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两个更难的关要过。
再说燕国公府一行人与金府一行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已经入住了行馆。
只见行馆外,竖起两面大旗,一面燕国公府旗,一面金府旗,两面旗各居一边,正迎风招摇。
只是两边人,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事情,一下子就变了味。
孙霁和齐修回了行馆,当晚匆匆写了信,放飞了信鸽,将这边的情况告知各自的主子。
这两日,行馆可谓是十分热闹!
扬州底下的官员及土豪乡绅,纷纷上门拜访不说;
那行馆外,看热闹的百姓,更是里三层外三层!
两边人马才到扬州第一天就结了梁子,这两天挤在同一行馆,摩擦不断,一副谁也不甘示弱的攀比劲头。
笑话,两家一同求娶沈家女,要是落了下风,丢了燕国公府/金府的面子,丢了各自主子的面子,还不得被人笑死?
在行馆休整三日后,孙霁与齐修,再次代表燕国公府与金府,正式登门拜访沈府。
这一次,与三天前匆匆而来不同,两边人马敲锣打鼓,好不招摇!
一家有女,百家来求也是常事,
可媒婆只是上门说亲,答不答应八字还没一撇,却搞出这么大阵仗,不是在向沈府施压,是什么?
也间接向沈府表明了燕国公与金阁老,要替他们两个儿子,求娶沈家女的决心:
言外之意是——
“沈大人沈夫人,你这两个女儿,不嫁也得嫁!”
横竖不外乎嫁去金府,还是嫁去燕国公府的区别罢了。
下人敢如此招摇,那就是在听主子的话行事。
孙霁齐修领着丁媒婆张媒婆上门时,沈知府早就在花厅等着了。
三日过去,他已经完全缓过了神,淡定非常。
“承蒙国公爷与金阁老看得起绿儿与蓝儿,本官受宠若惊。”沈知府淡定地说道,
“燕国公世子与金家大公子皆是人中龙凤,本官断没有挑剔之理,只是——”
孙霁和齐修猴精似的,当即会意,齐齐拱手:“知府大人但说无妨!”
沈知府一脸为难:“内子一时惊喜交加,如今竟病了。”
徐氏病了?
沈知府面露难色:“本官有两个好女,可燕国公只有一个世子,金阁老也只有一个大公子,这绿儿蓝儿该如何与两位公子……内子心中尚未有决断,本官也不好当一言堂。”
说白了,就是沈绿珠该许配给金淮序,还是赵烈?
那沈蓝珠又该许配给赵烈,还是金淮序?
两个女儿脸皮薄,连两位公子面都没见过,这怎么选是不是?
沈知府夫妇,一个唱红脸,一个喝白脸。
总之,这两门婚事,绝对不能这般稀里糊涂地就应下。
孙霁摸着胡子笑了两声,忙让人呈上自家世子的画像:
“前日来得匆忙,请知府大人海涵,这是我家世子的画像,还请知府大人与夫人,及两位小姐过目。”
齐修也不甘落后,也忙呈上早备好的自家大公子的画像。
如今徐氏病着,画像拿到了,也得等两位小姐看完,好好斟酌,好好考虑几天不是?
这可是婚姻大事呢。
将燕国公府和金府的人打发走,沈知府匆匆回了书房,徐氏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样?”
沈知府都没来得及看两位公子的画像,先喊外头的亲信进来,关了房门,疾言厉色:
“钟斧钟钺!你们带人速速出发前往兴都和燕州!”
又道:“再派一队人,将行馆看住,有任何动静,速速来禀!”
从扬州去往兴都燕州,快马加鞭,一个最快少说也要十五日,另一个最快也要二十日。
沈知府夫妇得想办法拖住赵金两边的人,派人亲自去两地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好下定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沈绿珠沈蓝珠,同样心急如焚,只等着兴都和燕州传回消息来。
如此过去了五六天,也不能一直将金府和燕国公府的人干晾着,于是徐氏“病”好了。
夫妻俩接见了孙霁与齐修,探了探赵金两府的口风,
又旁敲侧击问了问两位公子的情况。
沈知府夫妇戏演得好,三方“相谈甚欢”,但他们也没松口,说要再去问问两个女儿的意思。
反正先抛铒,慢慢吊着赵金两边人马,拖到钟斧钟钺传回消息再说。
如此又过去了五六日,再过两日,兴都那边就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沈绿珠如火焚心。
另一边的李府,李策自被亲爹打晕带回来之后,就被李指挥使派人锁在了暗室里,手脚皆被铁链锁住,每日被喂软骨散。
比牢里的犯人还不如。
李策从来不知道,自己家中,竟还有这样一处暗室。
如今十日过去,沈绿珠亦没见到李策前来,哪怕偷偷翻墙。
他一句话都没有。
沈蓝珠很是担心姐姐,几乎日日与姐姐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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