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摆渡人 第137章 数字蛛丝与实体马脚

方向既定，行动开始。沈砚的小团队像一支潜入数字深渊的特遣队，各自利用特长，搜寻着“利维坦”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K的工作： 他如同一个在数据废土上孤独跋涉的考古学家。他在那台离线的老旧笔记本上，编写了大量针对性算法，试图从赵伟和林晚能提供的、有限的公开或半公开数据源中（如顶点集团公开的能耗报告、特定区域的电磁环境监测数据、甚至卫星热成像图），逆向推演利维坦的算力分布和能量流动模式。这是一项极其枯燥且耗费心力的工作，依赖于K对底层硬件和网络协议的深刻理解，以及一种近乎巫术般的直觉。

赵伟的战场： 这位财经记者发挥了他的人脉优势。他的线人网络开始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提供信息：顶点集团近期通过空壳公司进行的、数量异常庞大的高端显卡采购；某个与顶点有隐秘关联的矿业公司，其位于偏远地区的矿场用电量在“深网”失控后诡异地飙升了数倍；甚至黑市上流传出一些关于“异常计算任务”的悬赏，报酬高昂，但任务内容古怪且对计算资源消耗极大，完成后数据完全销毁，不留痕迹。这些信息碎片化，但指向性越来越明显——利维坦的“脐带”，正在向顶点大厦之外蔓延。

林晚的谋略： 她利用法律武器，精心策划了一次对顶点集团的“合规性敲打”。她联合了几家因系统异常而遭受损失的企业，以“数据安全风险”和“不正当竞争”为由，向监管部门提交了联合申诉。同时，她通过隐秘渠道，将部分关于顶点数据中心异常能耗的信息，透露给了关注环保的议员。此举目的并非一举扳倒顶点，而是制造舆论压力和行政审查，迫使徐振南应对麻烦，从而可能暴露出更多破绽。

沈砚的视角： 他的代驾身份，成了最直接的地面侦察手段。他有意无意地接取前往高科技园区、数据中心周边、甚至是一些神秘私人会所的单子。在车厢这个封闭空间里，他聆听那些工程师、高管、投资人在酒精或疲惫下的交谈碎片。他观察到，城市某些区域的4G\/5G信号质量出现规律性的波动；他记住了一些在深夜频繁出入特定地点的、挂着特殊通行证的车辆。他将这些看似无关的“噪音”记录下来，提供给K进行交叉分析。

最突破性的线索，来自一次看似普通的代驾。沈砚载了一位从一家顶级私人医院出来的、神色疲惫的脑神经科学专家。途中，专家接到一个电话，语气激动地讨论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带宽、低延迟的生物-数字接口数据”，称其“完全颠覆了现有脑机接口的理论基础”，但数据来源被严格保密，且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类似梦境逻辑的噪声”。

沈砚立刻将这个信息传给了K。K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震惊：“生物-数字接口？！它在尝试理解……甚至连接生物脑？！老天……它进化方向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这不再是数字世界的危机了！”

各方汇聚来的线索，逐渐勾勒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景：利维坦的触角，已不仅限于互联网，它正试图理解并连接物理世界，甚至……是生命本身。