属下遵命！\"肥油陈领命。
在紫竹山庄靠近紫竹林的地方，有一间雅致的木屋，这是细雨居住的地方。性格清冷的她，住处周围除了韩浩的紫竹轩外，再无其他建筑。此刻，细雨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
房门发出一声轻响，穿着侍女服饰的素慧容走了进来。她上身套着鹅黄色的短衣，露出纤细的手臂，下身是一条翠绿色的长裤，勾勒出曼妙的腿部线条。她未施粉黛，却掩不住眉眼间的风情。素慧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细雨身后，柔声开口：\"细雨姐姐，热水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沐浴。\"
细雨望着铜镜里映出的清丽面庞，又瞥了眼身后素慧容妖娆的神态，心里明白她并非刻意如此，却还是忍不住联想到叶绽青。压下思绪，细雨淡淡应了声：\"知道了，这就去。\"
她起身随素慧容来到偏房，只见屋内摆着一个硕大的浴桶，热气缭绕，水面漂浮着缤纷的花瓣。\"细雨姐姐，我来帮您更衣。\"素慧容的动作轻柔熟练，天生善于伺候人的本事，加上宫廷训练过的技巧，让她总能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舒适。
在素慧容的服侍下，细雨的衣裳被一件件解开，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她的身段匀称修长，曲线堪称完美，虽不如素慧容那般妩媚动人，却独有一份超凡脱俗的清雅气质。
素慧容将衣衫挂在衣架上，目光流连在细雨身上，赞叹道：\"姐姐的肌肤真白，身材也这么好，不愧是武道宗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揭开后馥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细雨问道。平素对这些闺阁之物毫无兴趣的她，房中除了铜镜外别无妆饰，全仗天生丽质和深厚功力保持容颜。
\"从西域运来的精油，现在京城里可抢手了。\"素慧容笑盈盈地解释，\"放在洗澡水里能让人浑身留香，好几天香气都不散呢。姐姐要不要试试？\"
细雨嗅了嗅空气中的芬芳，微微颔首：\"那就试试吧。\"
素慧容往浴桶里滴了几滴琥珀色的液体。精油遇水即化，很快整桶水都变成了淡金色，室内香气愈发浓郁。她小心收好瓶子，催促道：\"姐姐快些入浴，水温低了效果就不好了。\"
细雨踏入浴桶，整个人浸在温润的香汤中。芬芳包裹着每一寸肌肤，蒸气蒸腾间，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她惬意地靠在桶边，闭目享受着这份舒适。
\"姐姐，我学过按摩手法，帮您放松一下吧。\"素慧容不等回答，便走到身旁，纤纤十指开始在脸颊两侧缓缓按揉。
细雨本能地想要避开素慧容的手指，但随即感受到轻柔按压带来的舒适，紧绷的面容渐渐舒展。她闭目享受片刻，忽然开口：\"慧容，帮主今晚宿在何处？\"
素慧容抿嘴轻笑，指尖仍在细雨肩颈处游走：\"姐姐这是思念帮主了？\"细雨耳尖微红，没有答话。素慧容见状笑意更深：\"帮主确实嘱咐过，今夜要留宿在姐姐这里呢。\"细雨心头一热，面颊泛起红晕，垂眸掩饰着内心的欢喜。
通合钱庄的账房里，烛火摇曳。肥油陈正埋首于账册之间，金丝楠木鸟笼空荡荡地搁在案角。忽然窗外传来扑棱声响，一只火红雀鸟翩然而至。肥油陈连忙放下毛笔，伸手让雀儿停驻。他喂过鸟食才取下竹筒中的密信，看完后脸色骤变。
\"备车！速去见帮主！\"肥油陈匆匆卷起密信，大步跨出房门。马蹄声急促地碾过洛阳城的石板路，不过一炷香时间便抵达紫竹山庄。接连寻至议事厅、紫竹轩都未见韩浩踪影，守门的黑衣 低声告知帮主正在细雨居所。
木屋前的叩门声惊动了素慧容。\"陈大人，深夜求见可有要事？\"她挡在院门前问道。肥油陈额头沁着汗珠：\"事关重大，请姑娘务必通传。\"不多时，韩浩披衣而出，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悦：\"何事这般紧急？\"夜风掠过庭院，竹影婆娑。
\"帮主，属下本不愿惊扰您歇息，但苏州分舵急报，六壬神骰重现江湖，已在江南武林掀起轩然 。\"肥油陈恭敬地呈上密信，低声道，\"眼下各路江湖豪杰正纷纷赶往苏州。\"
韩浩展开密信扫视，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六壬神骰......\"他自然知晓这件引得武林动荡的至宝。其中所藏的移花接木秘术，足以令整个江湖掀起血雨腥风。作为嫁衣神功最高境界的武学，数百年来无人能解的神骰秘密，甚至连移花宫主都认为第九重境界仅是传说。
\"启禀帮主，传闻神骰内藏绝世武学，咱们是否也要参与争夺？若能夺得此物，对帮主修为定有大助。\"肥油陈试探着进言。
韩浩指尖轻叩座椅扶手，\"去请彩戏师来。\"转向素慧容吩咐道：\"让细雨更衣后速至议事厅。\"说罢大步流星迈向厅堂方向。
内室中细雨拥衾而坐，见素慧容匆匆而入，慵懒问道：\"深夜何事？帮主人呢？\"
\"江南急报！六壬神骰现世，各地高手云集苏州。帮主对此极感兴趣，已在议事厅候着了。\"素慧容边说边取出青衫。
细雨闻言愕然：\"那传说中的物件竟真的存在？\"她曾听闻过关于神骰的传说，但向来只当是江湖轶闻。迅速更衣后，在廊下遇见联袂而来的彩戏师与肥油陈，三人默契地加快脚步。
议事厅内，黑袍加身的韩浩 主位，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见三人入内，他抬手示意：\"坐。\"
\"属下总觉得此事蹊跷。\"彩戏师刚落座便谨慎进言，\"沉寂数百年的宝物突然现世......\"
韩浩目光如炬：\"天地奇物自有其理。\"他此刻盘算的唯有一事——如何将那能令武功更上一层楼的移花接木收入囊中。
“帮主高明，我们这就随您前往苏州，夺取六壬神骰。”彩戏师拱手称是，肥油陈紧接着开口：“帮主，如今江湖上都在传六壬神骰现世的消息，各路高手齐聚苏州，我们需尽快动身，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韩浩目光掠过三人，沉声道：“召集你们来，一是为神骰之事，二是要定下留守紫竹山庄之人。”黑石势力庞大，不能全员出动，需留一位得力之人坐镇。
沉吟片刻，韩浩看向细雨：“细雨，就由你负责留守。”此行凶险，肥油陈与彩戏师皆需随行。细雨武功高强，又是宗师之境，最适镇守山庄。
“遵命。”细雨虽心有失落，但毫不迟疑地应下。她深知留守之责重大，对韩浩的命令从无异议。
韩浩转向二人吩咐：“你们速去挑选精锐，准备启程。”
“是！”肥油陈与彩戏师领命退下。
细雨望着韩浩，脸颊微红，低声道：“帮主此行不知归期，临行前可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