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光芒带着空间撕裂的尖锐嗡鸣和灵植苑毁灭的沉闷回响,将我们一行人狼狈地抛回了山海书屋。脚下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混杂着淡绿色营养液、墨绿色植物残骸、还有我们身上伤口渗出的血迹,瞬间弄脏了刚刚修补好的地面。
“砰!” 狰兽将卷着的两个昏迷学徒轻轻放下,自己则低吼一声,五条尾巴无力地耷拉下来,腹侧一道被金属化根须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暗红色的血液浸润着皮毛。九尾狐踉跄几步,靠在了书架上,脸色惨白如纸,维持高强度幻术和最后冲刺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心力,连维持人形都有些勉强,耳朵和尾巴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微微颤抖。饕餮倒是站着,但周身的雾气颜色混乱不堪,墨绿、暗灰、还有一丝残留的冰冷蓝光交织翻滚,它打了几个响亮的、带着金属和植物**味道的嗝,闷闷道:“撑、想吐”
我和讹兽情况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手臂和小腿上被能量锁链灼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灵力近乎干涸,《山海经》在怀中沉寂下去,传递来一阵阵疲惫的脉动。讹兽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沾满了灰尘和奇怪的粘液,一只耳朵被擦伤,正呲牙咧嘴地用爪子捂着。
书屋一片狼藉,劫后余生的气氛凝重得化不开。
“先、先救人,处理伤口。”我强撑着发号施令,声音沙哑。
九尾狐勉强打起精神,找出医药箱(里面备有王阿姨之前送的、对非人类也有效的疗伤丹药和药膏),先给伤势最重的狰兽和那两个昏迷的学徒处理。我和讹兽则互相帮忙,清理伤口,服下恢复灵力的丹药。
饕餮拒绝了丹药,它趴到聚灵阵中央,周身的雾气缓缓旋转,开始自行“消化”和“排出”体内那些混乱的异种能量和物质残留,不时发出令人担忧的“咕噜”声和奇怪的“噗噗”声(希望不是真的拉肚子)。
处理完伤势,我们才有空审视救回来的两个学徒。年轻的那个呼吸微弱,但生命体征稳定,只是精神受创严重,依旧昏迷。年长一些的(看起来像个资深助手)在九尾狐喂下安神丹药后,幽幽转醒,眼神先是迷茫,随即被巨大的恐惧占据。
“别、别过来!那些藤蔓!怪物!”他挣扎着向后缩,直到看清是我们和周围熟悉(虽然凌乱)的书店环境,才稍稍镇定,但依旧惊魂未定。
“没事了,你们安全了。”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安抚,“告诉我们,灵植苑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松涛主管,还有那些变异的植物。”
提到张松涛和变异植物,那助手脸上恐惧更甚,嘴唇哆嗦着:“张、张主管他、他不是人!他是‘园丁’!是‘他们’的园丁!那些植物还有我们都是‘苗床’!是‘钥匙’的培养皿和测试场!”
园丁?苗床?钥匙的培养皿?
这些词让我们心头一震。
“说清楚,‘他们’是谁?‘钥匙’又是什么?你们在培养什么?”我追问道。
助手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原来,灵植苑早就不单纯是培育灵植的后勤基地。大约几年前,一批神秘的研究员(自称来自“万界文化遗产保护与发掘委员会”,简称“文保会”)接管了灵植苑的部分区域(即“静谧区”),与张松涛合作,进行所谓的“上古规则造物复现与适应性培育”项目。项目核心,就是利用灵植苑的特殊环境和各种灵植、甚至志愿(或被迫)的学徒作为载体,尝试“培育”或“激活”某种被称为“钥匙”的规则物品的特性,并研究其与不同生命形态的“共生”与“干涉”模式。
“他、他们从各个世界搜集带有‘钥匙’规则碎片的古物,或者捕捉那些可能与‘钥匙’有关联的生灵”助手声音发颤,“然后用一种冰冷的、金属和植物结合的技术,强行将那些碎片植入灵植或者我们体内,观察反应记录数据,很多人都变成了怪物。或者直接消失了”
“U-A-01!”讹兽插嘴道,“那个戴眼镜的混蛋,是不是就是‘文保会’的人?”
“UA?我不知道这个编号”助手茫然摇头,“但负责核心实验的,是一个很少露面、我们都叫他‘博士’的人,他很年轻,戴眼镜,总是冷冰冰的,张主管对他言听计从”
看来,U-A-01就是这个“博士”,而所谓的“文保会”,很可能就是隐藏在“万界居委会”内部,或者至少与其有深度勾结的另一个神秘组织!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青铜手环(钥匙)!
“那‘门’呢?还有‘守门人’?你们知道吗?”我急切地问。
助手更加困惑和恐惧:“‘门’博士和张主管偶尔会提起,说那是‘钥匙’最终要打开的东西是‘终极的平衡’还是‘永恒的真理’?我听不懂‘守门人’好像是一种防护机制?或者是‘门’本身的东西?有一次实验失控,我听到博士惊恐地喊‘守门人协议被触发了’然后那次实验区就彻底被封锁了,所有样本都被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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