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血祭的真相
金麟台的夜漏敲过三更,魏无羡蹲在摘星楼的飞檐上,指尖捻着片霜打过的梧桐叶。楼内传来金光瑶压抑的争执声,混着蓝曦臣清越的质问,像两把钝刀在磨一块陈年的铁。他怀里揣着那半块染血的玉佩,玉料的凉意透过衣襟渗进来,与系统面板上跳动的红光相映——【检测到摘星楼地宫有血祭阵法启动迹象】。
“看来正主在下面忙活呢。”魏无羡吹了声口哨,翻身跃下飞檐。江澄早已在楼后等着,紫电鞭子缠在手腕上,鞭梢沾着金麟台特有的琉璃瓦碎片。“蓝曦臣拖住他了?”
“拖不了多久。”江澄往阴影里缩了缩,“那老狐狸刚让人往地宫送了三桶黑狗血,怕是要动真格的。”他指了指墙角一道不起眼的暗门,门缝里渗出淡淡的血腥气,“入口在这儿,我刚撬开的。”
暗门后是段陡峭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繁复的符咒,魏无羡用陈情笛敲了敲,符咒竟泛起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是温氏的‘血引阵’。”他皱眉,“用活人精血养阵,能放大阴铁的威力。金光瑶这是想把整个金麟台变成祭坛。”
两人往下走了约莫五十级,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伴随着温宁压抑的嘶吼。江澄的紫电瞬间绷紧,魏无羡却按住他的手腕:“是温宁,但不对劲——他的灵力被人用符咒锁着。”
转过拐角,地宫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间圆形的石室,穹顶倒挂着无数铁钩,每个钩子上都挂着具干瘪的尸体,看服饰竟是当年温氏的修士。石室中央的高台上,温宁被铁链锁在石柱上,胸口插着根刻满符咒的铁钎,黑血顺着钎子往下滴,落在台下的血池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金光瑶站在血池边,手里拿着块阴铁,正用匕首划开掌心,将血滴在铁上。“温宁,别挣扎了。”他笑得温和,声音却淬着冰,“你这身尸身是用阴铁养的,正好当血祭的‘容器’。等我把另外四块阴铁聚齐,你就能亲眼看着温氏余孽和仙门百家一起陪葬了。”
温宁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白翻着,显然被符咒控制着,却仍下意识地扭动身体,似乎想避开那阴铁。
“住手!”魏无羡笛音骤起,陈情卷起的怨气如利刃般劈向金光瑶,却被他身前的血池挡住——池水突然沸腾,化作道血墙,将笛音弹了回来。
“魏公子来得正好。”金光瑶转过身,阴铁在他掌心泛着红光,“我还缺个‘观礼’的客人呢。”他指了指血池边的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你看,这些都是当年死在温氏手里的修士,我用他们的骨殖养这血池,算不算替天行道?”
江澄的紫电如灵蛇出洞,缠住金光瑶的手腕,却被血池里突然窜出的血藤缠住。“这池子能吸灵力!”他闷哼一声,紫电的光芒竟黯淡了几分。
魏无羡注意到温宁胸口的铁钎,钎子上的符咒与血池边缘的纹路完全吻合,显然是控制他的关键。“江澄,掩护我!”他吹起《乱魄抄》,笛音化作无形的网,暂时困住那些血藤,自己则冲向高台。
金光瑶见状,突然将阴铁往血池里一扔。阴铁入水的瞬间,整个地宫剧烈震颤,挂在穹顶的尸体纷纷坠落,化作厉鬼扑向两人。“让这些‘老朋友’陪你们玩玩!”他狞笑着,手里多出张符纸,往温宁头顶贴去,“血祭,开始!”
符纸贴上的刹那,温宁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胸口的铁钎突然爆发出强光,他体内的阴铁之力被强行抽出,注入血池。血池里的黑血瞬间变成金红色,竟开始凝结成阴铁的形状。
“不好!他想用温宁的灵力催化阴铁!”魏无羡急中生智,从乾坤袋里摸出块阴铁残片——正是之前从温卯那里得来的,往血池里一扔。残片与金光瑶的阴铁在水中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血池的凝结瞬间停滞。
“你找死!”金光瑶怒不可遏,亲自冲向魏无羡,匕首带着凌厉的杀意。
就在这时,地宫入口传来蓝曦臣的声音:“阿瑶!回头是岸!”他提着朔月剑冲进来,剑光如月华般劈开厉鬼,“我已让人通知仙门百家,你的阴谋瞒不住了!”
金光瑶的动作顿住,回头看着蓝曦臣,眼神复杂:“曦臣哥,连你也要逼我?”
“是你在逼自己!”蓝曦臣的剑尖指着血池,“用活人血祭,残害温氏余部,你忘了当年我们立誓要‘匡扶正义’吗?”
金光瑶突然笑了,笑得癫狂:“正义?这世上哪有什么正义!我母亲是妓女,我父亲视我为耻辱,若不踩着别人往上爬,我早就死在乱葬岗了!”他猛地拔出温宁胸口的铁钎,转身刺向蓝曦臣,“你既然不肯帮我,就一起陪葬吧!”
蓝曦臣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竟一时没躲开,眼看铁钎就要刺中胸口,温宁却突然挣脱铁链,用身体挡在了前面。铁钎深深刺入他的后背,黑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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