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嫦娥和颠当相携而去,眨眼间没了踪影,王元卿心说原来俩都不是普通人。
不过他随后就反应过来,惊喜道:“哈哈哈,我终于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李随风反而有些失落,想着这次是不能把人给拐走了。
此时院子里的人陆续醒来,王元卿心口一紧,也不知他们还记不记得刚才的事。
方栋揉着脑袋从案几上坐起来,酒水打湿了衣摆,浓重的酒气熏得他头昏脑涨,他莫不是醉酒了吧?
正疑惑间就见王元卿蹲在他面前,古怪地看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肯定是你家的酒太烈了。”方栋生怕会被嘲笑酒量差,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王元卿继续紧张地追问,“那睡着前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事?”
方栋努力回想:“我记得颠当姑娘说要献舞来着……”
王元卿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瞪圆了双眼盯着他。
“然后那个什么杨小姐就起身将她带走了,是吧?”
方栋拍着王元卿的肩膀笑道:“我就说哪有那么大度的女人,她肯定是被你气到,终于忍不住要和你翻脸了。”
“是啊是啊。”王元卿一颗心重重落地,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果然记不得了,实在是太好了!
他又跑到其他人面前试探,确定没有人记得之前的事,就欢欢喜喜地把人都送走了。
王婉走在最后,担忧地看着王元卿:“小叔,我看杨小姐刚才的样子,怕是这场亲事真要黄了,你有没有想好明天要怎么和叔公他们交代?”
“没事没事,你就别担心了。”
王元卿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而就跑到李随风面前求他救自己狗命。
嫦娥虽然走得干脆,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他怎么和杨家交代?
虽然这事是他搞出来的,不过见王元卿拉着自己衣袖哀求的样子,李随风还是故作犹豫了一会儿,才装模作样同意帮他善后。
“她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只需暂时应付一下,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遗忘了。”
说完他伸手摘下一朵胭脂红茶花,抛向地面,鲜花落地后瞬间变成了一个美人,正是嫦娥的模样。
王元卿惊奇地看着“嫦娥”对他们二人盈盈一拜,就如同活人一般走了出去。
“明天她就会向你父母提出悔婚,这事就算过去了。”
“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李随风得意地想,这算什么,他的本事可不止这些。
——
第二天“嫦娥”果然向王继长和赵氏提出了这场婚事不妥,二人叹了一口气,虽然觉得可惜,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将其取消了。
随着杨家来人将“嫦娥”接走,王家所有和她有交集、对她有印象的人开始快速遗忘她。
“少爷,有丫鬟禀报在打扫一间空屋子的时候,在床上翻出三千两银票,好大一叠呢。”
阿福说完将丫鬟交给他的银票从怀里取出来递给王元卿,这种大额的钱财,下人是不敢私藏的。
王元卿从帷幔里面伸出手,接过来一瞧,还真是三千两银票。
“哪个空屋子找出来的?”
阿福仔细说了后,王元卿才想起来是颠当曾经住过的屋子,这些人不仅是嫦娥,连颠当都忘了个干净,自然也想不起那空屋子前段时间住过人。
这不会是颠当从老鸨那里坑来的卖身钱吧?
王元卿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他当初可是分文未花就将颠当从翠烟楼带了出来,虽然后面说是因为颠当还没有卖身给老鸨,但想想也不太可能。
那些老鸨可是敲骨吸髓的行家,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必是被颠当给迷惑了。
“这天越来越冷,我估摸着快要下雪了,把这钱留着到时候施粥用吧。”王元卿心想也算给她俩积福了。
他将银票放进枕匣里,一翻身又要继续补觉,只当没看见阿福皱成一团的胖脸。
“少爷,时候也不早了,咱是不是得起了?再晚去县学就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你去和老爷说我风寒了,给我请一、三天假吧。”
王元卿往被窝里缩了缩,想起前世南北关于干冷和湿冷的争论。唉,有什么好争的,反正都是冷。
阿福心说我说了也要老爷信才行啊,最近少爷三天两头用这个借口请假,他看老爷已经不怎么信了。
王元卿也想到这茬,绝望地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心中天人交战,要不要赌他爹对他还有几分父爱,同意他请假?
“李真人来啦!”
王元卿赶紧把头埋进被窝里,他现在脑袋乱得像鸡窝,还是有些在意形象的。
李随风走到床前,看着鼓鼓囊囊的被窝,心说现在情况真是反过来了。
之前他在王家,每天早上都是王元卿主动跑去找他,两人一起用了早膳,他才肯磨磨蹭蹭去县学读书。
没想到天气一冷,这家伙完全起不来床,连县学都不想去了,更别说顶着寒风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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