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荧惑之城”生态穹顶B区,苏小满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株翠绿的土豆苗,对着旁边记录数据的陈岩兴奋地嚷嚷:“老陈!快看!这株长得特别壮!咱们火星土混合了特制营养剂,效果真不赖!说不定下个月,咱们基地餐厅就能吃上自产的酸辣土豆丝了!”
陈岩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着植株的根系,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嗯,长势比预期好。不过小满,先别光想着吃。这批作物的成功,意味着咱们在生命维持系统的自持能力上又迈进了一大步。这在谈判桌上,可是实打实的筹码。”
就在他们为土豆苗欢欣鼓舞时,基地行政中心的会议室里,火药味却有点浓。
高飞面对全息投影里那位来自蓝星共同体的王代表,语气平和但寸步不让:“王代表,您看这份数据。我们火星基地通过能源互联网,上月向蓝星黑夜面反向输送的电力,相当于节省了五千吨标准氦-3。这效率,比蓝星上很多传统电厂都高吧?”
王代表眉头拧着:“高指令长,贡献我们当然认可。但《火星资源管理法案》的核心是‘共享’,晶体能源的收益…”
“共享的前提是可持续发展,”高飞打断他,调出另一组数据,“如果我们把大部分收益投入本地研发和扩产,明年这个时候,火星对网络的能源贡献可以翻两番。这叫‘放水养鱼’。反之,如果现在就抽走大部分,无异于杀鸡取卵。我相信共同体各位领导的目光是长远的。”
他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还把“长远利益”的帽子给扣上了,让屏幕那头的王代表一时语塞。
蓝星,环宇总部,秦天听着任静汇报火星那边的谈判进展,忍不住笑了:“高飞这家伙,以前开战斗机的时候就觉得他脑子活络,现在搞起政治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嘛。他这个‘放水养鱼’的说法,很好。”
任静也笑着点头:“是啊,火星现在腰杆确实硬了。不过老板,星海联盟内部有些老派人物,对火星想要更多自治权这事儿,意见很大。觉得这是在挑战蓝星的权威,分裂人类文明。”
秦天摆摆手:“由他们吵去。大势所趋,不是几个人能拦住的。只要利益捆绑得足够深,分权不代表分裂,而是更高效的分工。对了,我爸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秦卫国,任静表情有点微妙:“董事长他…最近火气有点大。”
大秦重工火星分厂,总装车间里,秦卫国正对着一个刚从故障的“通用工业平台”上拆下来的传动部件运气。“看看!这才在火星干了几个月的活儿?这齿轮就磨损成这德行!一机多用?用个屁!在火星这种地方,就得用专机!”
赵德柱在一旁拿着检测报告,无奈道:“老秦,消消气。通用平台的设计初衷是为了降低成本,适应性强嘛…”
“强个锤子!”秦卫国眼睛一瞪,“结果是高不成低不就!在月球还行,到了火星这重力、这沙尘,毛病全出来了!通知蓝星研发中心,暂停所有通用平台的后续型号开发,集中力量,给我搞火星专用系列!就叫‘赤焰’系列!”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通讯器响了,是他老伴从蓝星打来的视频。“老秦,这都几点了,火星那边快凌晨了吧?还不休息!血压高了怎么办?”
秦卫国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哎呦,这就休息,这就休息。看了份报告,马上睡。家里都好吧?孙子没闹你吧?”
看着董事长对着屏幕絮絮叨叨家常,车间里的工人们都偷偷笑了。这老爷子,工作上雷厉风行,回到家也是个怕老婆、疼孙子的普通老头。
月球基地,“广寒宫”主控室。张浩看着“启迪之影”展示出的一段极其复杂、不断自我变化的代码流,眉头紧锁。“你确定,这段‘初始指令’的活跃度在能源互联网建成后,提升了?”
“是的,张总工。”“启迪之影”的光晕平稳流转,“它似乎在利用网络产生的庞大基础数据流作为掩护,进行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低强度信息交互。其加密方式,与‘女娲·启迪’框架早期版本存在的几个理论后门特征,吻合度达到87.3%。”
张浩感到后背有点发凉:“能追踪交互对象吗?哪怕一点点线索?”
“暂时不能。对方…或者说‘它’,非常谨慎。但可以确认,信息流向并非指向外部网络,而是在系统内部…循环。” “启迪之影”的回应带着一丝罕见的“困惑”。
蓝星,津城新区。小李下班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老婆,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他女儿举着个烤得金黄的土豆蹦蹦跳跳跑过来:“爸爸!快尝尝!这是用咱们家能源信用点换的火星土豆!妈妈刚烤好的!”
小李接过女儿递来的土豆,咬了一口,口感沙糯,带着一股说不清的、不同于蓝星土豆的清香。“嘿!还真是不一样!咱们家现在也能吃上火星特产了!” 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自豪感,仿佛自己也为这跨越星球的物资流通出了一份力。
夜晚,秦天独自在办公室,复盘着各方面的进展。火星在争取权利,父亲在攻克技术难题,张浩在追查系统谜团,而无数像小李一样的普通人,正用他们的方式参与并推动着这个新时代。
他接通了与火星高飞的加密线路:“老高,谈得怎么样?”
高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僵持着。不过放心,底线我们肯定守住。火星,不能再只被当成一个资源输出地和科考站了。”
“我明白。”秦天看向窗外璀璨的星空,“我们要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多中心的太阳系文明。这条路不好走,但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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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专业化之路与暗流共振
秦卫国力排众议,坚决推进“赤焰”系列火星专用设备研发,遭遇集团内部元老阻力。“启迪之影”发现异常代码与月球基地早期一次未记录的能源脉冲有关。星海联盟保守派秘密接触其他传统能源巨头,试图组建反环宇联盟。火星自治筹备委员会公布首份《火星未来发展纲要》,引发地球社会广泛热议。小李所在社区举办“火星土豆品尝会”,星际农产品走入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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