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老太太家的事情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医馆里每天来来往往的病人,大多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我跟着周老先生学习把脉、开方,偶尔处理些简单的针灸推拿,生活充实而规律。
这天晚上,我照常在医馆整理药材。周老先生已经休息了,前院只有我一个人,台灯的光晕在药柜上投下温暖的光影。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半,我正准备关门休息,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周大夫!周大夫在吗?”
声音很急,带着哭腔。
我赶紧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男孩。男孩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怎么了?”我让她们进来。
“医生,我儿子发高烧,还抽筋!”女人声音发抖,“刚才突然抽起来,吓死我了!医院急诊要排队,我等不及...”
我把孩子抱到诊床上。孩子浑身滚烫,额头烫手,嘴唇发紫,四肢还在微微抽搐。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边检查一边问。
“晚上九点多开始发烧,我给吃了退烧药,没退。十一点左右突然抽筋,眼睛往上翻...”女人语无伦次,“医生,您快救救他!”
我摸了摸孩子的脉搏,又看了看舌苔、眼睛。脉象滑数,舌红苔黄,眼睛上翻——这是典型的热极生风,肝风内动。
“是热惊风。”我判断,“高烧引起的抽搐。你别急,有办法。”
我从药柜里取出银针,消毒后,先刺人中穴。针下,孩子抽搐减轻了些。又刺合谷、太冲,开四关,平肝熄风。
留针五分钟,孩子呼吸平稳了些,抽搐完全停止了。
“暂时稳住了。”我对女人说,“但烧还没退,得赶紧降温。”
我让女人抱着孩子,我去准备药材。热惊风需要清热解毒、平肝熄风的药。我抓了羚羊角粉、钩藤、蝉蜕、生石膏...
“周老先生!”我朝里屋喊了一声。
周老先生已经起来了,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孩子的情况,他点点头:“处理得对。煎药吧,我来。”
周老先生亲自煎药,我继续给孩子做物理降温——用温水擦身,特别是腋下、腹股沟这些大血管处。
半小时后,药煎好了。孩子已经清醒了些,但还很虚弱。周老先生小心地喂药,孩子皱着眉头喝了几口。
“医生,他没事了吧?”女人紧张地问。
“烧还没退,但应该不会抽搐了。”周老先生说,“今晚得观察。你带孩子去里屋休息,我们看着。”
女人千恩万谢,抱着孩子去里屋了。
我和周老先生在前院守着。夜里很安静,只有药炉上咕嘟咕嘟的声音。
“三钱,”周老先生忽然说,“你今天处理得很及时。热惊风如果处理不当,可能留下后遗症。”
“是您教得好。”我说,“我记得您说过,急症要快、要准。”
周老先生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药炉的火苗。
凌晨两点多,孩子的烧开始退了。女人出来告诉我们,孩子睡着了,呼吸平稳。
“应该没事了。”周老先生说,“明天早上再喝一副药,巩固一下。这几天注意休息,别受凉。”
女人又要给钱,周老先生摆摆手:“药钱给就行,诊费不用了。孩子没事就好。”
送走母子俩,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街道上传来早市小贩的吆喝声。
“去睡会儿吧。”周老先生对我说,“上午医馆我来开门。”
我确实累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医馆已经开门了。我洗漱后去前院,周老先生正在给病人看病。
“醒了?”他抬头看我一眼,“厨房有粥,去吃。”
我吃了早饭,开始整理昨天用过的药材。正忙着,医馆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昨天那个女人,手里牵着那个男孩。男孩精神好多了,蹦蹦跳跳的。
“周大夫,小赵大夫!”女人笑着说,“孩子好了,烧完全退了。我带他来谢谢你们!”
男孩乖巧地说:“谢谢爷爷,谢谢哥哥。”
周老先生摸了摸孩子的头:“好了就好。以后发烧要及时处理,别拖。”
女人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才带着孩子离开。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这就是学医的意义——在别人需要的时候,能帮上忙。
接下来的几天,医馆里又来了几个类似的急诊——有小孩高热惊厥的,有老人突发中风的,有外伤出血的...
我和周老先生都处理得很好。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济生堂晚上也开门,有急病可以来。
这天晚上,又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被两个朋友搀扶着进来。女人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疼得直冒冷汗。
“医生,我朋友肚子疼,疼了一下午了...”一个朋友焦急地说。
我让女人躺下检查。按压腹部,右下腹有明显的压痛和反跳痛。体温38.5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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