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天的目标,从来不是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重锁”正面。
“兄弟们!”秦天立于坡顶,最后一次扫视身边这些浑身浴血、喘息如牛、却依旧用炽热目光死死追随他的将士。
夕阳的余晖为他们染上金边,也照亮了他们眼中不屈的火焰。“随我冲杀——目标,东门攻城之敌!”
“吼——!”回应他的是破碎却震天的战吼。没有疑问,没有犹豫,只有绝对的信任与赴死的觉悟。
秦天一夹青狼,人狼合一,率先从坡顶冲下!
身后六百余骑化作一柄疲惫却依旧锋利的战刀,刀尖直指——正在猛攻值象城东门的那一千南邵精锐步兵的侧后!
“他想打乱攻城节奏,接应城内守军出来!”蒙姑战瞬间明悟,急令调整,“‘重锁’阵左翼变向,拦住他!攻城部队分兵抵御!”
但秦天的冲锋太快,太决绝!
他如同燃烧的流星,将所有剩余的真气疯狂注入双臂与胯下青狼。
大戟挥舞成一片死亡的幽蓝光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硬生生在试图转向拦截的“重锁”阵左翼边缘,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缺口!
“跟紧主公!冲过去!”王翦、周平、赵凡等将拼命嘶吼,率队紧紧咬住那道青色狼影,从缺口处汹涌而过。
真正的消耗战,此刻才开始。
为了维持冲锋的箭头不被迟滞,秦天不能有丝毫停顿,更不能吝啬真气。
他既要破开前方不断涌来的零星抵抗,又要挥戟格挡或凭借护体真气硬抗从两侧刺来的长矛冷箭。
“噗!”“嗤!”
一根长矛擦着他的肋侧划过,白银打造的精致胸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留下深深的凹痕与裂口。
另一支冷箭射中肩甲,箭簇透入半分,被肌肉和真气卡住。剧痛传来,真气随之剧烈消耗。
秦天闷哼一声,眼神却愈发凶狠。他沟通体内那两株与他性命相连的药王——四叶草与水中仙。
一股股精纯而蓬勃的生命能量迅速从丹田涌出,补充着几近干涸的经脉。第一次蓝条补充!
凭借药王支撑,他速度不减,终于率领骑兵狠狠撞入了攻城部队的侧后方!
这一千南邵步兵正全力攻城,猝不及防侧后受袭,顿时大乱。
阵型被冲散,云梯无人把持,撞车停滞。城头压力骤减。
“就是现在!”城楼之上,一直紧握拳头的张明圣看到秦天成功搅乱东门敌军,眼中精光爆射,羽扇猛地挥下,“开东门!全军出击,接应主公!”
“嘎吱——!”沉重的东城门终于轰然洞开!
养精蓄锐已久的两千翼州步兵,在周平、赵凡的率领下,如同出闸猛虎,怒吼着冲杀出来!
他们结阵严整,刀盾在前,长枪在后,迅速与溃乱的攻城敌军接战,并奋力沿着秦天骑兵冲开的血路,向东突进,意图与秦天部会合!
战场形势陡然变得更加混乱复杂。蒙姑战脸色铁青,连连挥动令旗,试图让外围的“重锁”大阵和游弋的骑兵向内压缩,将秦天和出城的守军一并包围、吞噬。
此刻的秦天,已率骑兵从攻城部队中穿透而过,但并未远离,而是划出一道弧线,在战场东侧边缘反复冲突,竭力吸引和拉扯敌军主力阵型的注意力,为城内冲出的步兵创造空间和机会。
他如同最耀眼的靶子,承受着最凶猛的火力。
“保护主公!”李铁牛双眼赤红,挥舞着已经崩口的双戈,紧紧护在秦天侧翼。
这个曾被秦天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壮汉,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以命换命,也要护得主公周全!
他身上已添数道伤口,但兀自死战不退。
长枪如林,不断刺来。箭矢如蝗,从四面八方落下。
秦天的白银铠甲早已破烂不堪,多处露出内里的软甲甚至皮肉。
真气消耗如流水,第二次、第三次蓝条补充接连用掉! 两株药王也因过度输出能量而显得有些萎靡。
他感到阵阵眩晕,手臂沉重如铁,但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战场态势。
他看到出城的步兵正在艰难但坚定地向自己靠拢,看到蒙姑战的令旗挥动越发急促,看到敌军阵型在反复调动中开始出现些许滞涩……
“还不够……必须再撑住!为赵无极……创造机会!”秦天咬牙,沟通药王,准备动用第四次,也是常规状态下最后一次蓝条补充。
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
“呜——呜——呜——!”
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突然从战场西北方向,蒙姑战中军大营的后侧传来!
紧接着,是闷雷般迅速逼近的马蹄声,以及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赵无极在此!敌将受死!”
来了!
秦天精神猛然一振,疲惫至极的身体里仿佛又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他知道,最关键的一击,终于到了!
几乎在秦天出城救援罗通宝的同时,命令也已传至北侧山道。
赵无极接令,没有丝毫犹豫。“主公正在城外死战!”他仅此一言,便点燃了麾下千骑的熊熊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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