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脚下,清溪镇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却驱不散我们心头那份沉甸甸的紧迫感和某只兔子散发出的浓郁怨念。
讹兽蹲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背对着我们,背影萧瑟,连那身骚包的亮片马甲都仿佛失去了光泽。它对着河水顾影自怜,嘴里念念有词,但不再是押韵的Rap,而是充满了悲愤的碎碎念:
“不能吹牛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看破不说破是基本美德。”
“兔爷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张嘴,现在嘴被封了,跟拔了牙的老虎有啥区别。”
“那破源流肯定是嫉妒我的才华”
我和九尾狐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饕餮则完全不受影响,正对着河里游过的一群肥鱼流口水(雾气部分翻涌加剧),似乎在计算着“虚空抓取”的命中率。
“咳,”我清了清嗓子,走到讹兽身边,“那个兔爷啊,凡事要往好处想。你看,你现在能一眼看穿别人有没有说谎,多厉害!以后咱们跟理事会谈判,你往那一站,他们连屁都不敢乱放!这可是战略级能力!”
讹兽猛地回头,红眼睛里满是控诉:“战略级?我看是自爆级!Y…(它习惯性想Yo,又硬生生憋住)老大你想想!以后打架,我想放个嘲讽都得先过一遍脑子看看是不是实话!我想夸狐妹儿漂亮都得先确认她尾巴毛是不是真那么顺滑!我想骗老饕说前面有更好吃的都得掂量掂量会不会被它看穿!这日子没法过了!”
它越说越激动,爪子挥舞:“还有!最关键的是!兔爷我以后还怎么泡妞?!难道要对心仪的母兔子说‘你耳朵看起来很好吃’这种大实话吗?!”
我:“……” 好像是有点惨。
九尾狐轻轻走过来,用尾巴尖儿碰了碰讹兽,细声安慰:“至少,你说的话,大家,都会,更相信了。”
讹兽哭丧着脸:“可兔爷我的人生信条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现在鬼没了,就剩张嘴还是漏风的!”
看来短时间内是哄不好了。我叹了口气,决定暂时让它自己冷静一下,先解决更现实的问题。
我掏出星轨罗盘,它表面浮现的昆仑墟虚影更加清晰了,甚至能隐约看到一条蜿蜒的路径,指向西南极远之地。同时,融入我们体内的那一缕真言源流之力,也与罗盘共鸣,传递来一些模糊的信息、前往昆仑墟,需要穿越特殊的“界限”,并非普通交通工具所能抵达。
“昆仑墟,看来不是买张机票就能到的地方。”我沉吟道,“我们需要找到特定的‘入口’,或者某种能穿梭空间的载具。”
玄谷道长给的“千里户庭符”只能跑百里,杯水车薪。
“载具?”饕餮闷闷地插话,“上次,那个,铁盒子(指大巴车),速度,太慢。空间,跳跃,更好。”
它倒是直接,还想再来一次星轨罗盘传送。想起上次从昆仑到长白山的“蹦极”体验,我嘴角就一阵抽搐。那次是运气好,万一这次传送到什么岩浆里或者万米高空。
“空间跳跃风险太大,而且罗盘能量似乎也不足以支撑那么远距离的精准传送。”我否决了这个提议,“我们需要更稳妥的方法。”
九尾狐想了想,轻声说:“或许,可以,打听一下,修士的,聚集地。那里,可能有,通往,特殊地域的,方法。”
有道理!理事会能找到这些地方,其他修士说不定也知道些门路。清溪镇看起来普通,但保不齐藏着什么隐世的高人或者秘密集市?
“走,回镇上打听打听。”
我们回到清溪镇,这次我没再带着招摇过市的讹兽和饕餮,而是让九尾狐用幻术稍微遮掩了一下他们的特异之处(主要是让饕餮看起来像个特别高大强壮但沉默寡言的人类保镖,让讹兽看起来像只普通的宠物兔),我自己则去了镇上看起来最古老、客人也最三教九流的一家茶馆。
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我坐在角落里,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闲聊。大多是些本地琐事和游客见闻,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直到一个穿着邋遢道袍、醉醺醺的老头,拎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我。
“小子,面生啊。身上有股子‘山水’味儿,还有点儿‘言灵’的余韵?嘿嘿,不简单。”老头打了个酒嗝,语出惊人。
我心中一惊!这老道士看起来落魄,感知竟如此敏锐?
“前辈慧眼。”我拱了拱手,试探着问,“晚辈确实有些事情想请教,不知这附近,可有同道中人聚集的场所?或者通往‘昆仑墟’的门路?”
“昆仑墟?”老道士嗤笑一声,灌了口酒,“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天地碎片,规则混乱,上古遗种遍地走,进去十个能出来一个就不错了!你小子想去送死?”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不过嘛……你要是真想去,倒也不是没办法。镇子往西三十里,有个‘野鬼市’,每逢朔月之夜开放。那里鱼龙混杂,说不定能打听到消息,或者找到能带你们穿过‘界膜’的‘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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