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合璧树的叶片上滚动,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无数细小的镜子。凌辰站在石阵中央,指尖轻触“托”字纹石——自从饮下合脉酒,他的灵脉与谷地的地脉便有了种奇妙的联系,仿佛脚下的泥土成了他的延伸,每一寸震动都能清晰感知。
“守脉人说,谷地深处有处‘地脉泉’,”苏晴捧着《脉经》抄本走来,书页上多出一幅新的插画:一汪泛着金光的泉水旁,盘绕着与凌辰灵脉相似的纹路,“抄本上说‘灵脉通地泉,方得谷之魂’,去那里打坐三日,你的灵力就能带上谷地的‘韵’。”
凌辰看向插画中的地脉泉,发现泉水的波纹竟与石阵的界纹隐隐相合。“‘韵’是什么?”
“是气息的节奏,”苏晴指着合璧树,“你听树叶的沙沙声,看守脉草的摆动,它们的脉气流动都有自己的节奏,这就是谷地的韵。你的灵脉带上这种韵,才能真正与这里同生共息。”
林风背着个竹篓走来,里面装着脉晶碎、守脉草干和几块压缩的干粮。“地脉泉在谷心的溶洞里,路不好走,”他拿出一卷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蜿蜒的路径,“我在前面开路,守脉草干能驱蚊,脉晶碎能照路。”
阿禾的金蜂群早已在前方列队,最前排的蜂后尾针上沾着一滴金色的液体。“蜂后说这是‘地脉蜜’,”阿禾将蜜滴装进小瓷瓶递给凌辰,“溶洞里的地脉气太浓,喝一滴能让你舒服些,就像给嗓子润了水。”
四人一蜂群沿着合璧树的根须方向前行。越往谷心走,守脉草越茂盛,草叶上的纹路也越清晰,像无数只小手在指引方向。凌辰的脉网自然铺开,能“看”到地下三尺处,石阵的界纹正顺着树根向溶洞蔓延,与地脉的脉络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行至半途,林风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石壁:“到了,洞口被藤蔓挡着。”
那藤蔓呈深绿色,叶片边缘泛着金光,上面的纹路与合璧树的根须如出一辙。凌辰试着用“引”字纹的灵力轻轻触碰,藤蔓竟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内传来隐隐的水声。
“这是‘护泉藤’,”苏晴看着藤蔓上的纹路,“抄本说它认主,只有能与地脉相通的人才能让它让路。”
进入溶洞,一股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壁上镶嵌着发光的脉晶石,将路径照得如同白昼,石缝里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叮咚”的脆响,节奏竟与凌辰的灵脉搏动相合。
地脉泉在溶洞深处,是一汪圆形的水潭,潭水泛着淡淡的金光,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像散落的星子。潭边的岩石上,天然形成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凌辰的手掌。
“按抄本说的,双手放在凹槽里,用心感受潭水的脉气,”苏晴退到潭边的岩石后,“我和林风守在这里,金蜂群在外围警戒,你放心打坐。”
凌辰依言坐下,双手贴在凹槽上。岩石的冰凉顺着掌心传来,与丹田内的灵脉形成奇妙的呼应。他闭上眼睛,将灵脉的三股灵力缓缓沉入地脉——这次不再是主动控制,而是像落叶飘向水面,让灵力顺着地脉的流向自然漫延。
起初,潭水只是微微波动,光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凌辰能感觉到地脉的气息厚重而沉稳,像沉睡的巨兽,他的灵力在其中像条小鱼,只能小心翼翼地游动。
“别想着‘融入’,”苏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洞壁的回音,“想想你是谷地的一部分,是合璧树的一片叶,是守脉草的一根茎。”
凌辰心念一动,不再将灵力视为“自己的”,而是让它们化作地脉泉的一滴水、一缕光。丹田内的三叉支线突然舒展,三股灵力如三条支流汇入大河,顺着地脉的脉络流向潭水深处。
潭水猛地掀起一圈涟漪,金光暴涨,水面上的光点突然组成与石阵相同的“托”“引”“击”三纹,旋转着沉入潭底。凌辰的灵脉随之一震,他“看”到地脉泉的底部,竟藏着一块巨大的脉晶,晶体内封存着千年的地脉气,此刻正顺着他的灵力缓缓上浮。
“嗡——”
合璧树的叶响、守脉草的摆动、石阵的脉动、地脉泉的叮咚……无数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汇聚,形成一首低沉而悠扬的韵律。这韵律顺着灵力流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灵脉三叉支线开始跟着震动,每一次搏动都与谷地的节奏相合。
第一日,他的灵力染上了地脉的厚重,“托”字纹的力量变得更加沉稳——当他试着用灵力托起潭边的一块岩石,岩石下方竟浮现出与地脉泉波纹相同的光纹,悬浮得纹丝不动。
第二日,韵律渗入“引”字纹,他的灵力多了种迂回的韧性。洞壁上的钟乳石突然滴落一串水珠,他下意识用“引”字纹的灵力牵引,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被无形的笔勾勒,最终落入地脉泉,激起一圈与韵律合拍的涟漪。
第三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溶洞的缝隙照在潭水,凌辰的“击”字纹灵力突然爆发。他指尖弹出一片守脉草叶,草叶射出的瞬间,竟带着合璧树叶片的摆动节奏,在空中划出三道波浪形的轨迹,精准地击中对面洞壁上的一块钟乳石——石屑纷飞的同时,草叶竟没断裂,而是顺着韵律弹回他手中,像被风托着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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