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厅内的暧昧与压抑,工作人员开始无声地收拾设备。
张沈薇站起身,裙摆甚至没有沾上一丝褶皱。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派派,安排晚饭。”
“是,张老师!”派派立刻像上紧了发条的兔子,蹦跳着应声,“早就准备好了!”
后台通道里,几张长桌拼成的临时餐厅死一般寂静。菜肴丰盛,热气氤氲,却无人动筷。
派派、可儿琮琮、冯米哆、格罗扎等人已经就座,楚迁坐在派派对面,
张沈薇走进来,视线越过所有向她低头的“恶魔”,精准地钉在了最远的角落。
那里,雪梨和冰糖几乎缩成一团,一个金发,一个浅蓝发,紧紧挨着,徒劳地汲取着对方身上同样冰冷的温度。
张沈薇的内心毫无波澜。她知道,一片片剥下来,仔细品尝。
“雪梨,冰糖。”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鞭子一样抽在两人身上。
雪梨猛地一颤,咬着嘴唇,金黄色的瞳孔里满是惊惶:“我……我们在这里……挺好的……”
“挺好?”张沈薇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客人怎么能坐那么远?那可不行。”
她停在桌边,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心腹。
“派派,楚迁,玉纤纤,奶油,鳄梨,张彩纳琳,软小妮,海弥·伊。”
被点到名的人,身体瞬间绷紧。
“到!”
“新来的妹妹不懂规矩,我们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照顾’。”张沈薇的语调在“好好照顾”四个字上微微加重,她信步走到雪梨身边,“我们一起,去陪陪她们。”
派派第一个响应,端着一碗米饭就冲了过去,兔耳朵兴奋地前后摆动:“雪梨姐姐,我来喂你!啊——张嘴!”
雪梨的身体彻底僵住。她看着派派脸上那灿烂到残忍的笑容,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我……我自己……”她试图伸手去接那个碗,那代表着她最后一点尊严。
“不行。”一只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了她的手腕。是张沈薇。她的声音贴在雪梨耳边,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今天,你们是贵客。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伺候’你。”
另一边,楚迁已经端着汤碗,站到了冰糖面前。
冰糖紧闭着双唇,扭过头,用沉默对抗。
“躲?”楚迁并不生气,反而歪了歪头,“张老师看着呢。”
张沈薇的目光果然投了过来,冰冷刺骨:“冰糖,你在违抗我吗?”
“我……不想吃……”冰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想吃,也得吃。”奶油叼着一根苹果味的棒棒糖晃过来,身后的恶魔翅膀懒洋洋地扇动着,“你看我们多热情,别不识抬举。”
气氛僵持住了。雪梨和冰糖,一个在恐惧中僵硬,一个在倔强中沉默。
张沈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温水煮青蛙,太慢了。她需要一把火。
她松开雪梨的手腕,踱步到餐桌主位,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空间瞬间凝固:
“既然两位妹妹胃口不好,那我们换个玩法。”
她顿了顿,享受着所有人投来的、混合着恐惧与期待的目光。
“今天晚饭,谁吃得最少……”她的视线在雪梨和冰糖惨白的脸上轻轻一扫,“……谁就来我房间,陪我过夜。”
一瞬间,雪梨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对张沈薇的恐惧,早已超越了任何尊严和羞辱。
“我吃!”她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猛地张开嘴,“我吃!我吃!”
派派得逞地笑了,兔耳朵愉悦地竖起:“这就对了嘛!”
一勺滚烫的米饭被粗暴地塞进雪梨嘴里。她甚至来不及咀嚼,眼泪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碗里。
“诶?雪梨姐姐怎么哭了?”派派故作惊讶。
“好吃……太好吃了……”雪梨含混不清地呜咽着,身体剧烈颤抖。
“好吃就多吃点。”张沈薇的声音幽幽传来。
瞬间,七八只手同时伸了过来,勺子、叉子、筷子,堆满了菜、肉、水果、蛋糕,像一场荒诞的噩梦,全部涌向雪梨的嘴边。
“雪梨姐姐,尝尝这个!”
“还有这个!”
“喝点果汁!”
“甜点也来一口!”
“不……等等……我吃不下……”雪梨在堆叠的餐具和食物中惊恐地摇头,泪水和米饭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慢慢吃。”张沈薇轻笑,“我们有的是时间。”
另一边的冰糖,情况并未好到哪里去。楚迁见她依旧紧闭着嘴,脸上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看来,你真的很想试试张老师的床有多软?”
这句话终于刺穿了冰糖的伪装。她猛地睁开眼,浅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和屈辱。
“我吃。”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乖。”楚迁满意地将一勺饭送进她嘴里。
但张沈薇的游戏,远不止于此。她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一直沉默着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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