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这....”
“你来处理”
“是”
“收尸。”
“封阵。”
“命各房供奉、弟子今日闭门自守,不得外传一句。”
他目光扫向若小萌,缓缓说出一句话:
“庞雪。”
“你杀了庞府的子嗣、尊者、妇人,伤及族堂根基。”
“按家律,该废名逐族,碎骨焚身。”
风起,纸屑飞。
他话锋一转:
“但——”
“你是受害者。”
“你所斩之人,或谋害,或协助,罪证俱在。”
“你无罪。”
一语落地,众长老纷纷点头。
这是妥协。
“死都死了,死一些人换个天才”非常划算。
“如再起杀戒,由外律裁之。”
众人皆默。
这一句话,既是象征性“惩罚”,也是给这场血战一个政治意义上的“下台阶”。
众人散去。
又过几日后夜色深沉,庞府灯火未熄,正厅内却压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报——!”
一名下人踉跄冲进,满脸惊惶,气喘如牛,跌倒在地仍不顾伤痛地大喊出声:“不好了!青州……青州城破了!血鬼攻进来了!”
众人闻言全都一震,齐刷刷望向那名下人。大长老眼神一凛,声音如铁: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下人跪趴在地,声音带着惊惧与绝望:
“是百年智慧血鬼!他们渗透了内鬼,再次破坏了主城防御阵法!这次……这次阵法毁得彻底,节点尽碎,燃料断源,连最基本的防护都无法恢复!”
众人脸色齐变,厅内气氛骤然紧绷。
“老祖已在前方与那百年血鬼交战,但对方早有准备,分出大批血鬼从四面八方攻入城中。那些怪物……见人便扑,吸尽血液,青州……已经开始屠城了!”
“嘶——”几名年轻弟子倒抽一口冷气,面色苍白如纸。
“够了。”大长老沉声打断下人继续的颤声哭诉,目光落在坐在上首的少女身上,语气一沉,“少家主,该你下令了。”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全府听令。”
她声音虽不大,却有一种压不下的威压,字字铿锵:“即刻调动所有人手,将老弱妇孺安置入后山密室避难。务必封闭入口,不得外泄行踪。”
“年轻子弟即刻集结,分批随长老前往城中传送阵求援。我们庞家不能死在此地,但更不能让血脉在这一战中断绝。”
她顿了顿,眼神沉了几分,“此行可能生死难料,但这批年轻人,是庞家未来的火种,哪怕只走出一个,也要把我们的血带出去。火种弟子随我突围出去保留血脉”
大长老目光微动,眼中闪过一抹欣慰,随后拱手沉声道:“少家主英明。我愿亲自护送火种至传送阵,哪怕血溅三尺,也绝不让敌人染指一寸。”
“我赞同。”其他长老点头,声音不高,却坚定。
“三长老愿带三十战力弟子护送,舍命也要开出一条血路。”
“庞家不能全死在一城。”五长老也开口,目光转向大长老,“但总要有人留下来,拖住血鬼主力,为你们争时间。”
大长老一笑,笑意中带着苍凉,却不见一丝惧色:“我留下。”
“不可!”有年轻弟子激动出声,“大长老,您是我们最后的定海神针,您若……”
“闭嘴!”大长老厉声打断,目光炽烈,“你们想活,就得有人死。我要是躲着,那些血鬼就会追着火种去杀。我在这儿,他们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若小萌沉默了片刻,忽然行了一礼,俯身而下:“庞家上下,谨以少家主之礼,恳请大长老……护家,护人,护未来。”
大长老缓缓抬手,将她扶起:“少家主不必行此大礼。若我庞家还有明日,愿那明日能见你安然归来。”
“全体弟子听令!”若小萌再次直起身来,声音坚定,“从现在起,听大长老调遣,凡负令而逃者——逐出庞门,永不归籍!”
“是!”众人齐声应道,几名年轻弟子已红了眼眶。
大长老目光如炬,迅速布下行动计划:“东廊暗道接后山密室,由六长老亲自押送老弱。三、四、五长老带领‘火种’突围,目标直指城中心传送阵。
其余执事护庞府主院,准备强守三刻钟!”
他顿了顿,又道:“三刻钟之后,无论成功与否,庞府将启动自毁机关,彻底掩埋阵眼——血鬼想夺这血地,我们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若小萌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但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火光中,众人各自就位。
弟子们快步而行,数百人分批隐入夜幕。
传送阵那一线生机,仿佛变成了一柄利剑,悬在所有人头顶。
“老弟,你说……”五长老低声问,“真能保住他们吗?”
大长老望着夜空,半晌未语,最终缓缓道:“我们只需保他们三刻钟,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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