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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架飞不起来的老飞机，和几十万人的心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身后的参谋官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看向周正豪的眼神，从戒备和怀疑，变成了深思。
漫长的沉默后。
亚历山大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好。”
他重新坐直，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同意你，先把那两架图-154M带走。”
周正豪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不过！”
亚历山大立刻补充道。
“我也有一个条件。”
“月底之前，我必须看到你第二批物资运抵。”
“否则，剩下的五架客机，你一架也别想带走。”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没问题！”
周正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事情。
“将军爽快！”
他笑着恭维了一句，随即又提出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要求。
“不过将军，我这边飞行员不太够。”
“您看，能不能安排您的人，帮我把飞机送到指定地点？”
“当然，费用我来出。”
亚历山大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周，你可真是个精明的商人！”
连最后的油钱和人力都算计到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确实只是举手之劳。
“没问题！”
亚历山大挥了挥手，显得格外豪爽。
“包在我身上！”
“告诉我的参谋，你想把飞机送到哪里就行。
白石城郊外的独栋别墅，壁炉里的桦木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轻响。
温暖的火光，将娜塔莉娅的脸颊映照得一片绯红。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周正豪的怀里，蓝色的眼眸里是跳动的火焰。
“亲爱的周，你真是个魔鬼。”
娜塔莉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手指在周正豪的胸膛上轻轻划过。
“亚历山大那样的人，竟然真的被你说服了。”
周正豪轻笑，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琥珀色的酒液滑过喉咙，留下温暖的灼痕。
“我只是告诉了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未来。”
“未来？”
娜塔莉娅撑起上半身，好奇地看着他。
“不，你是利用了他的野心。”
周正豪不置可否，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杯壁折射着壁炉的火光。
“娜塔莉娅，你对亚历山大这个人，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让娜塔莉娅愣了一下。
她重新靠回周正豪的怀里，思索了片刻。
“他……很复杂。”
“他其实不是大毛熊人。”
嗯？
周正豪的动作停住了。
“他是小毛熊人。”
娜塔莉娅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耳语。
“他的家乡，就在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所在地。”
周正豪的目光骤然一凝。
原来如此。
这一下，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安东诺夫设计局，那是小毛熊的骄傲，也是世界顶级的飞机设计局。亚历山大有这层背景，能接触到这些即将退役的飞机，一切就都变得合情合理。
“他在小毛熊那边的关系很硬，非常硬。”
娜塔莉娅补充道。
“而且，他的近卫第10航空兵，不只驻扎在这里。”
“他们在东汉斯猫，也就是东德，还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分队。”
“你送来的那些物资，他一个人根本吞不下，必须分润给各个山头，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周正豪了然。
怪不得这家伙对物资的需求量如此巨大，胃口大得惊人。
原来不是一个集团军，而是好几个摊子等着他去喂饱。
这信息太重要了。
周正豪轻轻吻了一下娜塔莉娅的额头。
“亲爱的，帮我个忙。”
“多关注亚历山大最近的动向。”
“任何风吹草动，都告诉我。”
娜塔莉娅的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
“当然，我的魔鬼先生。”
两人不再说话，只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和壁炉里愈发旺盛的火焰。
酒精与暧昧在空气中发酵。
一夜温存。
……
第二天清晨，周正豪告别还在熟睡的娜塔莉娅，赶往机场。
天色刚刚蒙蒙亮，寒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
机场的停机坪上，两架巨大的图-154M侦察机，如同两只蛰伏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停在那里。
机身经过了简单的清洗，但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亚历山大果然信守承诺。
两名身材魁梧、穿着飞行夹克的毛熊飞行员已经等在飞机旁。
他们看到周正豪，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
在他们脚边，还放着几个刚打开的纸箱，里面是牛肉罐头和崭新的毛巾。
显然，亚历山大提前给他们发了部分物资，作为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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