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楼层,阮勇正靠在走廊墙上,看似悠闲,实则眼观六路。看到秦赐回来,他立即迎上来,用手语快速询问:“情况?”——这是他们行动组内部的简易手语,在嘈杂或需要保密的场合使用。
秦赐回了个“暂时解决,但危险仍在”的手势,然后低声说:“刑侦总队的人走了,但郑三强不会罢休。明天一早送林颜去京都,影子在那边接应。”
阮勇点头,手语回应:“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晚上给我消息。”
“注意安全,”秦赐叮嘱,手语补充:“对方可能也在找你。”
“放心吧,”阮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手语动作流畅,“搞侦察,我可是‘雷霆斩首’出来的。想盯我的梢,他们还嫩点。”
秦赐拍了拍他的肩,两人相视一笑。那是只有生死战友才懂的默契。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病房窗户洒进来,给白色的房间镀上一层金色。林颜已经醒了,靠着床头坐着,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秦赐把明天的安排告诉她:“林颜,西南省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准备送你去京都,我爱人周影在那里,她也是你哥的战友,可以保护你。”
林颜有些不安,手指绞着被角:“周影姐姐……我哥提起过她。说她特别厉害,是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却比很多男兵都强。”
秦赐微笑,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影子确实厉害。有她在,你绝对安全。而且京都不同于这里,郑三强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林颜声音微弱,“我可以自己回老家,我老家离西南远,他们应该找不到……”
“不行,”秦赐果断摇头,“郑三强的势力可能不止在西南。他能调动刑侦总队,说明在公安系统有很深的关系网。你去京都最安全,那里是帝都,各方面的监督都严格得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到了京都,我们可以通过正规渠道,帮你彻底解决税务问题。如果真有问题,该补税补税;如果是诬陷,就要还你清白。影子在国安系统工作,她能帮你找到最好的律师。”
林颜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大哥,阮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你们为了我,得罪了那么大的官……”
“别说这些,”阮勇摆摆手,拖了把椅子坐在另一边,“你哥要是知道我们没照顾好你,非得从坟里爬出来骂我们不可。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说得直白,却让林颜破涕为笑。她想起哥哥林原,那个从小护着她、脾气火爆却心地善良的哥哥。如果哥哥还在,知道有人敢欺负她,怕是早就提着棍子打上门去了。
“我哥他……”林颜声音哽咽,“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秦赐和阮勇对视一眼,都沉默了。良久,秦赐轻声说:“不痛苦。子弹从后脑进去,瞬间就没了意识。他走得很干脆,没受罪。”
这是谎话。实际上,林原是在边境丛林里踩到了地雷,双腿炸断,失血过多,在秦赐怀里慢慢停止了呼吸。临死前,他抓着秦赐的手,只说了一句话:“照顾……我妹……”
但秦赐不会告诉林颜这些。有些真相,留给活着的人去承受就够了。
晚上八点,天色完全黑透。医院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仪器声。阮勇收到第一条消息。他看了眼手机,对秦赐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病房。
避开医院监控,他们走到楼梯间。阮勇确认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老班长,有眉目了。我朋友说,郑三强确实是省厅副厅长,但他在外面有个外号,叫‘西南王’。不是因为他权力最大,而是因为他手最黑。”
秦赐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具体说说。”
“他掌控着西南省至少三成的娱乐场所,所有来演出的明星,都要给他‘上贡’。赵金鼎是他的白手套,负责具体操作——联系明星,谈价格,安排‘饭局’。”阮勇语气沉重,眼中闪着怒火,“这些年,至少有十几个女明星被他胁迫过。有的忍气吞声,拿钱封口;有的反抗过,但最后都消失了。”
“消失了?”秦赐眼神一凛,站直身体。
“不是被杀,”阮勇摇头,声音更低,“是被封杀,或者被曝出各种丑闻,从此在圈里混不下去。郑三强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税务问题、私生活、早年不干净的历史。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毁了任何一个人。税务问题只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因为最容易操作,也最‘合法’。”
秦赐沉默片刻,手指在墙壁上轻轻敲击:“有证据吗?这些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暂时没有实锤,”阮勇叹气,揉了揉太阳穴,“郑三强很狡猾,从来不亲自出面。所有的事都是赵金鼎这些人去办。而且他有个习惯——重要的谈话,从来不在办公室,也不在酒店,而是在他的私人会所。那里没有监控,进出的人都要检查手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