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爱讲文言文 第1章 同轴破叶

铜轴破夜：线缆调制解调器与北宋汴京的信息革命

一、汴京困局

熙宁七年，汴京的暑气如蒸笼般笼罩着这座百万人口的帝都。朱雀大街上，车马辚辚，商铺林立，绫罗绸缎的幌子与胡商的驼铃交织出盛世繁华，可皇城深处的枢密院，却弥漫着与这酷暑格格不入的凝重。

枢密使王安石站在舆图前，眉头紧锁。案几上，来自陕西、河北、江南的急报堆积如山，最紧要的一封来自西北边境：“西夏十万大军围灵州，粮道断绝，恳请朝廷速发粮草援军。”墨迹淋漓，显然是驿骑昼夜兼程送来的。

“灵州距汴京三千二百里，驿骑最快需七日送达，这封急报已是五日前发出，如今灵州战况如何？粮草还能支撑几日？”王安石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虑，“更要命的是，各地奏报散乱，陕西转运使说粮草已备齐，却迟迟不报具体数目；河北路安抚使称可抽调两万兵力，却未说明何时能集结完毕。信息不通，调度如盲，如何能打赢这场仗？”

一旁的三司使曾布叹了口气：“介甫兄，非是官员懈怠，实在是汴京的信息传递体系早已不堪重负。如今朝廷推行新法，青苗法、市易法、保甲法并行，各地需上报的户籍、赋税、兵籍、农桑数据成倍增长。靠传统的驿传与递铺，文书全凭人力畜力传递，不仅慢，还常因雨雪、盗匪延误，甚至出现文书丢失、篡改的情况。去年江南水灾，赈灾粮款在转运中被层层克扣，便是因信息反馈滞后，朝廷未能及时察觉。”

王安石默然。他深知曾布所言非虚。北宋疆域辽阔，行政层级繁复，从县到州，再到路，最后汇总至汴京，一套文书传递往往需要数月。市易法推行后，汴京的市易务需掌握全国各州府的物价波动，可等各地物价报表送达时，早已时过境迁，错失调控良机；保甲法的兵籍管理更是混乱，各地上报的乡兵数量参差不齐，真假难辨，朝廷根本无法精准掌握全国的军事潜力。

此时，翰林院编修沈括出列，他刚从两浙路考察水利归来，随身带着一卷图纸：“介甫兄，曾大人，小弟在江南时，见当地百姓用铜管传递声音，虽距离不远，却能清晰听闻。我想，天下线缆（注：北宋已有成熟的铜、铁线缆锻造技术，多用于水利、建筑）众多，若能找到一种方法，让信息通过线缆传递，岂不比驿骑快上百倍？”

王安石眼中一亮：“通过线缆传递信息？具体如何操作？”

沈括展开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装置：“此乃‘铜轴传信器’（原型为cable modEm），核心是利用线缆的高频传导特性，将文字、数据转化为线缆可承载的信号，再通过专门的解调装置还原为信息。汴京至各州府早已铺设用于报时、预警的铜线缆（注：北宋已有用于传递简单信号的线缆网络雏形），若能改造这些线缆，再配上‘铜轴传信器’，便能构建起一套‘有线传信网’，让信息瞬息可达。”

王安石俯身细看图纸，虽对其中原理一知半解，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是破解信息困局的关键：“沈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朕（注：此处为叙事便利，王安石虽未称帝，但实际主导变法，权力核心）命你牵头，联合工部、军器监的工匠，即刻研制‘铜轴传信器’。所需人力、物力，朝廷一概应允，务必在半年内拿出可行的方案！”

沈括领旨谢恩，心中却深知这绝非易事。他需要解决的，不仅是技术难题，更是如何让文字、数据通过线缆高效、准确传递的核心命题——这与后世线缆调制解调器将数字信号转化为模拟信号在同轴电缆传输，再解调还原的逻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二、铜轴破壁

研制工坊设在军器监的西侧院落，院中摆满了各种线缆、铜器与算具。沈括将核心难题拆解为“信号转换”“线缆适配”“解调还原”三部分，召集了二十余名顶尖工匠，其中既有擅长锻造线缆的铁匠，也有精通算学的学者，还有擅长制作精密仪器的巧匠。

