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臣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他自己也装了心事呢。
轻轻晃了晃**的手,**回神:“嗯?怎么啦?”
陆御臣掀开被子一角:“坐着冷,你进来,我抱着你。”
**的目光从他的脸往下移,望着他宽阔的胸膛。
这会儿他看起来不像个孩子,是个男人了。
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抿唇:“……”
她坐着没动。
陆御臣无奈又好笑地叹口气:“放心,我不碰你。我就想抱抱你。”
**看他的眼睛,少了强势的霸道气,温柔,还可怜巴巴的。
也不知道他在可怜什么。
不过,即将是夫妻了,睡在一张床上也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躺一张床。
**既然决定要嫁他了,就没准备矫情。
她甚至觉得,嫁给一个男人,心里又想着另一个男人,对不起这个男人,又对不起自己。
脱了鞋和外套,依偎在他怀里。
陆御臣果然没碰她,只是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下,手臂收紧,搂抱着她。
“简**,你知道吗……我在加拿大的时候,虽然身边围着一群朋友,但他们像候鸟,而我,是被抛弃的鸟。”
**眨了眨眼睛,设身处地地站在陆御臣的角度想象一下。
十二岁的少年,被丢到国外去,虽然不缺吃穿,保持着上流圈子的生活水准,每天纸醉金迷。
不知多少人羡慕,骂不知好歹。
但细想想,十二岁的孩子,缺的不是钱,是陪伴。
他再胆大妄为,打架再厉害,那毕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他只是个孩子。
孤独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每天都要担忧会不会有人打他,绑架他。
他说吴劭那些朋友是候鸟,是因为他们无论飞去哪个地方,都有回途,都可以回到苏城。
而他被丢在加拿大,有家不能回,怎么不是被抛弃的鸟。
“……以前习惯了,可后来,我忽然发现,其实我是想有个家的。有个能留住我的人,无论我去哪里,到最后我都想回到她的身边。”
“慧慧,你就是这个人。”
陆御臣的声音沉缓,磁性,又有着属于年轻人的清脆感。
他诉说着对她的依恋,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肩膀,整理她的发丝。
很奇怪,简**明明不是那种家庭关系稳定的人,她的生活经历比他还漂泊不定。
可陆御臣就是觉得,她可以给他安定感。
他想,或许简**跟他是一类人。
都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只属于他的人。
**心里触动着。
以前的她被需要,是他们把她当作一件物品,被交易。
简家对她是这样,周家也是这样。
哪怕是肖神,他只是在日积月累的,在她坚持不懈的诱惑下,对她动了心。
对他而言,她不是被这样需要着的。
“陆御臣,你这样说话,我很难不高兴。”**握了握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笑了下。
“嗯……所以慧慧,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侧头看他:“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弃我。”
**微微蹙了下眉毛,转过身体正对着他,观察他的脸色。
陆御臣的神色说不上好,嘴唇发白,眉心也皱出了几道褶痕。
但他从不是个能把眉毛皱成这样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试图抹平。
陆御臣捉着她的手,抿了下唇,摇头:“没什么。可能就是婚前恐惧症吧。”
**想,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居然有婚前恐惧症?
也许,他不放心的是肖神。
他一直把肖神当作最大威胁。
陆御臣闭着眼睛,握着**的手贴在胸口,慢悠悠地说:“我有点害怕我们婚礼举行时,被人打断……不,可能在这之前……”
他睁开眼睛,直勾勾的,坚定的眼神盯着**:“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不会离开我。”
**想,他是不是因为肖神订婚宴被人打断,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点了点头:“嗯,好。”
“但是,你能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打断别人的腿吗?”
这个问题以前没问,因为那时候她不觉得她和陆御臣有发展的可能,也就没想着了解他。
但陆镛把他送到国外那么多年,是避祸,也是惩罚,在当年一定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陆御臣说:“被我打断腿的那个人,他当时家暴,把他老婆打流产了。”
“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当时就见血了……她躺在地上哀叫,他还打她。”
“那个女人,是吴劭的姐姐。我撞见了,当然不能看她被人欺负。”
“我就打他了。打得狠了点,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他来头不小,是秘书长的儿子。事情不能闹大,可我又把他儿子打伤了。陆老头怕我遭到报复,也怕家里受到报复,就把我送国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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