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刘氏一脸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入眼却看到苏轻烟半趴在儿子身上,云鬓微乱,俏脸绯红,而儿子正看着她笑得……有点坏。
苏轻烟如同受惊的小鹿,猛地弹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裙和发丝,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丢下一句
“我、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便低着头,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秦天看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随即看向母亲:“娘,怎么了?看您愁眉不展的。”
刘氏见儿子醒来,先是一喜,随即又换上愁容,压低声音道:
“小天,外面……外面县令老爷来了!还有县丞大人和典史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对于她这等平民百姓而言,县令已是了不得的大官,一次性来了三位,让她方寸大乱。
此刻,秦家那不算宽敞的厅堂内,气氛确实有些微妙。
马县令、萧县丞、王典史三人端坐,秦大山强撑着病体作陪,秦大勇则如同老鼠见了猫,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倒茶时连茶壶都在微微颤抖。
还是萧平性情温润,看出秦家人的拘谨,和煦地开口安抚道:
“大勇兄弟不必紧张,我等与小天相交莫逆,此次前来,一是探望他的伤势,二是有事相商。”
秦大勇讪讪一笑,依旧紧张得说不出完整话来,倒完茶便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这时,在内堂听得清楚的秦天,在苏轻烟和刘氏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
三人见状,立刻起身。
萧平抢先一步,拱手道:“小天兄弟,你身上有伤,切莫多礼!你如今已是郡守亲封的郡功曹掾,见我等不必如此。”
“郡功曹掾?” 马县令闻言一愣,此事他竟未知晓。
但他人情练达,立刻顺着话头,脸上堆满笑容,连连夸赞:
“哎呀!秦壮士真乃人中龙凤!勇武绝伦,竟能斩杀那古山猪王,本官亲眼去看了,当真是骇人听闻!壮士此番,可是为望山县除去一大害啊!依本官看,秦壮士之能,与我南方主家那位天才马波贤侄,恐怕都不相上下了!”
他本意是抬高秦天,顺便点明自己的出身,炫耀一下家族底蕴。
不料,秦天却淡然一笑,接口道:“马县令过誉了。武才兄(马波字)天纵奇才,修为精深,月前在郡城确实有幸与他切磋过几招,其武艺远胜于我,秦天佩服。”
此言一出,马县令如同被一道霹雳击中,当场怔住!郡功曹掾的身份他或许不惧,但秦天竟能与他马家主脉那位备受瞩目的天才马波相识,甚至切磋?!
哪怕秦天自谦不如,这也足以证明,此子绝非凡俗,其实力和人脉,远非一个普通猎户那么简单!
刹那间,马县令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灿烂,仿佛能融化冰雪,语气也愈发亲近,各种赞誉之词如同不要钱般涌出,将秦天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萧平见状,不得不轻咳两声,提醒道:“马大人,正事要紧。”
马县令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些许夸张的笑容,正色道:
“秦壮士,此次古山猪患,若非你挺身而出,力斩猪王,恐怕伤亡更为惨重,百姓涂炭啊!”
他语气沉重,倒有几分真情实感。
提及此事,秦天心中一紧,忙问道:“马大人,萧大哥,不知后续围剿情况如何?我因家中急事,未能善后,心中甚是不安。”
萧平接过话头,叹了口气:“野猪群十之六七已被解决,剩余大多逃入了十方山脉深处,冲击村庄的零星野猪也已肃清。只是……伤亡确实不轻。三班捕快死伤十余人,各村组织的壮丁,因缺乏甲胄利器,仅凭陷阱与血肉之躯抵挡,死伤……更为惨重。”
气氛一时凝重。
马县令清了清嗓子,道出此行最大目的:“秦壮士,我等前来,一是探望,二是想请教,那逃入山中的二三十头野猪,是否会卷土重来?”
秦天略一思索,反问道:“此次作乱的异兽野猪,除了猪王,其余可已清理干净?”
萧平与王权对视一眼,核对后答道:“除猪王外,异兽野猪共计八头。秦兄弟你独自斩杀三头(山谷初始两只,救援姐夫钉住一只,家中一头),渔山村周平等人合力解决一头,我两家武士拼死围杀三头,应是清理完毕了。”
秦天闻言,心中已有论断,肯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剩下的皆是普通野猪。它们灵智低下,失了异兽统领,绝不敢再轻易下山为祸。寻常猎人队凭借锣鼓、陷阱,足以震慑驱逐,诸位大人可以放心。”
听到这话,马县令、萧平、王权三人明显松了口气。野猪群是危机,但平定之后便是政绩。
如何书写这伤亡报告,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这时,萧平看向秦天,问道:“小天,此番斩获颇丰,那猪王与数头异兽……你打算如何处置?”
秦天闻言,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三人,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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