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动作极快,赵彦亲自出面,公然否认一切:
“我赵某虽为皇族,亦知律法。江承宴生死未明,庞雪臆言生事,妄图挑拨皇府与监察司之间的关系。”
“至于蛊虫,更是子虚乌有。我赵家怎会下这等手段?此事,还望州府查清,还我清白。”
更有赵家亲信暗中将焦点引向若小萌:
“她早就疯了,为了脱离庞家掌控不择手段,甚至污蔑赵家、编造江承宴之死,实属危险。”
而庞家这边,则冷静得令人不安。
他们没有辩解,也没有喊冤,只通过庞远明在私下递出数封密信,送往州主府、监察司分部,以及皇庭东路指挥使驻地。
庞家驻地忽有灵铃微响。
一道流光降临庭前,一名穿着青玄锦袍、气息沉稳如山的老者缓步走入门廊。
他身形不高,但站姿笔直,双眼如电,腰佩青铜灵匣,正是江家本次派驻安阳的随行供奉江贯庭。
庞远明出门相迎,拱手寒暄数句。
“江家供奉,不知有何贵干?”
江贯庭没有与他虚礼周旋,而是扫了一眼正在院中盘坐调息的若小萌,目光微微一顿。
“她,是庞雪?”
“正是。”
“我来,是为了江承宴。”
此言一出,庭中微静。
若小萌缓缓睁开眼,神情未变,只轻轻转头望向来人。
江贯庭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额心处略过,意识一探,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波动。
“你可知他身上藏有我江家秘制的追踪印记?”
若小萌微顿,明白了来意,轻声应道:“他死后,灵印被赵家供奉转我额间。”
“哼。”江贯庭冷哼一声,语气骤冷几分,“谁能证明,印记在你身上是你杀了他对吗。”
“你有证据?”江贯庭盯着她,眼神不再带任何善意。
若小萌缓缓摇头。
“没有。”
“既无证据,又无旁证,却说是国舅之人行刺。你觉得,谁信?”
若小萌不辩,只冷冷回道:“我没要求你信,我只是说实话。”
“你是嫌疑最大的人,不管你承不承认,八成——是你。”
若小萌盯着他,面无表情,只问:“所以呢?”
“所以,”江贯庭嗓音不高,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压迫,“我们江家此次也有子弟参加大会。”
“在擂台上——生死无禁。”
说完,他不再多言,拂袖而去,灵气卷风,一步踏出,便已远去。
庞远明站在廊下,面色凝重。
“你不该现在把这话放出来。”
若小萌神色淡然:“不说,他也会找我。”
“现在传出去的是赵彦杀人,而不是你——他们却只信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
“这是局。”她语气低缓,却清晰如冰,“赵彦刻意让江承宴追踪印记转移在我身上。”
几日后,若小萌的伤势已尽数痊愈,体内真气运转流畅,剑意沉静而凝炼。
她不再如落风岭初战那般气血紊乱,整个人也多了几分洗尽铅华的清冷锋芒。
今日,她独自出门,前往安阳城内最负盛名的宝器商行——通宝阁。
通宝阁名震三州,聚拢着安阳数家器铸家族的核心资源,每一件放在明架上的法器灵兵,都需持武修之印、核过修为后方能试用,非泛泛之辈不可登堂。
她甫一踏入,堂内掌事便察觉她气度不凡,衣裙素雅却质地尊贵,步履间灵息沉稳,虽无外露,但内敛得像剑鞘封锋。
掌事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客气地一礼:
“姑娘请上楼,三楼为凝气及先天专场,今日有数批新货入阁,可随意赏鉴。”
若小萌微一点头,未多言,径直登楼。
三楼灯火通明,墙壁雕饰皆嵌以灵铜石,四周设有灵阵加持,常年保持清气循环与灵气饱和,适合试器调元。
若小萌目光淡淡扫过,未被琳琅满目的金刃重戟所吸引,脚步轻移,行至一角静架前,忽然停住。
那是一柄通体晶蓝、剑脊细长、刃如秋水的长剑,静静安放于黑檀台上。
它未开灵纹,也未激活剑魂,但那透体寒芒与锋口微振,已足以显现它的锋锐不凡。
若小萌伸手,指腹微触剑柄,感知立时如流水般与剑气相接。
——凝气境极品灵剑,未曾开主,剑身灵核尚存。
她眼中浮出一丝光。
“老板,这剑……”她刚开口想询价。
“那把剑——我要了!”
楼下忽然传来一道高亢略显尖利的女声,脚步急促,旋即一名少女飞快地登上楼梯,站到若小萌对面。
少女一双马尾,身穿云纹火绣武袍,腰间挂着金玉佩饰,气质张扬,身姿倒算俏丽,却带着一种惯于凌人的跋扈架势。
她瞥了若小萌一眼,眉头轻挑:
若小萌眉头不动,仍手抚剑柄,语气平静:
“我先挑中的。”
少女顿时一笑,笑意中带着一种不掩饰的轻蔑:
“先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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