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脉道尽头的光芒愈发炽烈,如潮汐般的脉气声中,隐约夹杂着金石相击的脆响。凌辰三人放缓脚步,灵脉同时探出,感知到前方的空间骤然开阔,一股既纯净又驳杂的脉气在其中交织——纯净的是东西两洲交汇的天地正气,驳杂的则是若有若无的蚀气,像几根黑色的丝线,缠绕在光芒边缘。
“是界脉门的脉气波动。”凌辰握紧青铜钥匙,钥匙表面的纹路与前方的光芒产生共鸣,发出淡淡的嗡鸣,“按《古脉记》所说,门扉前有‘双生脉柱’,需同时引动东西两洲的脉气才能开启。”
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屏息——巨大的溶洞中央,矗立着两根数十丈高的石柱,左侧石柱泛着东脉洲特有的金色光泽,表面缠绕着与合璧树相似的纹路;右侧石柱则是西脉洲的银白流光,纹路间隐约能看到类似脉灵树的银白光泽。两根石柱之间,悬浮着一道半透明的光门,门内是旋转的星云,时而显现金色脉河,时而掠过黑色阴影。
“那就是界脉门!”林风指着光门边缘的黑色阴影,“阴影里有蚀气流动,比蚀主的气息更古老,也更凶戾。”
阿禾的蜂群突然躁动起来,工蜂们结成圆阵,尾针齐齐对准光门。蜂后飞至凌辰肩头,尾针轻点他的灵脉,一幅画面涌入脑海:光门后的星云中,无数细小的蚀影正在撞击门扉,像是在寻找裂缝,而门扉内侧,刻着与断脉大阵相似的符文,只是部分符文已黯淡无光。
“蜂后说门扉的符文在消退,”阿禾的声音带着紧张,“那些蚀影想从裂缝钻进来,就像水流过破洞一样。”
凌辰走到左侧金柱前,汇流境的灵脉与之相连,金柱立刻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柱身的纹路与他体内的灵脉共振,将东脉洲的脉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界脉门。“林风,你去引动银柱的西脉洲脉气,阿禾,用清脉散护住双柱底部,别让蚀气侵蚀根基!”
林风立刻奔向银柱,凝脉六重的灵力虽不足以完全引动柱内脉气,却也让银柱泛起淡淡的白光。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柱身——守脉人的精血能短暂沟通异洲地脉,这是守脉册上记载的古法。银柱的光芒果然更盛,与金柱的金光在光门中央交汇,形成一道金白相间的光幕。
阿禾则将青芜给的清脉散撒在双柱底部,粉末遇脉气化作白雾,白雾中升起无数细小的光丝,缠绕在柱脚上,将那些试图攀援的蚀气逼退。蜂群在白雾上方飞舞,尾针滴落的脉气蜜与白雾相融,让防护更加稳固。
“还不够!”凌辰额角渗出汗水,汇流境的灵脉全力运转,金柱的光芒却仍有起伏,“西脉洲的脉气太生涩,林风,试着用脉晶网的纹路去贴合银柱的纹路!”
林风恍然大悟,将脉晶网展开,网面的金红蜡液与银柱的流光接触,网绳上的纹路竟与柱身纹路产生了共鸣。他猛地收紧网子,银柱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银白流光如潮水般涌入光门,与金光交织成更稳固的光幕。
光门中央的星云渐渐平息,那些撞击门扉的蚀影被光幕阻挡,发出刺耳的尖啸。凌辰能清晰地“看”到门扉内侧的符文——其中三成已彻底黯淡,露出细微的裂缝,蚀影正从裂缝中拼命往外挤,只是被双柱的脉气暂时压制。
“符文需要双脉气滋养才能修复。”凌辰对着光幕伸出手掌,灵脉分支探入门内,触碰那些黯淡的符文,“东脉洲的脉气偏‘生’,西脉洲的偏‘守’,必须让两者在符文中交融。”
他引导金柱的金光化作暖流,注入符文的裂缝;林风则引动银柱的流光化作寒霜,覆盖在暖流之上。寒热交织间,黯淡的符文竟泛起微光,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震动,地面裂开数道缝隙,黑色的蚀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比光门后的蚀影更浓郁。缝隙中爬出几只从未见过的虫类,它们长着两对翅膀,一对虫翅用于飞行,一对蝠翅用于散播蚀气,正是《古脉记》中记载的“跨洲蚀虫”——能通过界脉门的裂缝往返两洲的邪物。
“是跨洲蚀虫!”阿禾的蜂群立刻俯冲而下,与蚀虫缠斗。这些蚀虫的虫壳异常坚硬,金蜂的尾针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反而被它们翅膀扇出的蚀气逼得连连后退。
林风见状,将脉晶网抛向空中,网绳上的脉晶爪弹出,精准地抓住三只蚀虫的翅膀。他猛地催动灵力,网子收缩,金红蜡液渗入虫壳的缝隙,蚀虫发出痛苦的嘶鸣,虫壳渐渐融化。“这虫子怕蜡液!阿禾,让蜂群带更多蜂蜡过来!”
阿禾立刻让蜂后指挥工蜂回蜂巢取蜡,自己则捡起地上的碎石,用灵力裹住掷向蚀虫。碎石虽不能伤其根本,却能暂时阻挡它们靠近双柱。
凌辰分身乏术,双柱的脉气不能中断,否则光幕会立刻消散。他只能分出少量灵脉分支,引动溶洞顶部的钟乳石,让其化作尖刺坠落,砸向蚀虫聚集的地方。“林风,想办法把蚀虫引到光幕附近!那里的双脉气能净化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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