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脉气合一的第五个年头,远洲谷地的合脉学宫终于落成。学宫的屋顶如和脉树的树冠般舒展,七根鎏金柱上缠绕着各州的脉气纹路:东脉洲的合璧纹、西脉洲的银脉纹、迷雾洲的忆脉纹、焚洲的熔脉纹、瀚洲的沙脉纹、冰洲的凝脉纹、幻洲的幻脉纹,在阳光下交织成一片流动的光网。
开学首日,九州的孩子们踏着晨露而来。东脉洲的孩童背着装有合璧树嫩叶的竹篓,西脉洲的少年腰间挂着银脉晶佩,迷雾洲的小姑娘捧着会发光的忆脉藤编篮,焚洲的孩子袖口别着熔脉花绒球,瀚洲的小家伙牵着沙脉兽幼崽,冰洲的孩童带着凝脉晶制成的笔,幻洲的少年衣摆绣着能变幻图案的幻脉纹——他们的衣襟上都别着一片和脉树叶,叶脉中的七色光纹证明着彼此的联结。
“凌辰先生,蜂后说学宫的钟声要请九州的脉气一起敲响呢!”忆禾捧着一口青铜钟跑过来,钟身上刻着她与各州孩子共同绘制的脉气图,“沙老教我用沙脉术引动地底的脉气,冰砚爷爷说再注入凝脉术,钟声就能传到每个洲的角落。”
凌辰笑着点头,指尖在钟面上轻轻一点。三洲脉气与钟声共振,引动学宫地下的古脉道,刹那间,九州的脉气如潮水般涌来:焚洲的火脉气让钟身泛起暖红光晕,冰洲的寒脉气让钟沿凝结出细碎冰晶,幻洲的脉气则让钟声里裹着层层叠叠的童声——那是各州孩子提前录下的问候。
“咚——”钟声穿透云层,远洲谷地的和脉树叶片应声震颤,将声音化作光纹传向九州。焚洲的火山溶洞里,赤焰正带着孩子们检修脉气管道,钟声让熔脉花齐齐绽放;冰洲的冰城前,冰砚教孩童们用凝脉术封存钟声,冰砖上立刻浮现出“开学了”三个字;瀚洲的绿洲中,沙老的沙脉兽突然驻足,对着东方长嘶,沙粒在地上组成学宫的轮廓。
第一堂课是“脉语课”,由迷雾洲的白发老者授课。他取出一枚巨大的忆脉果,果实剖开,里面浮现出万年前的画面:那时的守脉人虽语言不同,却能通过脉气波动交流,合璧树的摇曳是“平安”,银脉柱的嗡鸣是“求助”,熔脉花的绽放是“喜悦”。
“脉语从不是固定的符号,”老者用忆脉术让画面流动起来,“就像焚洲的朋友敲击火山岩的节奏,冰洲的亲人踏碎冰晶的韵律,本质都是脉气在说话。今天我们就学——‘你好呀’该怎么说。”
孩子们立刻动起来。东脉洲的孩童摘下合璧树叶,两片相击,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叶尖的金光代表友好;西脉洲的少年弹响银脉晶佩,三短一长的颤音里裹着银辉;焚洲的孩子摘下熔脉花瓣,抛向空中,花瓣飘落的轨迹组成火焰笑脸;幻洲的少年则让衣摆的幻脉纹化作一群飞鸟,绕着同伴飞三圈——脉气在空中碰撞,所有人都懂了彼此的意思,笑得前仰后合。
午后的“脉术实践课”上,林风带着孩子们在学宫后的试验田劳作。田垄被分成七块,分别对应各州的土壤特性,孩子们要用跨洲脉术培育“混脉苗”——用东脉洲的灵壤打底,埋入西脉洲的银脉沙,浇上瀚洲的沙脉泉与冰洲的融雪水,最后撒上焚洲的熔脉花粉与幻洲的忆心泉雾。
“记住,混脉苗的根怕涝,得用沙脉术疏水,”林风示范着如何用脉气锄头引出地底的沙脉线,“但叶片又需要火脉气保暖,所以每天清晨要请焚洲的小伙伴传一道火脉气过来。”
忆禾与焚洲的少年阿炎搭档,她用忆脉术让苗叶舒展,阿炎则指尖凝出小火苗,在叶片上轻轻拂过。火苗遇到忆脉气,竟化作金色的光纹,苗叶瞬间长高半寸。“你看!它们喜欢我们一起照顾!”忆禾惊喜地拍手,阿炎的脸颊泛起红晕,挠着头说:“我们洲的熔脉花也喜欢和冰洲的寒气一起开,比单独开得艳。”
学宫的藏书阁里,楚沧正整理新到的典籍。架子上摆满了各州的脉术记录:东脉洲的《合璧树养护要诀》、西脉洲的《银脉柱修缮图谱》、冰洲的《凝脉术百例》、幻洲的《忆境阵解析》……最显眼的是一套七卷本的《九州脉气通考》,由各州长老共同编撰,每卷的封面上都有其他六洲长老的脉气签名。
“小羽姐姐,这页的古脉道图我看不懂。”一个瀚洲的孩子捧着书卷跑来,图上标注的“潜龙一脉”岔路错综复杂。小羽笑着取出星盘,将脉气注入盘面,星图立刻与书卷上的纹路重合,化作立体的脉道模型:“你看,这条岔路其实是连接冰洲与瀚洲的暗脉,万年前被沙蚀掩埋了,上个月冰砚先生才用凝脉术把它解冻。”
黄昏时分,学宫的广场上响起歌声。孩子们围坐成圈,轮流唱着本洲的歌谣:东脉洲的调子如合璧树叶般轻快,西脉洲的旋律似银脉柱般清亮,焚洲的歌声带着火山的浑厚,冰洲的吟唱如冰晶碰撞般清脆。唱到兴起时,大家索性混合着唱,不同的语言与旋律在脉气中交融,竟比单独唱更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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