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洲谷地的双脉灵林已初现规模,第一株成熟的双脉灵树亭亭如盖,金白交织的树冠下,新栽的灵苗沿着《跨洲脉道图》的轨迹延伸,与雾隐林的脉灵树、断岩处的银脉柱连成一片,在谷地中央勾勒出巨大的脉气纹路,如大地睁开的眼睛,时刻感知着东西两洲的脉气流动。
凌辰站在灵树顶端,汇流境的灵脉如蛛网般展开,连接着林中每一株幼苗。他能清晰地“听”到脉气在根系间奔涌的声音:合璧树的金色脉气如晨钟,脉灵树的银白脉气似暮鼓,银脉柱的寒星脉气若星辉,三者交织成的“天、地、星”循环,正通过十二条古脉道,向东西两洲的地脉深处渗透。
“该摘钥匙了。”他纵身跃下树,灵脉收回时,双脉灵树的枝干轻轻摇曳,顶端的“和”字花悄然凋谢,结出一枚拳头大的果实,果皮上的金白纹路已完全融合,像一块流动的双脉晶。
林风背着特制的脉晶箱赶来,箱内铺着脉灵树的银叶,能恒温保存灵果的脉气。“银脉柱的晶心也该取了,”他晃了晃腰间的脉晶锄,锄刃上的星纹阵闪烁着寒光,“断岩处的银脉柱已长到三人合抱,晶心就在主干深处,用聚寒阵包裹着,不会流失寒气。”
阿禾的蜂群正围着星脉树的果实忙碌——那是从西脉洲带回的星核碎屑培育出的新苗,如今也结出了三颗银色果实,果实表面的星纹与双脉灵果的纹路相互呼应。“蜂后说星核果实要在月出时采摘,”她捧着装满脉气蜜的玉罐,“用这蜜裹住果实,能锁住里面的星辰脉气,就像给钥匙上了锁,不会提前惊动三脉岛的脉气。”
三人分头行动。凌辰来到双脉灵树前,指尖的灵脉顺着树干纹路探入果实,口中念诵《古脉记》中的采收诀:“双脉归宗,一气混元,取之不伤,用之不竭。”果实应声落下,入手温润,金白脉气在其中缓缓流转,没有丝毫外泄。
林风则带着两名擅长寒脉术的灵墟修士来到断岩。银脉柱的主干泛着冰冷的银光,表面的星纹阵仍在运转,将地脉中的寒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树心。他挥动脉晶锄,锄刃上的星纹与柱身纹路共鸣,开出一道整齐的切口,切口深处,一颗拳头大的冰晶正悬浮在寒雾中,冰晶内包裹着银白的晶心,散发着与星脉火同源的气息。“小心点,”林风用脉晶网轻轻托起晶心,“这东西遇热就化,得立刻放进寒玉盒。”
月上中天时,阿禾终于摘下了星脉树的银色果实。月光洒在果实上,星纹突然亮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完整的星图,与西脉洲裂谷上空的星象一模一样。蜂后尾针轻点果实,果实表面渗出一层银白的液珠,阿禾立刻用脉气蜜将果实包裹,液珠瞬间凝固,星图也随之隐去。“蜂后说这样就安全了,”她将果实放进玉盒,“三脉岛的脉气认星图,没这层蜜裹着,靠近岛屿就会被脉气漩涡卷走。”
三枚钥匙集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东西两洲。三日后,灵墟的脉议会堂内,玄舟长老与西脉洲的银甲统领楚沧相对而坐,凌辰三人则站在堂中央的九州脉气图旁,图上的三脉岛被金、白、银三色光点标注,周围环绕着十二条古脉道的轨迹。
“三脉岛的脉气漩涡每百年才会平息一次,”楚沧取出一卷兽皮,上面画着岛屿的轮廓,“根据星脉者前辈的记载,下一次平息就在三个月后。我们需在这之前选出前往岛屿的人选,备好应对脉气紊乱的法器。”
玄舟长老捋着胡须,目光扫过在座的修士:“岛屿上的同心碑最是关键。万年前,东西两洲的守脉人就是在碑前因‘谁主守脉权’起了争执,才让心脉生隙,给了蚀核可乘之机。这次必须选真正能同心同德之人。”
凌辰将三枚钥匙放在脉气图上的三脉岛位置,钥匙立刻与图上的光点产生共鸣,发出金白银三色光芒。“我提议,由东西两洲各选三名修士同行,”他指着光芒最盛的地方,“凌辰、林风、阿禾为东脉洲代表,西脉洲则由楚统领亲自带队,再选两名星脉者同行,他们能与同心碑的星脉气沟通。”
楚沧点头同意:“星脉者小羽与老奎最擅长解读同心碑的纹路,有他们在,能更快引动人脉。只是三脉岛的脉气紊乱,寻常脉舟根本无法靠近,我们需要一艘能承载三脉气的‘三脉船’。”
“灵墟的脉器坊已有眉目。”负责脉器的长老递上一张图纸,“我们打算用双脉灵树的木材做船身,银脉柱的晶心做动力核心,星脉树的果实提炼的星油做燃料,再刻上三脉共鸣阵,应该能抵御脉气漩涡的冲击。”
接下来的三个月,整个东脉洲都动员了起来。灵墟的匠人们日夜赶工,双脉灵树的木材在他们手中化作船身的骨架,银脉柱的晶心被嵌入船底的凹槽,星油则被装入脉晶打造的油箱,三脉共鸣阵的纹路沿着船舷蔓延,每刻完一笔,就用双脉气蜜浇灌,确保阵纹能同时引动三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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