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的警告如同冰水浇头,将刚刚因“初心”共鸣而生的一丝暖意瞬间冻结。一炷香,三十分钟,清洁工集群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毁灭性的、程序化的清除行动,绝非游乐园里那几个拿着古怪工具的“保洁员”可比。
“坐标暴露怎么会暴露?”讹兽爪子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试图追踪“过客”信息的来源并反查泄露点,“我们刚刚才击退‘机械瓢虫’,防御虽然动荡但没被彻底突破……除非……除非那些‘瓢虫’在被坛子干掉前,已经将部分扫描数据实时传回去了!或者,我们进行‘初心’共鸣时,产生的特殊规则波动太显眼,被锁定了!”
都有可能。无论哪种,都意味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转移?往哪儿转?”九尾狐的声音带着颤抖,“外面到处都是‘文保会’的眼线吗?去居委会申请庇护?可王阿姨她”
王阿姨的立场不明,此刻求助她风险太大。
“坛子怎么办?”饕餮盯着那个微微发光的腌菜坛子,独眼里满是不舍和一种奇异的责任?仿佛这坛子已经是团队不可或缺的一员,“带走?它肯走吗?”
狰兽低吼一声,尾巴指向窗外,意思明确:留下死战,保护家园(包括坛子)。
我看着那在幻术光晕散去后、依旧残留着一丝温润玉光的坛子,又看了看伙伴们紧张而决然的脸。爷爷留下的线索指向这里,坛子刚刚对我们的“初心”有所回应,“重构之契”的秘密可能就在其中。放弃,意味着前功尽弃,也意味着将这个可能是关键“物品”甚至“存在”拱手让给“文保会”。
但留下硬拼?面对未知数量、未知强度的“清洁工”集群,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文保会”主力,我们这支伤痕累累、刚刚经历连番恶战的队伍,胜算渺茫。
怎么办?
“不能硬拼,也不能放弃坛子。”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过客’警告我们‘非战斗人员即刻转移’,说明对方判断我们正面抗衡极为不利。但TA没有说‘必须放弃一切’或许,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讹兽急问,“时间不多了Yo!”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坛子上。它刚才吸收了我们的“初心”规则碎片,产生了共鸣和活性变化。如果、如果我们能进一步“激活”它,或者与它建立更深的联系,是否能借助它的力量?哪怕只是用它那霸道的“封镇”与“排斥”规则,构建一个临时的、更坚固的庇护所?
“继续‘投喂’!”我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在‘清洁工’到达之前,集中我们所有的‘初心’意念,不是温和展示,而是尝试与坛子进行更深层次的‘共鸣’甚至‘沟通’!看看能不能激发它更多的力量,或者得到一个明确的‘指引’!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主动做的事!”
“这太冒险了!万一刺激过度,它炸了怎么办?”讹兽反对。
“不刺激,等‘清洁工’来了,它和我们一起完蛋。”我斩钉截铁,“狐妹儿,加强幻术引导,这次不是投射,是尝试‘连接’!把我们最核心的‘初心’意念,像敲门一样,传递给坛子!讹兽,你继续监控坛子规则场,一有失控迹象立刻预警!老饕,狰兽,你们守住门口和感知最薄弱处,为我们争取时间,也提防坛子可能的异动!”
没有时间争论了。伙伴们立刻行动起来。
九尾狐深吸一口气,粉色的幻光再次亮起,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具有指向性,如同一条发光的丝带,一端连接着我们,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探向坛子口那泥封与黄符的中心。
“大家集中精神想着我们最想守护的东西,最不愿失去的‘真实’”,她的声音带着决绝的坚定。
我闭上眼,摒弃所有杂念,将那份“保护与探索”的初心,以及对伙伴们、对这片小小家园的眷恋,化作最纯粹、最炽热的精神力量,顺着九尾狐的幻术丝带,涌向坛子。
讹兽不再聒噪,红眼睛光芒收敛,将那份对“真理”的执着追求和对“热闹”(伙伴)的珍视,也化作无形的数据流汇入。
饕餮低吼着,将“生存的渴望”与“同伴的羁绊”这种最原始也最坚固的情感,以雾气波动的形式传递出去。
狰兽虽然面朝外警戒,但那股“守护”的意志如同最坚实的后盾,无声地支撑着整个共鸣场。
四种(狰兽的算支持)强烈而纯粹的“初心”意念,如同四道溪流,在九尾狐构建的“桥梁”上汇合,然后,轻轻地、却又坚定地,“触碰”到了那腌菜坛子的泥封。
“嗡!”
坛子猛地一震!表面的温润玉光瞬间变得明亮!泥封和黄符上的古老纹路如同被激活,开始流动、闪烁!一股比之前更庞大、更清晰的规则波动,带着欣喜(?)、接纳(?)、以及一丝急迫的情绪(如果规则有情绪的话),从坛子内部反馈回来!
这股波动扫过我们,每个人都感到精神一振,仿佛疲惫被洗去少许,同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破碎的、快速闪过的画面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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