最初的尝试屡屡碰壁。工匠们将文字刻在竹片上，通过线缆传递，却发现信号微弱，根本无法还原；后来又尝试用不同频率的敲击声代表不同文字，可线缆传导中信号失真严重，接收端根本无法分辨。三个月过去，研制毫无进展，工坊内的气氛日渐压抑。

一日，沈括在汴京的瓦舍中闲逛，见说书人用不同的声调、节奏讲述故事，听众便能清晰分辨情节与人物。他心中一动：“文字有偏旁部首，数据有数字组合，若能给每个字、每个数字设定专属的‘信号编码’，再通过线缆传递编码信号，接收端按编码还原，岂不是可行？”

回到工坊，沈括立刻召集工匠们商议。他参照《说文解字》的部首体系，给常用的三千个汉字设定了专属编码，每个编码由五个不同频率的信号组成；又给数字、符号设定了简化编码。随后，工匠们按此思路，打造出“编码器”与“解码器”：编码器由一系列铜制按键组成，按下对应按键，便能产生特定频率的信号；解码器则通过感应线缆中的信号，将频率转化为对应的编码，再对照编码表还原为文字或数据。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北宋现有的铜线缆多为单股，传导信号时损耗严重，超过百里便无法准确接收。沈括想起江南水利工程中使用的多股铜缆，便下令改用三股绞合的铜线缆，外层包裹浸油的麻布，减少信号损耗。同时，他借鉴市易务的物价分级制度，将信号分为“急报”“常报”“密报”三类，不同类型的信号使用不同的频率通道，避免相互干扰——这正是后世线缆调制解调器中“频分复用”技术的原始雏形。

半年期满，第一台“铜轴传信器”终于研制成功。沈括在工坊与二十里外的汴京递铺之间铺设了专用线缆，进行测试。他在工坊写下“灵州解围，粮草已发”八个字，通过编码器转化为信号，传递至递铺。片刻后，递铺传回消息：“信息接收完整，字迹清晰无误！”

沈括大喜过望，立刻带着“铜轴传信器”前往枢密院演示。王安石、曾布等大臣亲临观看，当看到沈括在枢密院写下“三司需即刻调拨粮草十万石，发往陕西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远在百里外的三司官署便传回确认消息时，众人无不惊叹。

“神器！此乃治国神器！”王安石激动地拍案，“沈大人，朕即刻下旨，以汴京为中心，向全国各路、州、府铺设专用线缆，安装‘铜轴传信器’，构建‘天下有线传信网’。凡阻挠施工、破坏线缆者，以叛国论处！”

旨意下达后，全国掀起了铺设线缆的热潮。工部与军器监通力合作，工匠们沿着驿道、运河铺设线缆，穿越山川河流，连接起一座座城池。汴京的线缆总枢纽设在枢密院地下，如同神经网络的中枢，将信号传递至全国各州府。不到一年时间，汴京至陕西、河北、江南等主要路府的线缆全部铺设完成，“铜轴传信器”成为各级官府的必备设备。

三、边尘不惊

熙宁八年秋，西夏再次大举进攻陕西路，兵锋直逼绥德城。这次，绥德城守将不再依赖驿骑，而是通过“铜轴传信器”，瞬间将军情传至汴京：“西夏五万骑围绥德，守军八千，粮草可支三月，恳请援军一万，火炮十门。”

枢密院收到消息时，王安石正在与曾布商议新法推行事宜。他当即下令：“命陕西路经略安抚使即刻抽调一万兵力，从延州出发，驰援绥德；命军器监调拨十门火炮，通过运河加急运往陕西；命三司同步调拨粮草五万石，保障援军补给。”

命令通过“铜轴传信器”瞬间传至各地。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收到指令后，即刻点兵出发，并通过线缆实时上报行军进度；军器监的火炮在三日内便装上运河漕船，每到一处码头，当地官府按指令接力转运；三司的粮草则通过市易务的物流网络，快速集结，运往陕西。

西夏主将没想到宋军反应如此迅速。当他率领大军猛攻绥德城时，宋军援军已抵达绥德城外，十门火炮轰然作响，西夏军阵脚大乱；绥德守军见状，从城中杀出，内外夹击。西夏军大败而逃，宋军斩杀西夏骑兵三千余，缴获牛羊、器械无数。

