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过后,秦天脸色一肃。
他掐指一算,进山已逾六日,归途还需时日,这一趟出来恐怕要超过十天了!“坏了,家里肯定急疯了!”
渔山村,秦家小院。
气氛确实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秦天原本只说去三五日,如今已是第七天头上,音讯全无。
苏轻烟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件正在缝补的衣物,针线却久久未动。
她目光怔怔地望着龙首山的方向,绝美的容颜上写满了忧虑,原本灵动的眼眸失去了几分神采,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夜都未曾安眠。
饭菜端上来,她也只是勉强动几筷子便放下,整个人清减了一圈。
刘氏(秦天母亲)更是每日都要到村口张望好几次,唉声叹气。
秦大山(秦天父亲)表面镇定抬头望向山里的频率却明显高了,他拦住了想要组织人手进山寻找的村民:
“那十万大山,连天儿都可能失手,你们进去不是送死吗?让大勇每日去龙首山脚下等着,有个接应就好。”
秦大勇于是每天都带着干粮守在进山的路口,顶着寒风,一坐就是一天,希望能最早看到弟弟归来的身影。
连两个小侄女似乎都感受到了家里的低气压,玩耍时都安静了许多。
苏轻烟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院中,寒风吹起她雪白的猞猁裘披风,更显得她身形单薄。她心中默念:“小天哥,你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而此时,远在深山中的秦天,正忍着伤痛,带着实力大增的青狼,踏上了最快速度的归家之路。
归心,似箭。
两天后,风尘仆仆的秦天终于带着青狼回到了渔山村。
刚走到村口,早已望眼欲穿的老娘刘氏第一个冲了上来,眼泪瞬间决堤,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秦天的胸膛:
“你个不孝的娃儿!你还知道回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娘可怎么活啊!” 拳头落下却不敢用力,满是后怕与心疼。
秦天连忙装作吃痛的样子“哎呦”两声,刘氏立刻停了手,转而紧张地在他身上摸索:“打疼了没?伤着哪儿了?快让娘看看!”
这时,父亲秦大山、大哥秦大勇、嫂子周小娟、叶老爷子夫妇以及闻讯赶来的王二狗、周平等人都围了上来。关切的话语此起彼伏:
“天哥!你可算回来了!下次进山说啥也得带上我,我帮你扛家伙!”二狗子咋咋呼呼地喊道。
王叔较为沉稳,拍了拍秦天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小子,把你爹娘和大家都担心坏了。”
叶老爷子伤势已好转,能拄着拐杖走动,他望着秦天,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沉甸甸的:“回来就好。”
秦大山虽没多话,但那微红的眼眶和用力捏住秦天胳膊的手,已道尽了一切。
秦天心中暖流涌动,连声道歉,将众人的关怀一一应下。他将那张巨大的黑豹皮交给奶奶处理,嘱咐道:
“奶奶,这皮子厚实,您看着给家里人做件披风或毯子吧,冬日里御寒。” 接着又拿出那张略显破损但依旧珍贵的熊皮,
“这张也麻烦您,给轻烟再做件袄子披风。” 至于那枚熊胆,他准备重新阴干炮制,以期药效能更上一层楼。
当晚,秦家小院灯火通明,杀鸡宰鸭,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沙棘野猪肉,配上贴饼子,一顿丰盛的接风宴吃得其乐融融。
两个小侄女缠着秦天讲深山里的故事,秦天便故意将遭遇棕熊、黑豹、苍鹰的经历说得惊险万分,绘声绘色,吓得两个小丫头直往他怀里钻,引得众人阵阵惊呼又哈哈大笑。
唯有苏轻烟,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那些轻描淡写却暗藏生死危机的描述,眼中是藏不住的后怕与了然。
饭后,众人散去。房间里,只剩下秦天与苏轻烟。
烛光下,苏轻烟那双明眸早已红肿,显然是这些日子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
秦天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疼又愧疚,却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贱兮兮地掏出那个香囊,在鼻尖深深一嗅:
“云舒,多亏了你求的这平安符,保佑我逢凶化吉呢!” 他夸张地闻着,促狭地笑道,“真香啊,好像还能闻到你的味道。”
苏轻烟被他这番孟浪之言弄得俏脸绯红,宛如晚霞浸染白玉。
她本是御姐身段,气质温婉,此刻羞意上涌,更添几分娇媚。
秦天看着她低眉顺眼、欲语还休的模样,不由得看呆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她那光滑细腻的脸颊。
苏轻烟先是一怔,身体微僵,却并未躲闪,反而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秦天心中一荡,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只觉得娇躯柔软,幽香扑鼻。
他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只觉得柔若无骨,低声在她耳边道:“云舒,你的手好小,好软……你的头发也好香……”
苏轻烟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些日子的担忧、恐惧终于化作无声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两人相拥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温情与暧昧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流淌。
接下来的日子,秦天安心在家养伤练武,试图彻底炼化体内残留的灵药药力。但他发现自己卡在了一个关口:淬体大成之后,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感应并凝聚出后天武者标志性的“气力”。
那层无形的屏障异常坚韧,他猜测或许与自己体内那股更早出现的神秘能量有关。
苏轻烟见他眉宇间有郁结之色,便温言宽慰:
“小天哥,你已经进步神速了。寻常武者,从入门到淬体大成,天赋好者也需三五年苦功,你不过两月有余,遇到瓶颈实属正常。武道一途,最忌心浮气躁,水滴石穿方是正理。”
听着她柔声细语的分析和鼓励,秦天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转眼过了元宵节,秦天知道不能再耽搁。
开春在即,种植药田、养殖鸭子的计划必须提前布局,尤其是销路问题,需要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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