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一边奔跑,一边撕心裂肺地呼喊,声音在花海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有时明明看到前方有光亮,冲过去却发现只是花枝交错的缝隙,跑着跑着就冲了出来,他只能掉头再钻进去,在这个巨大的迷宫里横冲直撞。
不知跑了多久,他的嗓子喊得嘶哑,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终于精疲力尽地跪倒在雪地里。
积雪浸透了他的裤子,刺骨的寒冷传来,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觉得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他抬头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紫藤花,眼眶通红,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个个小小的深坑。
“大家……”他哽咽着,不甘心地一拳拳捶进冰冷的积雪里,拳头很快被冻得发红发僵,甚至渗出了血丝,却依旧没有停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回来晚了!”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如果昨晚他不顾三郎爷爷的劝阻,执意冒着大雪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灶门炭治郎的动作一顿。
三郎爷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夜里很危险,会有吃人的怪物,炭治郎,今夜雪下的很大,你必须留宿,绝对不能夜里出行!”
怪物?
灶门炭治郎浑身一震,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惶恐地捂住嘴,不敢再往下想。
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难道已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嘎吱”一声轻响,是有人踏在积雪上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走来。
“祢豆子!”他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顾不上浑身的疲惫和疼痛,猛地起身扑了过去,“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而同一时间,对方也朝他扑了过来。
灶门炭治郎心疼坏了。以为妹妹也和他一样被困在花海里,此刻一定已经害怕到不行。
可就在他即将抱住妹妹的瞬间,却发现了不对劲——咦?祢豆子……有这么高吗?
“噗通!”
灶门炭治郎被狠狠扑到了地上,力道大得在地上滑行了两米。如果不是身下的雪够厚,他估计得摔得不轻。
“祢豆子?你怎么了?”灶门炭治郎的动作顿住,鼻尖耸动着,闻到了一股陌生的诡异气息。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灶门祢豆子。
他能清晰地看到妹妹竖状的瞳孔,嘴角露出的粗壮獠牙,还有那双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手,指甲尖锐无比,已经深深嵌入他的皮肉,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祢豆子,你把哥哥抓痛了……”他忍着痛,声音带着颤抖,“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灶门祢豆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眼神里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柔,只有纯粹的嗜血**,她死死盯着身下的猎物,却在一声声呼唤中没有动作。
可就在这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般,猛地松开灶门炭治郎,一个打滚翻到几米开外,伏在雪地上,脊背弓起,对着花海边沿的一个方向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那是警惕与忌惮。
炭治郎趴在雪地上,捂着流血的手臂,茫然地看向灶门祢豆子注视的方向。
紫藤花海的枝蔓簌簌作响,一道黑色身影踏着积雪缓缓走出。男子身着深色羽织,腰间佩着一柄泛着冷光的日轮刀,黑发垂落肩头,神色冷冽如冰,正是循着恶鬼气息赶来的富冈义勇。
“小子,离这里远些。”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目光死死锁定伏在雪地上的灶门祢豆子。
暗道:这片花海是怎么回事,很奇怪。会是鬼的血鬼术吗?但鬼向来对紫藤花避之不及。
想不通答案,富冈义勇干脆把疑问搁置到一边,专注眼前事。
他握紧日轮刀,身形如箭般朝着祢豆子冲了过去。
“等等!”灶门炭治郎瞳孔骤缩,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上去,趁富冈义勇经过身边的瞬间,双臂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
死紧死紧。
他喘着粗气,慌忙解释:“等一下!请你住手!那是我的妹妹祢豆子!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她!”
富冈义勇脚步一顿,只是低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没有丝毫波澜,随即重新锁定灶门祢豆子,冷声道:“你看她的样子,她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现在只是一个满脑子吃人的恶鬼。”
恶鬼?吃人?
这两个词炸得灶门炭治郎脑袋发懵。
他猛地摇头:“不可能!祢豆子那么善良,怎么会做那种事!”
“松开。”富冈义勇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实在不想对一个普通少年动手,现在已经是难得的“好言相劝”。
灶门炭治郎却抱得更紧了,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泪水再次涌出眼眶:“祢豆子不会伤害我的!我们是家人啊!她只是生病了,等她清醒过来就好了!”
“我已经听过太多这样的话。”富冈义勇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冷寂,“那些被亲人变成恶鬼的受害者,最初也都坚信家人不会伤害自己,最终却没有一个逃过自己家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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