捷报通过“铜轴传信器”传回汴京时，王安石正在与沈括商议扩大“有线传信网”的覆盖范围。看着清晰的捷报，王安石感慨道：“以往边患，驿骑往返需半月，等援军赶到，城池早已失守。如今有了‘铜轴传信器’，信息瞬息可达，调度精准高效，这天下的防线，才算真正固若金汤。”

“铜轴传信器”的威力远不止于军事。新法的推行因它而更加顺畅：青苗法的借贷数据、市易法的物价波动、保甲法的兵籍统计，各地官府通过线缆实时上报，汴京的中枢机构能及时掌握新法推行情况，发现问题即刻调整。例如，江南路推行青苗法时，部分官员擅自提高利率，当地百姓通过保甲组织上报，信息经线缆快速传递至汴京，王安石当即下令严查，罢免了相关官员，遏制了新法执行中的**乱象。

市易务的商贸调控也因之革新。汴京的市易务通过线缆实时接收全国各州府的物价数据，当发现江南的丝绸价格因丰收下跌时，即刻下令调拨资金收购，避免蚕农亏损；当发现陕西的粮食价格因旱灾上涨时，及时从江南、河北调运粮草，平抑物价。跨区域的商贸流通不再依赖商人的零散打探，而是通过精准的信息调控，实现了“货畅其流，价稳其市”。

甚至连科举考试也因“铜轴传信器”而改变。以往，各州府的乡试试卷需通过驿骑运往汴京，途中易出现舞弊、丢失的情况。如今，乡试结束后，考官将试卷内容通过“铜轴传信器”加密传输至汴京贡院，贡院官员核对编码无误后，再组织阅卷，不仅效率大幅提升，还彻底杜绝了试卷传递中的舞弊行为。

四、汴京繁梦

“有线传信网”的普及，让汴京成为了真正的信息中枢，这座帝都的繁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朱雀大街上，除了传统的商铺，还出现了专门经营“传信业务”的“铜轴铺”——普通百姓只需支付少量铜钱，便能通过“铜轴传信器”向远方的亲友传递消息。

汴河岸边的码头，商人王元宝正通过“铜轴铺”向杭州的分号传递指令：“汴京丝绸价格上涨三成，速调五千匹丝绸入京，运费按编码789结算。”不过片刻，杭州分号便传回确认消息。王元宝笑着对身边的伙计说：“以往传递消息需十日，如今瞬息可达，咱们的生意能做遍天下，全靠这‘铜轴传信器’啊！”

不仅是商人，文人墨客也受益良多。翰林院的学者们通过线缆与各地书院的先生交流学问，探讨经义；诗人词人则通过线缆传递诗作，相互唱和。苏轼在杭州任职时，写下“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通过“铜轴传信器”传回汴京，欧阳修见后大加赞赏，即刻写下和诗，两地相隔千里，却如近在咫尺。

“铜轴传信器”还催生了新的职业——“传信吏”。这些人精通编码与解码，负责操作“铜轴传信器”，传递各类信息。他们大多是科举落第的书生或精通算学的工匠，凭借这门技艺，获得了稳定的收入，社会地位也日渐提升。汴京的传信吏李墨，原本是一名穷书生，因精通编码，被枢密院聘为专职传信吏，不仅俸禄优厚，还能时常接触朝廷大员，成为了汴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随着“有线传信网”的不断扩展，沈括又对“铜轴传信器”进行了改良。他在编码中加入了“加密机制”，重要的军事密报、财政数据通过专用编码传递，只有掌握密钥的人才能解码，进一步保障了信息安全；同时，他将线缆从铜质改为铁质，降低了铺设成本，让“有线传信网”延伸至县乡一级。

熙宁十年，“有线传信网”已覆盖北宋全境，包括偏远的岭南、蜀地。各地的信息、物资通过线缆与漕运、驿道网络相互配合，形成了一套高效的运转体系。北宋的国力日益强盛，粮食体系大幅提升，商业空前繁荣，疆域也不断扩大，史称“熙宁盛世”。

