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又窄又矮,弥漫着一股陈年土腥味和淡淡的霉味,饕餮需要把身体缩到极限才能勉强通过,坚硬的鳞片刮擦着石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时不时还震落簌簌的尘土。
“Yo~ 老饕,你动静小点!生怕理事会那帮孙子不知道咱们从这儿溜了是吧?”讹兽捂着鼻子,在队伍中间蹦跶,避免被尘土淹没,“这密道设计太不人性化了!差评!出去必须给帝台大佬打个一星差评!”
九尾狐默默用一条尾巴卷住我的手腕,另一条尾巴轻轻拂开面前的蛛网,动作依旧优雅,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它也不太喜欢这种环境。
玄谷道长在前方引路,脚步匆忙,显然还没从刚才帝台意志显灵的震撼和理事会出现的惊吓中完全恢复。他手里的玉佩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勉强照亮前方几步远的黑暗。
“道长,这密道通向哪里?”我一边艰难地侧身避开头顶一块突出的石头,一边问道。
“通向山另一侧的一处隐秘山谷,离小林屯有段距离,应该能避开理事会的耳目。”玄谷道长头也不回地回答,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幸亏帝台前辈留下了这条后路,否则今日我等恐怕真要交代在那棋局里了。陈小友,刚才多谢了。”
他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毕竟刚才要不是我(主要靠卷轴和帝台意志)力挽狂澜,他这把老骨头估计得跟棋盘一起陪葬。
“互帮互助而已。”我敷衍了一句,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星轨罗盘在怀里安静了下来,但那种指向性依旧存在,下一个目标似乎在更南方。这长白山是不能待了,得尽快离开。
“对了,道长,”我想起一事,“您之前说的‘春之令’,就是那块小木牌,除了能安抚禁制,还有其他用处吗?”
玄谷道长脚步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春之令’,据说是帝台麾下‘句芒’神力的残留信物,象征着生机与起始。具体还有什么妙用,贫道也不甚了然。不过,它既然能与星轨罗盘共鸣,想必在寻找其他与帝台或《山海经》相关的遗迹时,能起到关键作用。”
句芒?春神?看来这小木牌来头不小。
我们又闷头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新鲜的空气涌入,带着草木的清香。
走出密道口,我们置身于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幽静小山谷中,谷中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鸟语花香,与之前帝台棋局内的肃杀和密道的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
“总算出来了!”讹兽欢呼一声,冲到小溪边,用爪子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可憋死兔爷了!”
九尾狐也轻轻舒了口气,走到溪边,小心地舔舐着清澈的溪水。
饕餮则是直接趴在了溪水边,把整个脑袋(雾气部分)埋进了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似乎在畅饮,又像是在清洗刚才吞噬能量残留的“异味”。
玄谷道长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擦着额头的冷汗:“暂时安全了。诸位有何打算?”
我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我们得尽快离开长白山。道长您呢?”
玄谷道长苦笑一声:“贫道还得回青松观。那里是师门基业,不能丢。而且,帝台棋局虽然暂时稳定,但难保理事会不会卷土重来,贫道还得守着。”
他这话说得有些悲壮。我看着他苍老的侧脸,忽然觉得这老忽悠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在守护一方这件事上,他有他的坚持。
“既然如此,道长保重。”我拱了拱手,“我们就此别过。”
“陈小友且慢!”玄谷道长叫住我,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黄纸符箓,递给我,“这是贫道师传的一道‘千里户庭符’,虽不能真行千里,但激发后可在短时间内远遁百里,或许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算是一点谢意。”
我有些意外,接过符箓,入手温润,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空间波动。这老道,关键时刻还挺大方。
“多谢道长。”
“一路小心。”玄谷道长郑重道,“理事会势力庞大,耳目众多,你们接下来的行踪,务必谨慎。”
我们再次道别,然后沿着山谷,向着南方出发。
离开山谷,进入茂密的原始森林,我们才真正放松下来。刚才在帝台棋局和密道中的紧张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饥饿。
“老大,”讹兽有气无力地挂在我肩膀上,“咱下一步去哪搞饭吃?兔爷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呃,算了,吞不动。反正就是很饿!”
九尾狐也眼巴巴地看着我。
饕餮更是直接,它的目光已经开始在森林里那些看起来比较粗壮的树木上逡巡,似乎在评估它们的“能量口感”和“饱腹感”。
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也是一脸愁容。星轨罗盘指向南方,但具体是哪个城市,哪个犄角旮旯,完全没谱。总不能一路啃树皮过去吧?饕餮或许可以,我们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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