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出乎了鹤见桃叶的意料。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才弯唇轻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诡异的停顿和承认没什么两样,炼狱杏寿郎从中得到了答案。
“你没有心跳。”炼狱杏寿郎的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刚刚抱着你跑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
怀里的温度是哪怕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的凉。
而他的手掌护在她的后背,离心脏那样近的位置,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跳动。
只有死人才会这样,但那具身躯柔若无骨,抱在怀里都得收着力。
不是鬼是什么?
鹤见桃叶当然也想到他是怎么发现的了。
她无害地揣起手,也十分贴心的没有走动,眼神里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很聪明啊。没有当场拆穿,免得给自己同时树立两个敌人,倒是懂得先解决一个,再对付另一个。”
她点点头:“嗯嗯,高明的做法。”
然后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少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不过,你现在已经连一步都迈不动了吧?”
不然,刚刚那一刀,绝不会只是划破几根发丝就停住。
甚至,他连炎之呼吸都没能用上——不是不想,是根本没有力气了。
看着他此刻瞪着眼睛、头发凌乱炸开的模样,鹤见桃叶忽然觉得,他像极了一只猫头鹰。
眼睛几乎是在瞪着,看着凶巴巴的,实则从她这个角度看——完全没有威慑力,可爱得紧嘛。
她思量着:千寿郎确实变了很多,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眉眼的气质更像瑠火呢?眼睛也比槙寿郎大些圆些,棱角也没有槙寿郎锋利。
少年气很足嘛。
就是现在是狼狈猫头鹰。
喔,小可怜~
鹤见桃叶悄悄在袖子里握了握拳,压下了想要伸手揉乱他头发的痒意。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鹤见桃叶歪了歪头,仔细端详着那双金红色的眼眸,眼神里满是疑惑:“千寿郎,你的记性有这么不好吗?还是说,之前碰到了脑袋,失去记忆了之类的?”
这话一出,炼狱杏寿郎单方面的剑拔弩张骤然停顿。
千寿郎?她叫的是千寿郎?
这只鬼认识他的弟弟?什么时候认识的?父亲知道吗?她接近千寿郎有什么目的?
无数的念头如同潮水般涌入他本就精疲力尽的脑海,搅得他一阵天旋地转。
他张了张嘴,想要质问,想要辩解,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终,炼狱杏寿郎只是愣愣地开口,话语破碎而微弱:“我是炼狱……”
话音未落,“噗通”一声闷响。
他眼前一黑,仰面栽倒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一双微凉的手稳稳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带着淡淡冰雪气息。
“我当然知道是炼狱啊,”鹤见桃叶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后脑,无奈地嘀咕:“唉,孩子本来记性就差,可不能再摔到脑袋了。”
炼狱杏寿郎对这个陌生气息的突然靠近其实是想拒绝的,但他脱力的身体完全忽略了他的指挥。
一整个自暴自弃。
他感到有凉意穿过发丝探进来,似乎还摸了摸。
而他混乱的思绪得到了冰敷,镇静了下来。
他不再想着挣扎,思绪归于空茫,最后眼皮沉重,顺从地陷入了黑暗。
“炼狱先生——呜哇!快来人啊!炼狱先生非常大事不妙啊!!”
“甘露寺队员!您身上还有伤也不可以乱动啊!”
“咦?这件羽织是哪里来的,看着好眼熟……啊!炼狱先生的衣服完全破破烂烂了!炼狱先生!!您要坚持住啊!我还没有恭喜您成为柱呢呜呜呜——”
“好了好了甘露寺队员!炼狱队员的伤已经经过了包扎——咦?话说这是谁包扎的啊,很好的止住了血,啊不管了,来人!上担架!快快快!”
————
炼狱杏寿郎醒来时,头顶已经是熟悉的天花板了。
是蝶屋啊。
他安下了心。
然后试着转动脖子,“有、咳!”
下意识大声说话地他被干渴的嗓子来了个急刹。
不过这声音确实达到了目的。
“小忍,我听到炼狱先生的声音了!他一定醒了!”
“你慢点,不然伤口开裂又要痛了!”
蝴蝶忍端着药和水走过来。
甘露寺蜜璃头上胳膊上都缠着好几圈绷带,眼泪汪汪扑到炼狱杏寿郎床边,哭喊:“呜哇炼狱先生你终于醒了!”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一战我差点死掉了,炸弹在我旁边突然就爆炸了!我只来得及把人护住呜呜……”
炼狱杏寿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甘露寺……你很厉害呢,能够在炸弹余波中把人保护下来,非常了不起——咳!咳咳!”
“咚!”蝴蝶忍把盘子放在柜子上,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炼狱先生,您的伤很重还不可以说很多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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