王安石站在枢密院的高楼之上，俯瞰着繁华的汴京，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当初推行新法时的重重阻力，想起“铜轴传信器”研制时的艰难，如今，这一切都有了回报。“有线传信网”不仅是一套信息传递体系，更是一套维系帝国运转的“血脉”，它让中央与地方的连接更加紧密，让天下万物按规流转。

沈括来到王安石身边，递上一卷新的图纸：“介甫兄，如今‘有线传信网’已覆盖全国，小弟计划进一步改良‘铜轴传信器’，让它不仅能传递文字、数据，还能传递图像、声音。若能成功，远方的景象、亲友的声音，都能通过线缆传递，那便是真正的‘天涯若比邻’了。”

王安石接过图纸，眼中充满了期待：“好！沈大人，此事就交给你了。朕相信，只要我们坚持革新，不断探索，这天下必将更加繁荣昌盛。”

五、繁华隐忧

盛极必衰，是历史的铁律。“熙宁盛世”的背后，隐忧早已悄然滋生。

“有线传信网”的运行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维护。全国的线缆长达数万余里，每年的维护费用高达百万缗，成为了朝廷的沉重负担。为了筹措维护费用，朝廷不得不增加赋税，虽然赋税增幅不大，但仍引起了部分百姓的不满。岭南地区的百姓因线缆铺设占用了部分农田，又要承担额外赋税，多次爆发小规模的骚乱。

更严重的是，“有线传信网”的信息垄断引发了新的社会矛盾。朝廷通过线缆掌控了全国的信息，各级官员的言行举止都被实时监控，稍有不慎便会被弹劾。部分官员为了自保，开始虚报信息，只上报对自己有利的数据，导致中央收到的信息逐渐失真。同时，“铜轴传信器”的操作技术被少数人垄断，传信吏群体逐渐形成了新的利益集团，他们利用职务之便，泄露信息、收受贿赂，成为了新的**源头。

王安石晚年，因变法触动了太多贵族、官僚的利益，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这些反对者将“有线传信网”视为王安石变法的象征，纷纷上书弹劾，称“有线传信网”耗费民脂民膏，侵扰百姓，请求废除。宋神宗去世后，司马光上台，尽废新法，“有线传信网”也被列入废除名单。

沈括得知消息后，急忙前往枢密院劝谏：“司马大人，‘有线传信网’是治国利器，若废除，朝廷将再次陷入信息闭塞的困境，边患、灾荒来袭时，如何应对？”

司马光摇头道：“沈大人，新法已废，‘有线传信网’耗资巨大，且滋生**，留之无益。如今朝廷需要休养生息，而非继续折腾。”

沈括据理力争，却终究无力回天。朝廷下旨，废除“有线传信网”，拆除全国的线缆，“铜轴传信器”全部销毁。得知消息的百姓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则忧心忡忡。传信吏李墨看着自己亲手操作的“铜轴传信器”被销毁，流下了痛心的泪水。

拆除线缆的工程持续了半年之久。曾经连接全国的“信息血脉”被生生切断，汴京的繁华也随之褪去。没有了“铜轴传信器”，信息传递再次回到了驿骑时代，朝廷的调度效率大幅下降，商业活动也变得滞涩。不久后，西夏再次入侵陕西路，因信息传递延误，援军未能及时赶到，绥德城失守，宋军损失惨重。

沈括目睹这一切，心灰意冷，辞官归隐江南。他将“铜轴传信器”的图纸、编码表与研制笔记整理成册，藏于一座隐秘的山洞之中，希望后世有人能发现这份珍贵的遗产，让“铜轴传信”的理念重见天日。

六、铜轴余韵

岁月流转，北宋灭亡，南宋偏安江南，随后元、明、清三朝更迭。沈括藏于山洞中的手稿，在数百年后被一位考古学者发现。此时，世界已经进入了工业革命时代，电报、电话等通信技术相继诞生，人们对信息传递的需求日益迫切。

学者研读了沈括的手稿，被其中“信号编码”“线缆传导”“解调还原”的理念深深震撼。他发现，沈括的“铜轴传信器”与当时西方正在研制的线缆调制解调器，在核心逻辑上惊人地一致——都是将信息转化为信号，通过线缆传输，再解调还原。这份来自北宋的手稿，为现代通信技术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思路。

此后，科学家们在沈括理念的基础上，不断创新，研制出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