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最终都汇成了一种夹杂着恐惧的同情。她们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总指挥,被迫站在所有人面前。
鳄梨的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扎进她的皮肤里。
“这太过分了!”温乐妮声音尖锐地划破了沉默。,她死死地瞪着张沈薇,眼睛因为愤怒而通红,“这和训练有什么关系?这是虐待!我们不接受!”
“对!我们不接受!”
“让她把衣服穿上!”
温乐妮的爆发瞬间点燃了整个训练室。原本压抑的氛围被彻底引爆,女孩们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纷纷站出来抗议。场面,第一次脱离了张沈薇的掌控。
【糟了。】
张沈薇的笑容第一次僵在脸上。
【我高估了她们的承受力,或者说,低估了鳄梨的‘牺牲’所带来的共情冲击力。】
她原本的剧本,是利用鳄梨的“不堪”,让其他人产生“幸好不是我”的庆幸和对强权的恐惧,从而抱团取暖,激发出更强的求生欲。
但现在,她们抱团了,却是为了对抗她。
她的“耻辱注射”,剂量过猛,直接导致了肌体的大规模排异反应。
“安静!”张沈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却被更大的抗议声浪淹没。
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看着那些因为“正义感”而联合起来的女孩们,脑中警铃大作。再这样下去,就是集体哗变。计划必须改变。
【不能强压,只能分化。】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
她掏出手机,在嘈杂中拨通了王孙鄞的号码。
“喂?沈薇姐?你那边怎么那么吵?”王孙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马上到顶层训练室,立刻!”张沈薇的语气不容置疑,随即挂断电话。
她收起手机,目光重新投向混乱的中心——温乐妮。
很好,领头羊。那就从你开始。
十分钟后,王孙鄞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当她看清室内的景象,尤其是门口那个几乎半裸的鳄梨时,粉色的眼眸瞬间瞪大,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在干什么?”
“来得正好。”张沈薇仿佛没看见她的震惊,径直走向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既然大家对我的课程有意见,那我换个玩法。”
她指了指鳄梨,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向刚进门的王孙鄞。
“我们现在有三个指挥。我提议,把所有人分成三队,每个指挥负责一队,单独编排,三天后汇演,优胜劣汰。”
鳄梨猛地抬头,眼中全是屈辱和不解。让她穿着这身鬼样子,去当指挥?
王孙鄞也懵了:“我也算指挥?”
“你带过青柠气泡第一代,经验比她们所有人都丰富。”张沈薇扫视全场,“怎么,你们不是觉得我的方法有问题吗?现在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你们可以选经验丰富的王孙鄞,可以选和你们朝夕相处的鳄梨,当然,也可以继续选我。”
女孩们面面相觑,抗议声小了下去。
“抽签决定队伍。”张沈薇从包里拿出三张折好的纸条,扔进一个空水杯里,“三个队伍的名字,‘甜心引力’、‘青柠气泡’、‘魔圣双生’。指挥先抽,然后队员自由选择加入哪个指挥的队伍。”
这番话,瞬间将矛头从“对抗张沈薇”转移到了“为自己的前途做选择”。
鳄梨死死地盯着张沈薇,她明白了。这个女人在利用这场混乱,把她推向一个更尴尬、更无助的境地。
她第一个上前,颤抖的手从杯中抽出一张纸条。
展开。
“甜心引力。”
她的脸色比身上的布料还要苍白。
王孙鄞回过神,快步上前抽了第二张:“青柠气泡!”她似乎松了口气。
张沈薇拿起最后一张:“魔圣双生。”
“好了,”她转向所有学员,“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给你们三分钟。”
话音刚落,津姜、熊黑猗、钟项宇、张坚行、徐茜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王孙鄞。她们是青柠气泡的成员,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而派派、楚迁和玉纤纤这三个小恶魔,保镖天使也过来了,则蹦蹦跳跳地站到了张沈薇身后,她们别无选择。雪梨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最微妙的局面出现了。
温乐妮和李小雨还有三个队员站在原地,她们看看一脸正常的王孙鄞,又看看面无表情但气场恐怖的张沈薇,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穿着暴露、孤立无援的鳄梨身上。
选择鳄梨……
温乐妮咬了咬牙,拉着李小雨,走到了鳄梨身后。这个选择,更像是一种姿态,一种无声的坚持。
张沈薇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剧本,回到我手里了。】
“很好,分组完毕。”王孙鄞拍拍手,试图缓和气氛,“青柠气泡的各位,我们去隔壁训练室。”
很快,训练室里只剩下两拨人。
张沈薇看着自己麾下的七个人——三个恶魔,三个天使,还有一个普通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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