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压抑着内心的狂跳,高声喊道。
“墩子!大毛!”
两个机灵的小太监立刻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
“你们马上去打听一下,刚才在御花园西侧小径上,那个穿着内侍监服饰的老太监是什么人?”
“越详细越好!”
苏子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激动。
“诺!”
墩子和大毛对视一眼,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他们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不出半个时辰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回娘娘,打听清楚了。那位老人家姓陈,叫陈安。”
墩子先开了口。
“他可不是一般人,曾经是先帝爷身边的总管太监。”
“先帝?”
苏子叶很是意外,这个答案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对。”
大毛抹了把汗,接口道。
“听说先帝爷驾崩后,这位陈公公伤心过度,就自请去为先帝守了五年的皇陵。”
“回来后,也没再回养心殿当差,而是去了奚官局做个掌事太监。”
“平日里深居简出,低调得很,几乎不跟人来往。”
先帝的总管太监……
苏氏满门被灭的惊天血案,就发生在先帝驾崩前不久……
一道电光,将所有零散的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
陈公公是先帝的近侍,自然有极大的可能知道一些当年的内情。
他选择用这种如此隐秘、如此迂回的方式来传递消息,而不是直接出面。
这恰恰说明,此事风险极大,牵连甚广,他自己根本不便暴露。
库房!沉木旧箱!
苏子叶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证据就在那里!
为苏家洗刷冤屈,为满门忠烈翻案的希望,就在那里!
可是,皇宫库房是禁地。
不是谁都可以凭空进入的。
怎么办?
苏子叶在殿内来回踱步,脑子飞速运转。
自己去,不切实际。
找别人去,不可靠,容易泄密。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那个刚刚宣布要“约会”的霸道总裁。
贺兰掣说过要亲自办案,给苏家一个公道的。
但苏子叶一想到贺兰掣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就一阵牙疼。
那不等于把自己送到狼嘴里吗?
可除了他,目前还有谁能帮自己?
这是阳谋。
陈公公把线索给了她,就是算准了她只能去求皇帝。
纠结了一整个下午,夜幕降临。
苏子叶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为了苏家的清白,为了原主的冤屈。
别说是求他,就是让她干点别的,她也认了!
……
深夜,养心殿。
苏子叶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独自站在殿外,寒风吹得她衣袂翻飞。
通传的太监刚进去不久,就匆匆出来,说陛下宣她进去。
走进温暖如春的殿内,贺兰掣已经走下了龙案。
他已然换了一身玄色常服,随和多了。
“这么晚来找朕,是想朕了?”
他笑着调侃。
苏子叶自动过滤掉他的调侃。
她从怀里拿出那张纸条,双手奉上。
“嫔妾有要事禀告。”
贺兰掣接过纸条。
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他原本慵懒的神态瞬间变得凝重。
“这东西哪来的?”
苏子叶便将今日在御花园的奇遇。
以及打听到的陈公公的身份,一五一十地说了。
贺兰掣听完,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陈安,是个可靠之人。
他也很清楚,一个能在宫里安稳活到老的太监,绝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件掉脑袋的事。
陈安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
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
苏氏灭门案的证据,就在皇宫库房里!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又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苏子叶能看到,他头顶代表“凝重”与“决断”的深紫色光芒正在急速旋转。
其中还夹杂着代表“危险”的赤色光点。
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许久,贺兰掣才开口。
“此事事关重大,宫内人多眼杂,绝不能张扬。”
他站起身,走到苏子叶面前。
“朕,可以帮你。”
苏子叶心中一喜,刚想道谢,就听见他接下来的话。
“但朕有个条件。”
苏子叶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资本家从不做亏本买卖。
“陛下请讲。”
贺兰掣突然凑近她,压低了嗓音。
“从今晚起,搬来养心殿偏殿住。”
苏子叶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这是同居邀请?
约会期第一天就快进到这一步了吗?
贺兰掣看着她震惊的样子,似乎心情很愉悦。
“朕答应你,在约会期内,给你追求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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