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金辉漫过落日城的断壁残垣,将焦黑的城砖与散落的邪械碎片镀上一层暖光。灵火的余温仍在空气中弥漫,驱散着最后一丝残留的阴冷,幸存的修士们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望着天边渐亮的天色,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恍惚。
灵溪扶着云澈走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旁坐下,指尖凝出一缕柔和的木系灵力,轻轻探入他的经脉——那里面空空如也,灵力耗损殆尽,甚至连灵脉剑的本源气息都变得微弱,显然方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底蕴。
“别运功了。”云澈按住她的手,声音轻得像风,“只是灵力透支,歇几日便好。”他看向身旁散落的西城晶石碎片,那些光点仍在微微闪烁,却已没了半分邪异之气,反而带着一丝极淡的地脉灵韵,“这晶石……原是地脉所化,被邪源强行扭曲了属性。”
秦城主命人清点伤亡、清理战场,此刻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块稍大些的晶石碎片,眉头微蹙:“云澈先生,你看这碎片——虽无邪力,但里面似乎藏着些奇怪的纹路,不像是北境的阵法印记。”
云澈接过碎片,指尖轻轻摩挲。那碎片入手温润,内里隐约有细碎的纹路流转,如同蛛网般交织,透着一股陌生的晦涩气息。他凝神感应片刻,脸色微变:“这纹路……与邪源体内的邪异本源同源,却更精细,像是某种……坐标印记。”
“坐标?”灵溪心头一紧,“难道是邪源留给其他邪修的标记?”
“可能性极大。”云澈将碎片递给秦城主,“邪源虽灭,但它口中的‘吾主’绝非虚言。这印记或许是用来传递消息,或是标记北境的地脉节点——毕竟灵火源自地脉阳刚之力,恰恰是邪异的克星,他们未必会甘心放弃。”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负责警戒的修士神色慌张地跑来,手中攥着一封染着尘土的信笺:“秦城主!西城方向传来急报,说是在封印废墟下,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地宫,里面布满了这种诡异纹路,还有不少未激活的邪械!”
秦城主接过信笺,快速浏览后,脸色沉了下来:“果然还有后手。邪源根本不是孤军深入,是在为后续的攻势铺路。”他看向云澈与灵溪,语气凝重,“西城是地脉枢纽,若地宫被邪修利用,重新引动邪异之力,后果不堪设想。”
云澈缓缓起身,灵脉剑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似在呼应着某种远方的气息。他虽虚弱,眼神却愈发锐利:“必须立刻去西城。这地宫或许藏着邪修的秘密,甚至能找到他们‘吾主’的线索。”
“可你的身体……”灵溪担忧地拉住他。
“无妨。”云澈抬手握住灵脉剑,剑身泛起淡淡的灵光,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灵力顺着手臂涌入体内,勉强支撑着他的身形,“灵脉剑能借地脉之力滋养我,只要不强行出手,自保足够。”
秦城主当即拍板:“我留一半人手清理落日城,安抚周边村落;另一半人随我、云澈先生与灵溪姑娘赶往西城。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众人不敢耽搁,简单收拾行囊,带着重伤的修士,朝着西城的方向疾驰。沿途的荒原上,随处可见邪修过境留下的痕迹——枯萎的草木、被侵蚀的土地,以及散落的零星邪械,都在无声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灵溪策马走在云澈身侧,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侧脸,忍不住轻声问道:“云先生,你说邪源的‘吾主’,会不会就是当年封印在北境深处的邪物?”
云澈目光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脉,那里云雾缭绕,正是北境封印的方向:“极有可能。当年的封印虽镇住了邪物的主力,却没能彻底根除,这些年他们一直暗中积蓄力量,试图破封。邪源此次袭击落日城、西城,恐怕就是为了破坏地脉,削弱封印的力量。”
“那我们找到地宫后,该如何应对?”灵溪追问。
“先探查清楚地宫的结构与纹路的用途,再设法摧毁邪械,抹去坐标印记。”云澈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邪修想借地脉作乱,我们便以地脉灵火反制——既然他们怕这阳刚之力,便用这力量,断了他们的念想。”
一路疾驰,傍晚时分,众人终于抵达西城。昔日的封印废墟已被修士们围起,地宫的入口隐藏在废墟中央的一块巨石下,巨石上刻满了与晶石碎片相同的晦涩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邪异气息。
秦城主命人布下临时防御阵,将入口围住:“云澈先生,里面情况不明,我先派两名修士进去探查?”
云澈摇头,握紧灵脉剑,迈步走向入口:“这纹路有迷惑心神的作用,普通修士进去容易中招。我与灵溪姑娘先进去,你们在外接应。”
灵溪立刻跟上,手中法杖蓄满灵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二人一前一后,踏入地宫入口,身后的光线渐渐消失,只剩下灵脉剑散发的莹白光芒,照亮了前方幽深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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