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术了。”周风霜澈的笑意加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他没有立刻打开,反而在指尖抛了抛,红色的瞳孔像两簇燃烧的火焰,牢牢锁住敖小青,“不过,在动刀之前,我得先问问你。你这羽毛,对你来说,是伙伴,还是工具?”
敖小青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握紧了吊坠:“是……是伙伴。”
“伙伴?”周风霜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伙伴之间,是不需要语言的默契。而你和你的‘影子’,显然还需要一个翻译。”他啪地一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闪烁着幽蓝微光的芯片,结构复杂如星图,“我做的节奏感应器。它可以成为你和它之间的‘翻译’。”
敖小青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溺水者看到浮木的渴望:“这个……它能让我们的动作完全同步?”
“‘完全’是个很危险的词。”周风霜澈并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把玩着那枚芯片,“它能读取你的力量波动和动作指令,然后用最优化的方式传递给铁兽。简单说,它比你更懂怎么指挥你的‘伙伴’。但前提是,你得愿意把指挥权,分一部分给它。”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但急于解决问题的敖小青没有多想,他几乎是抢前一步,急切地把自己的吊坠递过去:“我愿意!拜托了!”
周风霜澈接过吊坠,像是鉴赏一件古董般掂了掂:“设计得倒是很用心,可惜了,为了美观牺牲了太多实用性。中间这个空腔……像是早就预留好了位置。”他的指尖在吊坠的凹陷处轻轻一划,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占领。
他拿出感应器,动作看似轻柔,实则不容置喙地将其按入空腔。芯片发出一声微弱的“咔哒”声,蓝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与羽毛吊坠融为一体。
“好了。”周风霜澈将吊坠递还给敖小青,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试试看,你的新‘翻译’好不好用。”
敖小青迫不及待地接过,注入力量。光芒中,铁兽投影浮现,这一次,它的身形凝实了许多,连爪牙的寒光都清晰可见。敖小青试探性地抬起手,铁兽瞬间做出扑跃的起手式;他猛地挥拳,铁兽的利爪带着破风声同步挥出。分毫不差,甚至……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迅猛。
“太……太厉害了!”敖小青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它好像……好像能预判我的动作!”
“它不是预判,是优化。”周风霜澈纠正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它会过滤掉你多余的犹豫和发力延迟。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要学会的不是和它同步,而是跟上它的节奏。在舞台上,机器永远比人可靠。”
“我明白了!”敖小青重重点头,眼神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很好。”张沈薇的声音终于透出一丝满意,但她的话锋立刻转向一旁沉默的敖小勤,“一个问题解决了。现在,轮到另一个了。”
上午十一点,米诺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怀里抱着那件被“改造”过的轻甲。他献宝一样地将盔甲举到敖小勤面前,脸上洋溢着艺术家的狂热:“小勤!快看!全新的‘荣耀’!我向你保证,它的灵魂还在,只是换了种更闪耀的活法!”
轻甲的龙首肩甲确实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双角高高扬起,形如桂冠,威严中透着一股华丽的舞台感。鎏黑金的甲片边缘,被混入了某种荧光材料,在灯光下泛着从深蓝到银白的渐变光泽。而胸口那块黑玉,则被一圈复杂的动态光效纹路包裹,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敖小勤的目光落在盔甲上,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样?是不是酷毙了!”米诺没察觉到气氛的凝滞,还在兴奋地解说,“我跟你说,这荧光涂层是我特调的,能感应你的龙血之力,你发力越强,它就越亮,就像流动的星河!”
敖小勤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件既熟悉又陌生的盔甲。他的指腹划过圆润的龙角,那本该是向前守护的锋锐,如今却朝天高昂,像一个屈服的姿态。他什么也没说。
“哥,这个好漂亮啊!”敖小青凑过来,满眼都是惊叹。
“漂亮?”敖小勤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划过木板,“它只是……一件戏服。”
米诺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被张沈薇打断了。“它现在是一件合格的商品。”张沈薇的眼神冷漠如冰,“穿上它。让我看看它的价值。”
敖小勤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他默默地穿上轻甲,每一个搭扣扣上的声音,都沉重得如同枷锁。当他催动龙血之力,银线龙鳞纹亮起,轻甲上的荧光涂层瞬间被激活,深蓝到银白的星河流淌其上,胸口的黑玉纹路也开始明暗闪烁。华丽,耀眼,却冰冷。
“视觉效果满分。”张沈薇的目光里没有赞许,只有评估,“冲击力足够了。小勤,你的改造也完成了。现在,把它当成你的皮肤,习惯它。”
“是。”敖小勤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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