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州真能有姑娘这样不偏不倚的元婴坐镇,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幸事。”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奉迎,也没有讨好,只是认真的陈述事实。
若小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没笑。她没有接话,而是抬起手,随意一翻——
一块玉牌便落在指尖。
玉牌晶莹温润,边缘刻着古老繁复的纹路,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金芒。
“你看这个。”
若寒临原本镇定的脸色,在看到玉牌正面刻着的四个字时,整个人明显怔住。
——长平县主。
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一瞬间忘了呼吸。
“县主……?”
那块玉牌不是凡物,玉纹流转之间有皇室特有的阵法回响。若寒临当然认得。他甚至曾在父亲书房看过类似纹路。
皇朝册封的县主不是实力代表,更多是一种行政与血脉象征。整个云州的县主,他几乎都见过画像,甚至有几位他还亲自见过。
但没有一个县主……是元婴。
更没有一个县主,年轻到像眼前这个少女。
若寒临心底涌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难道她是新晋元婴?
或者……是皇族真正看重的人?
他不敢继续猜。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行了大礼:
“云州二公子若寒临……拜见长平县主。”
声音沉稳,礼数齐全,毫不拖泥带水。
若小萌却只是摆摆手,像是让一只猫别蹭她衣服:
“不用这样。”
轻描淡写,却让若寒临更加不敢怠慢。
她随手收起县主令牌,像是收了块普通的石头。
若寒临心里却更加震惊。
一个真正依赖县主身份的人,不会如此无所谓。
一个把县主令牌当玩具一样的人……
身份只会比县主更高,或实力远超过县主层级。
他压住心底的波澜,语气放得更柔:
“敢问县主,此来云州所为何事?是否需要我城主府派人协助?”
若小萌抬眼望向街道尽头:“我只是路过云州。来这里,是为了借传送阵去皇城。”
若寒临的表情第一次露出无奈。
“县主怕是要失望了。”
“嗯?”
“云州……三年前的传送阵就被诡异魔修毁掉了。”
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不是抱怨,也不是惋惜,而是一种压了太久的无奈。
“传送阵已成绝地,皇城的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若小萌没有惊讶,只是轻轻眨了下眼。
若寒临继续道:“若不是传送阵毁了,周家也不可能肆意妄为到如此地步。”
他抬头看着天空,像是在压住心里的愤意:
“过去周家若敢滥杀无辜,我们随时能上奏皇朝,请来化神大修士灭他们满门。”
“但现在……皇城无法干预。”
这是事实,也是云州如今混乱的根源。
若寒临回头看向她:“县主或许不知道,周家如今有两位元婴初期,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而我城主府……”
他顿了一下:
“只有一位元婴初期和两位元婴中期。若是真正动起手来,我们没有胜算。”
若小萌听着,不悲不喜,只问了一句:
“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强?”
若寒临声音压到极低:
“我怀疑……周家与诡异魔修联手破坏传送阵,就是为了掩盖某种交易。”
“否则,他们的修为不可能在短短数年内暴涨到这个程度。”
他说这句话时,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怒意。
“更关键的是……三年前传送阵毁后不久,周家那位大长老突然突破到元婴后期。这绝不是巧合。”
若小萌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看他。
若寒临继续分析:
“现在周家以各种理由在城中搜查、抓人、拘押,甚至借执行任务的名义打杀百姓。”
“这些行为,是在试探城主府的底线。”
“他们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后手。”
“若让他们确认我们无力反制……云州就会落入他们之手。”
若小萌轻轻点头:
“你们确实危险。”
若寒临苦笑:“县主说得对。但我们只能拖时间,不能硬碰。”
她忽然问:
“那有没有其他办法离开此地,让皇朝派人镇压周家?”
若寒临怔了一下,随即摇头。
他抬起手指向东南方向:
“县主有所不知,我们所在的整片大陆,被称为——‘诅咒之地’。”
“北有死亡海,无人生还。”
“南有诡异山脉,连化神修士都十死无生。”
“西是无尽海,不见尽头。”
“东是东荒大裂缝,深不见底,任何人跌下皆无存活。”
若小萌轻轻呼气:“挺麻烦。”
“更麻烦的是……”若寒临补充,“要通过这些绝境,首先必须能出入皇室布置的封禁大阵。”
“而只有皇室正统血脉能做到。”
若小萌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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