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第65章 送你了与富贵逼人来

王月生有时候非常痛恨这些智商超群而又家世显赫的公子爷，简直是不给老百姓活路嘛。有时也喜欢跟这种聪明人说话，自己一撅屁股，不对，一暗示，对方立即能脑补完所有过程和细节。

“不，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科学发现或者技术，甚至没有什么那天，去卡文迪许实验室这件事本身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呵呵，明白了。对了，那些柜子要怎么处理？”

王月生奇怪地望着杰克，“柜子当然是我的。至于其他的，”大手一挥，“送你了”。

后面的事情再也不用王月生操心，不管是公爵家的科学项目，还是摩根家去接收柜子，甚至杰克本人听了王月生的所谓传话后都安排打道回府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公爵的任何表态，但是，后世历史上写的很清楚，后年，伦敦社交界会为杰克摩根打开大门。后世历史都写了的，还不够你杰克臭屁的。

回到伦敦没两天，英国社会民主联盟SdF的海因德曼和合作社批发协会cwS的一个人就联袂找到了王月生。带来的人海因德曼介绍说叫约翰?托马斯?威廉?米切尔，两年前当选cwS的总经理。而米切尔则很热情地向王月生介绍了cwS的情况。

王月生边听边暗自咋舌，原来此时cwS作为英国合作社运动的中央批发与生产机构，年营业额已超过1200万英镑，直接雇佣超1.2万名工人，间接支持数十万合作社社员家庭。有超50家工厂、仓库和船队，覆盖英国主要工业城市。而且，他们追求从原料进口到生产、分销的全产业链控制，减少外部依赖。同时引入成本会计制度和标准化生产流程，提升效率。而且居然还有自己的铁路专线和古尔港至欧洲大陆航线的cwS蒸汽货运船队。

他们一方面为地方零售合作社统一采购面粉、茶叶、糖等食品和肥皂、蜡烛等日用品、纺织品等，通过规模优势压低成本。同时还直接进口如印度茶叶、北美小麦等海外商品，减少中间商剥削，确保低价供应社员。此外，还拥有面包厂、曼彻斯特的cwS饼干厂、茶叶包装厂。还设立工厂生产肥皂、靴子、家具等，甚至尝试生产合作社品牌cwS标记的自行车和缝纫机；在农业上，经营自有农场，如兰开夏郡的乳牛场，供应牛奶和肉类，减少对外部市场的依赖。更令王月生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有 cwS银行（cwS bank）为地方合作社提供贷款和储蓄服务，支持其扩张；以及通过合作社保险协会（co-operative Insurance Society, cIS）提供人寿保险和财产保险，保障社员利益。

这简直是个国中之国啊。后世哪个中国公司敢设想自己能有这么多业务种类，还能拿到银行和保险牌照，还能有自己的船队和铁路线啊。年营业额1200万英镑啊，买成黄金后世可以换4041.97亿人民币啊，就算基于RpI调整实际购买力也相当于后世162亿元人民币啊。

王月生对大金主一通彩虹屁输出，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时，米切尔却苦笑道，“王先生，我们现在其实遇到了极大的困难。首先，就是大型食品批发商和制造商等私营企业，尤其是糖业和茶叶贸易商，将我们视为威胁，联合发起抵制运动，拒绝向合作社供货。否则，您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自建工厂和海外直采。

还有，这些私营企业通过降价打压我们的“平价商品”策略，进一步压缩我们的利润空间，现在的市场份额是依赖社员忠诚度勉强维持的。

而且，我们依赖海外进口的茶叶、小麦等商品，随时面临国际市场价格波动和运输中断。

并且，很多社员反对将利润用于扩张，要求提高消费返利，弄得协会很难建设工厂去保证商品的供应，害得我们被迫发债券去筹资”。

王月生越听越高兴，这哪里是什么困难啊，都是咱的商机啊，简直是富贵逼人来啊。当然，王月生千万不敢表现出这种幸灾乐祸的态度，只能神情沉重地问，“那两位今天来的目的是？”

海因德曼兴奋地说，“昨天亨利·泰特、托马斯·立顿和盐业联合公司都派人跟我们接触了呢！怎么你不知道他们？他们可都说是您通过德文郡公爵帮助安排的见面。哎呀，您居然认识这么大的人物”。要是德国的李卜克内西和法国的拉法格看到海因德曼此刻脸上抑制不住的崇拜与向往，肯定又要说他小资产阶级本性暴露了。见王月生似乎确实不怎么了解这三家的情况，于是向王月生介绍了起来。

