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点头,再次投入练习。
杨单在“暗爆冲击”后,利落地转身,面向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方向,长袖一拂,拱手作揖。那动作是标准书生的文雅,可他脸上癫狂的笑意却分毫未减,一个抬眼的动作,便将“书生问天”的狂傲与诡谲演得淋漓尽致。
空越儿和张文蚀在双人技后,同时转身,交叉握拳于胸前,动作干净利落。战姬的刚毅和暗狐的鬼魅在那一刻无需言语便已交融。
“很好。”张沈薇的声音响起,她点点头,扫过众人,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但还有一个问题——我的互动节点在哪里?”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双手抱胸,审视着镜中的自己。作为团队的绝对核心,她的节点必须是整场表演的华章,是压下一切暗影的最终光芒,但又不能粗暴地夺走五人各自的高光时刻。
“大主宰,”空越儿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尊敬与体贴,“或许你可以在最终收尾时,做一个‘主宰降临’的动作。在绳燃和予溟的互动结束后,LED屏幕上显示‘暗夜主宰:执掌幻界’,观众席应援‘主宰万岁!’。你就在那时抬手,释放核心能量,让金色的光彻底笼罩舞台。”
张沈薇的眼睛亮了。她看向空越儿,难得地给出一个赞许的微笑:“好主意。”
她抬起手,核心能量在掌心凝聚,随即化作一道柔和的金色流光,瞬间充盈了整个练习室。那光芒并非粗暴的压制,而是如同熔炉,将杨单的暗紫、郑绳燃的赤黑尽数吞噬、收编,再重新锻造成更纯粹、更具威慑力的形态。
沙发上的兔小妖兴奋地一跃而起,跑到她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裤腿,仿佛在为这模拟的“降临”而欢呼。
“就这么定了。”张沈薇放下手,金色流光缓缓消散,“那么,只剩最后一步,舞台收尾。”
她重新走到练习室中央,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威严。“巅峰盛典的收尾,要的是‘余韵’,是让所有人在演出结束后,依旧沉浸在我们构建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顿了顿,逐一扫过五人的脸,“我设计了一个动作——在我释放‘主宰降临’后,你们五人,同时转身,面向我,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练习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跪……跪下?”郑绳燃第一个皱起了眉,他扛着战斧模型,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薇姐,我们刚喊完‘暗夜无敌’,转头就给你跪下?这气势不是一下就泄了?孤狼从不屈膝,这不合人设啊!”
“这不是屈膝,是忠诚。”空越儿立刻反驳,“象征暗夜军团对主宰的绝对忠诚,这种力量感比单纯的站着更有冲击力。”
“没错,”杨单神经质地笑了一声,他抚摸着自己的罡锤模型,痴迷地望着张沈薇,“疯子,需要枷锁;书生,需要君王。跪下的瞬间,才是‘暗夜裁决’真正的完成。我喜欢。”
郑绳燃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不接受。”
所有人都看向闵予溟。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仞使的模型,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覆着一层寒霜。“裁决者审判万物,自身即是法则的化身,他不会向任何人下跪。”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堕天使,只会跪向当初将他逐出天国的存在。你,不是那个存在。”
郑绳燃“卧槽”一声,看向闵予溟的眼神都变了,他没想到这个“冰块脸”比自己还刚。
练习室里陷入了死寂。兔小妖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悄悄躲到了张沈薇的身后。
张沈薇没有动怒,她甚至笑了,只是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予溟,你的角色理解很深刻。”她缓缓踱步,走到闵予呈面前,与他平视,“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这里,是WeyDN·幻界,是我创造的世界。”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在这个世界里,是我定义了你的‘堕落’,是我赋予了你‘裁决’的权力。你的法则,由我书写。你说的那个将你逐出天国的存在……”
她微微倾身,几乎是贴着闵予溟的耳朵低语,“……现在,就是我。”
她直起身,转向还在发愣的郑绳燃,语气陡然变得锐利:“还有你,绳燃。‘孤狼’?狼再孤高,也需要头狼。没有头狼的狼群,只是一盘散沙,谈何‘无敌’?你以为‘无敌’是靠你一个人挥动斧头就能实现的吗?那是整个军团,整个‘幻界’赋予你的信念!”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两人心上。郑绳燃的脸涨得通红,握着战斧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发白。闵予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其中的情绪,但他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我不是在要求你们服从,我是在给予你们完成角色的最后一块拼图。”张沈薇的声音缓和下来,却更像是一种恩赐,“这个动作,不是卑微的臣服,是契约的确认。你们面向我,是在确认力量的源头。跪下,是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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