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古墓的阴影,清晨的雾气便裹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魏无羡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将怀里的绢布往深处塞了塞——那布帛上还沾着墓室里的阴冷,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先找个地方落脚。”蓝忘机收起避尘剑,目光扫过众人沾着泥污的衣袍,“此处离云梦不过三十里,到了镇上再做打算。”
江澄捏着那枚莲花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纹路里的细痕,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脚步却不自觉朝着云梦的方向偏了偏。金凌跟在他身后,见他脸色沉得像要下雨,也不敢多问,只悄悄拉了拉蓝思追的衣袖,用口型比划:“江宗主这是怎么了?”
蓝思追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只见魏无羡正低头翻看着那半张绢布,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还念念有词:“‘藏于莲坞东南,伴水而居’……这说的是哪里?云梦东南只有一片芦苇荡,难不成东西埋在水里?”
一行人顺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镇上的炊烟。找了家临河的客栈住下,魏无羡刚把绢布铺在桌上,江澄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壶刚温好的酒。
“先别琢磨了。”江澄将酒壶往桌上一放,倒了两碗酒,“我已经让人去查‘江厌’这个名字了,估计傍晚就能有消息。”
魏无羡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驱散心底的疑惑:“你说这江厌,会不会是你父亲当年收养的孤儿?毕竟你我在莲花坞那么多年,从未听过有这么个弟子。”
“不可能。”江澄斩钉截铁地说,“我父亲收弟子向来公开,每一个都要记入族谱,绝不可能有漏记的道理。除非……”他顿了顿,眼神暗了暗,“除非他是父亲私下培养的人。”
就在这时,蓝忘机和蓝思追、金凌也走了进来。蓝思追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带着几分诧异:“魏前辈,江宗主,我们刚才在客栈门口遇到一个卖货郎,他说这张图纸是从一个老船夫那里收来的,上面画的好像是云梦东南的芦苇荡。”
魏无羡立刻接过图纸,展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图纸上用墨线勾勒出芦苇荡的地形,在最深处的水湾处,画着一个小小的莲花标记,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水涨则隐,水落则现。”
“这就对了!”魏无羡一拍桌子,“绢布上的‘伴水而居’,指的就是这个水湾!看来江厌当年藏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江澄的目光落在莲花标记上,手指微微颤抖。那个标记的样式,和他腰间玉佩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是当年江枫眠亲手设计的,除了江氏核心弟子,外人根本不知道。
“下午我们就去芦苇荡。”江澄站起身,语气坚定,“不管里面藏的是什么,都必须找出来。”
吃过午饭,一行人租了艘小船,朝着云梦东南的芦苇荡划去。此时正是初夏,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整片芦苇荡就像绿色的海洋,翻涌着层层波浪。
划船的老船夫是个话多的,见他们盯着芦苇荡看,便笑着说:“几位公子是来寻东西的吧?这芦苇荡邪性得很,每年涨水的时候,总能听到里面有哭声,还有人说见过白色的影子在里面飘呢。”
金凌吓得往蓝思追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会不会是水鬼啊?”
魏无羡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别怕,有你魏前辈在,什么水鬼都不怕。再说了,说不定那白色的影子,是江厌的魂魄呢。”
金凌被他说得一哆嗦,江澄瞪了魏无羡一眼:“别吓唬孩子。”
小船划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图纸上标记的水湾。此时正是退潮期,水湾里的水位降了不少,露出了一片泥泞的滩涂。
“就是这里了。”魏无羡跳上岸,踩着泥泞往前走,“你们看,那片芦苇长得比别的地方密,下面肯定有东西。”
蓝忘机和江澄也跟着跳上岸,蓝思追则留在船上照看金凌。魏无羡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念了句咒语,符纸立刻燃了起来,化作一道火光,朝着密芦苇丛飞去。
火光落在芦苇丛里,只听“咔嚓”一声,地面突然陷下去一块,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的泥土里,还残留着一些朽坏的木板,显然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隐蔽的入口。
“小心点。”蓝忘机拔出避尘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里面可能有机关。”
魏无羡率先走进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落。走了大约十几步,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石室。
石室中央放着一个木制的箱子,箱子上刻着江氏的莲花纹,锁扣却是温氏的太阳纹,和古墓里的棺盖如出一辙。
“就是这个了。”江澄快步走上前,想要打开箱子,却被魏无羡拦住了。
“别着急。”魏无羡仔细检查着箱子周围,“这箱子说不定有机关,万一里面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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