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念和萧知栋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晃过一丝无奈的同情——这下好了,不仅没讨着好,还得收拾这满地狼藉。
但抱怨归抱怨,两人休息了一会之后还是认命地站起身,撸起袖子继续收拾。
地上的藏在柜子底下的垃圾得先扫干净,萧知念找来笤帚和簸箕,一点一点扫;
萧知栋则负责把翻倒的木凳扶起来,又拿抹布蘸了水,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萧知念收拾完地面,就开始踮着脚擦柜顶,灰尘呛得她直皱眉,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柜子怕不是从买回来就没好好擦过,灰都积了厚厚一层。
等柜子都擦得锃亮,两人开始往回挪。
最沉的那个木柜两人得卯足了劲才抬得动,萧知栋在前头引路,刚跨过高门槛,脚下不知怎么一绊,身子猛地往前踉跄了一下。
他手里扶着的柜子瞬间失了平衡,朝着旁边的萧知念直直倒过去。
“小心!”萧知栋惊呼一声。
萧知念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死死抵住柜面,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得她胳膊都在抖。
她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柜子稳住,脸憋得通红:“萧知栋!你走路看着点啊!”
她心里已经把这柜子吐槽了八百遍——这里面到底装啥了?这么死沉,怕不是实心的?
幸亏她现在年纪小,身子骨灵活,要是换了上辈子快三十的年纪,这一下非闪了腰不可。
萧知栋也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稳住身形过来帮忙,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柜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它挪回了墙角的原位。
等屋里的一切都恢复原样,两人瘫坐在椅子上,都累得气喘吁吁。萧知念看了眼窗外,日头还没到已经西斜,但距离大伙下班还得有一会,她心里一动,起身往自己房间走:“我回房歇会儿。”
进了房间,她先拉上门帘,又搬来一张木椅抵在帘后,这样有人进来她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做好防备,她心念一动,瞬间闪身进入了空间。
先去浴室她简单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棉袄棉裤——刚才收拾屋子沾了不少灰,身上也汗津津的,换身衣服舒服多了。
等她出了空间,刚要把椅子挪开,目光落在床尾的那两个布包裹上,突然拍了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
她带回来的东西还没给萧母呢!
萧知念赶紧把椅子挪回原位,提着包裹就往外走,径直把两个大包裹放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
她刚把包裹放下,萧知栋就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包裹:“姐,你带啥好东西回来了?刚才收拾屋子咋没见你拿出来?”
萧知念嘿嘿笑了两声,故意卖关子:“你猜?”
说着,她伸手解开包裹上的麻绳,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用油纸包着的腊肉腊肠油光锃亮,风干的兔子肉紧实饱满,还有几条晒得干硬的鱼干,一小袋白花花的精面粉,最显眼的是那只油润润的风干羊腿,足足有男人小臂那么长。
萧知栋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伸手就想去摸那只羊腿:“哇!姐,这都是吃的?还有羊腿!怎么弄来的?”
“别乱动,刚拿出来还没收拾呢。”萧知念拍开他的手,心里却暗自得意
——机会来了!她研究了一路的台词,终于有发挥的余地了。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傲娇的表情,下巴微微抬起:“自然是换来的。你忘了?之前妈给我汇了100块下乡补贴过来,我手里有钱了呀。
而且山里发现了个小鱼塘吗?我趁着空闲捞了不少鱼,晒成了鱼干;兔子是跟村民一起上山的时候,咱们熏兔子洞抓到的;
还有这羊腿,可是我用省下的粮票,跟村里会打猎的村民换的,人家好不容易才肯割爱呢!”
萧知念小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把这些东西的出处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可是她一路上反复琢磨的台词,既符合她“下乡知青”的身份,又不会让人起疑,论忽悠,她上辈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没输过。
果然,萧知栋听得眼睛都直了,一脸佩服地看着她:“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不仅能捞鱼抓兔子,还能跟猎户换着羊腿!”他完全没怀疑这话的真假,只觉得自家姐姐下乡一趟,本事大了不少。
萧知念心里偷乐:就你这单纯的性子,不忽悠你忽悠谁?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萧母的脚步声。
萧母刚推开堂屋的门,一眼就看见八仙桌上摆满的东西,瞬间愣在了原地,紧接着惊呼一声:“啊!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萧知栋立马站起身,一脸得瑟地凑到萧母跟前,把萧知念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学了一遍,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妈,这都是姐弄来的!她用补贴的钱和粮票,跟村民换了腊肉、鱼干,还抓了兔子,连羊腿都是跟村里人换的呢!”
萧母的目光在那些东西上转了一圈,又落在萧知念身上,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半信半疑:“真的?你这丫头啥时候有这本事了?以前连鸡都不敢抓,还能上山抓兔子?”
萧知念任由她打量,脸上半点慌乱都没有——被你看出心虚,算我输!
她知道萧母的顾虑,以前的原主性子木讷,别说跟人打交道换东西了,就是跟陌生人说话都脸红,萧母不信也正常。
她故意垂下眼帘,装作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妈,我下乡都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像以前那样胆小吧?
村里的人都挺和善的,跟他们学了不少本事,捞鱼抓兔子都是跟着村民一起弄的,没多难。”
萧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神色坦然,眼神里也没有闪躲,心里的疑虑渐渐消散了
——以前这闺女确实木讷,也从来不敢撒谎,量她也没那个胆子骗自己。
确认没问题后,萧母立刻快步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一块腊肉,凑到鼻尖闻了闻,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哎呀,这腊肉闻着就香!还有这白面,咱家可有好久没吃过白面馒头了!”她又摸了摸那只风干羊腿,语气里满是欢喜,
“这羊腿可金贵着呢,等你爸和你哥回来,咱炖一锅羊汤,让大家都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