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被丫鬟叫起时,王元卿只觉得浑身疲累,都怪李随风,害他做了噩梦。
他本想抱怨对方几句,结果一抬头就发现这人正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莫名地,他就说不出口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啊?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这人拽上天的样子,脸上全是傲娇和不屑的表情,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王元卿被他这样看着,都快要想不起他之前是什么样的了。
这简直比他撞鬼了还惊悚!
他咽了咽口水,强烈拒绝了对方要送他去县学的提议。
李随风满脸失落,试图再劝他:“真的不要吗,你坐在我的袖袋里,眨眼就能到县学门口了。”
王元卿连连摆手:“杀鸡焉用牛刀,我坐马车就能到的事,何必劳烦你动用神通,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不行不行。”
说完不再看李随风,一溜烟跑出去了。
这到底是他撞鬼了还是李随风撞鬼了?
王元卿忧心忡忡到了县学,和同窗打闹了一会,也就将这个事抛之脑后了。
毕竟还有一件事比撞鬼更恐怖,那就是岁考,县学和府学的秀才每三年就要参加两次岁考,对秀才进行考察分级。
王元卿虽然没有考进杭州府学,但是在钱塘县学,属于是第一等的廪生,廪生名额有限,若是这次岁考不理想,他就会被降级,若是沦为末等,甚至有可能被革除秀才功名,重新打回童生。
他一改往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惰性,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李随风见状也不好打扰他,好不容易等岁考过后,王元卿成功保卫了自己廪生的身份,才算松了一口气。
只方栋运气不好,被降为了增生,虽然他自个心态好,但他老爹就稳不住了,又给了他一顿爱的教育。
考完试当然要放松一下,谭晋玄几人提议去花楼,王元卿不知怎得心头一跳,连忙说换个地方。
“老是去那些地方,你们不腻我都腻了,”王元卿一本正经道,“反正也是喝酒,就去王子雅的酒楼如何?我请客。”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几人也没什么意见,便将地址定在了王子雅的酒楼。
“少爷,您既然不回去,要不要小的回去通知一声李真人?”
还不待王元卿开口,谭晋玄就一脸古怪地道:“这,你回不回去和那道人有何关系,还需要特意告知一声?”
王元卿听阿福问话,本来是要吩咐他回去告知李随风一声的,结果被谭晋玄这么一问,他也呆愣住了。
对啊,他干嘛要特意给李随风汇报行踪?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应该不需要这样吧?
可王元卿转而又想到这些时日,他和李随风两人总是同进同出,对方还会等着他回去一起用晚膳来着。
明明谭晋玄也没说什么,王元卿不知怎得,心里却开始乱糟糟的。
纠结了一会,他还是叫阿福回去通知对方一声,不要等他用晚膳了。
接着他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两句:“这是我的稀客、贵客,可不得把他照顾好了,最近总是一起用饭,还是通知一声比较好哈哈。”
说完就立刻转身上了马车,生怕谭晋玄再说些什么。
几人到了酒楼,喝了一会酒后,王子雅也正好来了店里,两人便寒暄几句。
王元卿突然想起他上元节遇到这人时,他买来的红绳,虽然李随风已经亲口盖章有效,他还是有些好奇后续,便开口问他。
王子雅一听王元卿提起这事,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表情,最终还是愁苦居多。
“有用,又没用。”
谭晋玄几人见他们聊得投入,也凑过来听,王元卿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子雅重重叹了一口气,才道:“我偷偷将那红绳交给高蕃,给他说了用法,他便趁着他老婆睡着后,用绳子将他老婆和自己的手腕绑在一起,那绳子两头系好后,便消失不见了。”
“如此说来,果然是神异之物,那老尼没有骗你。”
王子雅点点头:“不错,高蕃也十分惊讶,待到第二天,他老婆醒来后果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还诚恳地对之前殴打他的事情道歉,两人好似又回到了新婚时的样子。”
“好似?”这个词听着不太妙啊。
王子雅又忍不住叹气:“就是‘好似’,两人才好了一天,没想到第二天他老婆又故态复萌,甚至比之前更凶,抡着棍棒将高蕃一顿好打。”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吓人了。
王元卿心中感叹,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啊!
谁知王子雅还没说完,又接着道:“可又隔了一天后,他老婆居然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甚至对前一天打高蕃的事下跪道歉。”
王元卿懵了,这到底是不是假货?所以还是有用的?
谁知王子雅又又又道:“可又隔了一天后,高蕃他老婆就立刻变脸,挥舞着棒子将高蕃又打了一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