这个亨利·泰特是英国糖业的核心人物，其创立的泰特公司（tate & co.） 此时是全球最大的精制糖生产商之一。泰特通过1875年获得专利的创新性方糖生产技术，彻底改变了家庭用糖的消费模式，控制了英国精制糖市场约50% 的份额，年产量超20万吨，占全球精制糖贸易的15%。他们在伦敦利物浦街的泰晤士河畔精炼厂是此时欧洲最先进的糖厂，日处理原糖超1000吨。他们主要是依赖牙买加、特立尼达等加勒比地区和毛里求斯的甘蔗种植园供应原糖，通过英国海运网络保障原料。

托马斯·立顿的立顿茶业（Lipton tea）是19世纪末全球最大的茶叶贸易商，以“从茶园直接到茶壶”的垂直整合模式闻名。年销售茶叶超 1.5万吨，主要来自锡兰（今斯里兰卡）和印度茶园。占据英国茶叶零售市场约30%，全球茶叶贸易份额超10%。6年前收购了锡兰5000英亩茶园，雇佣超1万名工人，实现了种植、加工、运输一体化。在格拉斯哥、纽约和汉堡设立包装厂，通过自有的红帆船队缩短运输周期。将茶叶零售价从二十多年前的每磅3先令压至今年的1先令，使工人阶级家庭每周饮茶成为可能。

至于那个盐业联合公司，则是成立于 1888年，通过兼并64家盐企垄断了英国盐业。此时年产量达 200万吨，控制了全英90%的食盐生产，占全球盐产量的20%。他的主要资源地是占英国盐矿储量的80%的柴郡盐田，并在诺斯维奇、米德尔斯堡设核心工厂。通过控制盐矿、铁路运输和港口出口如利物浦盐码头，形成“生产-运输-销售”闭环。实施价格卡特尔，在过去6年间将工业用盐价格抬高了40%，引发下游化工企业抗议。他们的问题是依赖传统露天盐田蒸发法，未及时引入真空制盐技术，导致生产效率落后德国竞争对手。

看似情况一片大好，但是王月生心中却在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急躁，必须充分考虑。于是，他又深入地与海因德曼和米切尔讨论了很久，最后三人决定，海因德曼和米切尔向王月生提供更详细的信息供他做决定。这期间SdF和cwS继续保持跟那三家的沟通。反正这个年代交通和通讯都不如后世发达，大家的商业谈判节奏都是很慢的。

王月生是希望这段时间去后世找些专家，帮助设计一下如何利用好cwS的资源，去谋求更大的利益。但就在王月生在后世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前世时空中，他以为已经回纽约的杰克摩根却已发现了他的秘密。

杰克最初是打电报给老摩根，用家族密码本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回去的事情，并且提及王月生让他带回几件秘书柜。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老摩根的回信，一反常态地在回电中斥责他糊涂，王月生特意安排送回的物品无疑有很重要的意义。现在已是冬季，大西洋风高浪急，万一运货的船遭遇风暴或者冰山沉没，这等损失岂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杰克收到回信后，半是佩服，半是委屈。佩服的是父亲想法总是比别人敏锐，自己就没考虑到冬季航海的风险问题。同时又感委屈，父亲只担心那些货物可能会遭受损失，居然没有提到自己的人身危险。自己到底是不是老爹亲生的呀！

按照老摩根的嘱咐，杰克带着东西去了爷爷在伦敦乡下的庄园。摩根家在英国也是有一定根基的，找些可靠的人在当地对这些物品进行必要的检查，还是没问题的，除非这里面蕴含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玩意，在美国检查也够呛能比在英国干这事合算。

想通此节，杰克就和留在英国的几个表兄弟帮忙。先找了一些科学家用各种方法确认了这些东西里面没有放毒、爆炸之类的风险，然后就先让家里所谓的家生子，就是几代人都给家族做仆役的最可放心的人，去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却一无所获。正愁眉不展之间，突然一个表兄说，“这种东西咱们都只会用，具体的还是应该找专家”。

“可是找什么专家呢？做这种柜子的木匠？”于是几人先找了好几位专业的木匠，但居然连木匠都看不出所以然来。

大家都想放弃了，唯独杰克还不死心，说“我听说各行业的最好的技术专家和科学家都不在大学”。

“那在哪里？”

“都在跟银行做项目分析和风险评估”。

“咱家就是干银行的呀，可我怎么不知道智囊库里有懂这个的？”

“这个东西在银行是非常小众的业务，肯定不值得养个专家。但是，有个地方肯定有这样的专家”。

“哪里？”

“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