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面白无须、嗓音尖细的老太监负责引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壮士,按规矩,你只能在内库停留一刻钟。速选一件,莫要让咱家难做。”
秦天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动作自然地塞了过去,脸上堆起虚假的客套:“公公辛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公公指点一二,这内库之中,哪些物事最适合我等武人?”
老太监手法娴熟,银票瞬间消失于袖中,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呵呵,壮士是个明白人。既如此,咱家便多句嘴。一楼多是些华而不实的奇珍,二楼是古籍文献,你要的好东西,直接上三楼便是。武功秘籍、灵丹妙药、神铁异矿,皆在其中。”
秦天拱手谢过,立刻直奔三楼。三楼空间不大,但陈列之物件件不凡。
他甚至看到了那株传闻中国库珍藏的千年石菌,药龄高达一千五百年,能量氤氲,比他之前所得那株品质更高!
体内药王传递出强烈的吞噬渴望,但秦天强行按捺住了——那暗处的先天气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在此地妄动,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默默安抚药王,许诺日后入了山林,定让它饱餐异兽气血。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记载着直达先天之境的吐纳术、诸多精妙武学秘籍,以及颜色各异、沉重无比的稀有陨铁。
他有《霸王戟》与《踏山河》,攻防身法皆属顶尖,暂时无需他求。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件叠放整齐、散发着淡淡金色光泽的软甲之上。旁边注释小字写着:
“金丝蝉甲,取自域外异种金蝉之丝,混以秘银编织,可抵御先天高手全力攻击。”
好东西!秦天眼神一亮。日后难免与更强敌手乃至山中兽王搏杀,有此宝甲护身,关键时刻便是多了一条命!
他毫不犹豫,伸手取下了这件金丝蝉甲。
离开国库,秦天并未耽搁,先去林府与林柚绾道别。
林姑娘听闻他要走,美眸中满是不舍与黯然,若非身体调理尚未结束,她真想随他同游山林。
秦天温言安慰几句,赠予她一些强身健体的普通药材。
随后又至户部左侍郎府邸,与李清凤辞行。
此刻的李清凤,府中上下对她态度已是天壤之别,再无人敢轻视。她知晓这一切皆因眼前之人,心中情愫更浓,依依不舍地道:
“秦天哥哥,一路顺风,万望珍重。”
秦天点了点头,难得地伸手,轻轻拂过她如云秀发,随即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决绝。
然而,他刚出京城不过十里,一道无与伦比的恐怖气势如同山岳般骤然压下,将他周身空间都仿佛凝固!
一个苍老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
“殿下有请,壮士留步。”
秦天身形一僵,心脏骤缩。仅凭这气息碾压,他便知来人实力远超自己,乃是真正的先天强者!硬拼,十死无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随着那股气机的引导,来到路边一座临时搭建的凉亭。
亭中,二皇子齐王正悠然坐于炉前,烹茶自娱,见到秦天,淡然一笑:
“秦天壮士,何必行色匆匆?本王感念你为国争光,亦是为我那四弟长了脸面,特备清茶一盏,还请壮士赏脸,共饮一番,也算全了本王一番惜才之心。”
秦天心中冷笑,狗屁的惜才之心,他与这齐王毫无交集,何来情谊?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目光扫过齐王身后那位如同枯木般站立、气息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灰衣老者,心中凛然。
此地距京城不过十里,若动起手来,京城守军转瞬即至,自己绝无生路。
他依言在齐王对面坐下,对方亲自斟茶推至他面前,茶香袅袅。
秦天却看也未看,只是静默等待。
齐王仿佛未觉,自顾自品评着茶香,过了片刻,见秦天依旧不言,才似笑非笑地开口:“壮士可知,你已大祸临头?”
秦天抬眼,目光锐利如刀:“齐王殿下此举,是想借刀杀人,让秦王杀我?”
齐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哈哈一笑:
“都说你是山野莽夫,我看不然!心思如此通透,不入朝堂,实在可惜。不若投入本王门下,他日宰执天下,本王许你下一代丞相之位,如何?”
秦天沉默不语,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轻敲,似在权衡。
齐王身边的老者眼睛微眯,气机将秦天锁定得更死。
齐王仿佛没看到秦天的小动作,悠然道:
“壮士莫要做他想。我身边这位,三十年前便已成名于北疆,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先天之境,同阶之中亦属佼佼。你若妄动,下一刻,便是人头落地。”
秦天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打是肯定打不过,但若拼死一搏,他有把握在死前拉这齐王垫背,只是代价太大。他直接问道:“殿下想要我如何?”
“聪明!”齐王抚掌,“其实简单,不必你做任何事。只需在此地,陪本王饮完这盏茶,静候一刻钟。之后,本王赠你良驹一匹,助你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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