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郡以东百里。
雪原上,马良、左眉的六千秦军依计扎营。
二十余座营寨连绵成片,旌旗在寒风中翻卷,炊烟终日不绝。
从酒泉郡城头望去,这片营地至少驻扎着上万大军。
实际上,营中只有四千人。
另外两千人,每日清晨大张旗鼓“增援”而来,入夜后悄悄从后营离开,第二日再重复这场戏码。
酒泉郡守将张裕登上城楼,看着秦军营地一日比一日“壮大”,眉头越皱越紧。
“太守,武威郡的回信到了。”副将递上信筒。
张裕展开急信,脸色骤变:“武威郡说,北方胡人已有小股骑兵南下劫掠,他们需分兵防守北境,只能拨四千兵马驰援——且要分两路,一路援我,一路援安定!”
“四千还分兵?”副将失声,“这如何够?”
“够不够都得接着。”张裕咬牙,“传令下去,死守待援。只要援军一到,内外夹击,必破秦军!”
他不知道的是,这封信的内容,已被秦天的探马截获。
同一日,武威郡西五十里。
秦天与王翦的三千铁骑潜伏在雪丘之后。
战马衔枚,士卒裹着白裘伏在雪中,与天地同色。
“主公,探马来报。”王翦压低声音,“武威援军出城了,四千人,果真分兵——两千往酒泉,两千往安定。”
秦天嘴角勾起冷笑:“这守将倒是‘公允’。既想两头讨好,又不敢全力押注。可惜,贪多嚼不烂。”
他看向王翦:“你领两千两百骑,截击驰援安定的两千敌军。记住,不要全歼——放几百溃兵逃回武威,更要放一些往安定郡方向逃。”
王翦眼神一亮:“主公是要扰乱敌军心?”
“正是。”秦天翻身上马,“我领八百骑,去会会那支援酒泉的敌军。半个时辰后,依计行事。”
“末将领命!”
两支铁骑如离弦之箭,分驰南北。
未时三刻,酒泉郡以东三十里。
一支两千人的徐州军正沿官道急行。领兵校尉骑在马上,不断催促:“快!日落前必须赶到酒泉郡!”
突然,前方雪丘后传来闷雷般的蹄声。
校尉脸色大变:“敌袭!列阵——”
话音未落,八百黑甲铁骑已如雪崩般冲至!为首的秦天一马当先,挥戟如龙,直刺军阵中央!
“是秦天!”有士卒惊呼。
“快撤——”
但已来不及。
八百铁骑如烧红的刀子切入冻油,瞬间将徐州军阵撕开。
秦天戟锋所过,人马俱碎。
八百骑紧随其后,左右冲杀,不过盏茶工夫,这支两千人的队伍已溃不成军。
“逃!往酒泉郡逃!”校尉声嘶力竭。
残兵约一千五百人,丢盔弃甲,拼命往西逃窜。秦天勒马,任由他们逃走。
“主公,不追?”副将问。
“让他们逃。”秦天调转马头,“传令马良、左眉——好戏开场了。”
申时,酒泉郡西城门。
张裕在城楼上焦急远眺。
终于,东面雪原上出现溃逃的败兵——约一千五百人,狼狈不堪。
“开城门!接应他们进城!”张裕下令。
“太守,”副将迟疑,“万一秦军趁机……”
“秦军大营在五里外,且无骑兵,追不上。”张裕摆手,“快开城门!”
西城门缓缓打开。
溃兵如潮水般涌向城门,但城门狭窄,一次只能进五七人。
一千五百人进城,至少要一盏茶的功夫。
张裕盯着远处秦军大营——依旧安静。
他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东面雪原上忽然烟尘大作!
八百黑甲铁骑如鬼魅般从侧翼山丘后杀出,直扑西城门!为首那杆“秦”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秦天!”张裕面无血色,“他怎会在此?!”
更让他绝望的是,五里外的秦军大营,此刻突然战鼓雷鸣!
六千秦军倾巢而出,直扑酒泉郡东门!
“中计了!关城门!快关城门!”张裕嘶吼。
但来不及了。
城门外还有近千溃兵未进,此刻见城门要关,竟拼命往里挤。
守军与溃兵在城门口推搡冲撞,乱作一团。
秦天率八百骑已杀到百步之内。
“夺门!”秦天大喝。
八百铁骑如尖刀插向城门。秦天一马当先,长槊横扫,挡者披靡。
城门处的溃兵、守军被冲得七零八落,眼看城门就要失守。
“放箭!放箭!”张裕在城楼上狂喊。
箭雨落下,但秦天周身真气鼓荡,箭矢近身三尺便被震飞。
他纵马踏过尸堆,一戟砸断门闩!
“城门破了!”秦军欢呼。
马良、左眉的六千步卒此刻也已杀到东门,开始架梯攻城。
城内守军首尾难顾,军心大乱。
张裕眼见大势已去,咬牙道:“退守内城!快——”
话未说完,一支流矢正中他咽喉。
太守坠城。
与此同时,安定郡以东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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